筆趣閣 > 帝國法蘭西 >第二十四章 請記住我的名字,巴黎屠夫(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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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掌握財政的革命,就如同被閹割的男人一樣不完整。

    怯懦的蒲魯東主義者和愚蠢的布朗基主義者註定會將轟轟烈烈的巴黎公社上演成一出可笑的鬧劇。

    拿破崙一個人坐上馬車,這一次他準備孤身一人去見碩果僅存的老朋友們。

    第一帝國的謀臣和將領早已經化爲屍骨與墓碑,唯獨掌控經濟命脈的金融巨鱷家族卻永垂不朽。

    馬車緩緩的從法蘭西銀行的門口駛過,拿破崙掀起車簾,看着外面恢弘壯闊的建築,不禁苦笑着搖頭說道,“法蘭西第一帝國已經結束這麼多年,高特銀行圈子經歷了第二共和國,七月王朝,第二帝國之後卻依舊掌管着法蘭西的財政,不得不說這真是一個天大的諷刺。流水的政權,鐵打的財團啊。”

    成立於1800年的法蘭西銀行是巴黎金融業的核心,而巴黎不僅是全法國的金融和經濟中心,也是整個歐洲大陸的金融中心。

    1848年,法蘭西銀行壟斷了全法國的貨幣和銀行券的發行權,在其後的30年間完成了向現代中央銀行的過渡。它發行的法郎是法國的法償貨幣,它握有的外匯和黃金是法郎國際購買力的保證,它出售的債券是最高的信譽保證,也是法國政府獲得資金的最後渠道。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誰掌握了法蘭西銀行,誰就掌握了法國的經濟命脈。管住了這條命脈,這條命脈既決定了資源由誰調遣,也決定了國家機器爲誰服務。

    拿破崙只不過是借屍還魂的穿越者,他之前所做的一切,整合巴黎各個派系的力量,提高自己在人民之中的聲望,都是爲了最後掌握法蘭西銀行而做準備。

    資本和法朗,纔是軍隊抵抗入侵的關鍵。

    拿破崙叼着菸斗望着大街上的風景,卻在盤算着接下來的行動,他之所以不屑於謝利德家族的要挾,正是因爲自己和高特金融集團圈子之間的關係。法蘭西第一帝國能夠呈現出瘋狂的擴張趨勢,與這幫金融巨鱷在背後的支持離不開關係。

    巴黎公社的教訓表明,沒有掌握經濟命脈的革命政權是脆弱和不堪一擊的。

    如果沒有法蘭西銀行的鉅額儲備、沒有法蘭西銀行提供的數十億法郎的充足經費、沒有法蘭西銀行控制全法國經濟命脈的絕對權威、沒有法蘭西銀行在世界範圍內籌措資金的專業知識,由幾個狼狽逃到凡爾賽的奧爾良黨和共和派根本沒有糾集起一幫窮兇極惡的亡命匪徒去撲滅革命的熊熊烈焰。

    法蘭西銀行“要多少就有多少”的財力撐腰,才使喪家之犬又成爲了可怕的巨獸捲土重來。在同樣短暫的兩個月時間裏,憑藉對法蘭西銀行的控制,凡爾賽政府輕易的就籌措到了20億金法郎的鉅款用於內戰.也正因爲控制了法蘭西銀行,凡爾賽政府向普魯士承諾的50億金法郎的鉅額賠款,才能夠換回鐵血宰相遣返戰俘的慷慨和保持中立的配合。

    不幸的是,當凡爾賽正在肆無忌憚的利用法蘭西銀行迅速的爲復辟者們聚集起了幾乎整個法蘭西的財富之時,革命者們卻把目光移向了別的地方。於是,悲劇似乎就這麼不可避免的發生了,而且巴黎公社同樣認爲佔領和掌管銀行會對法蘭西未來的經濟帶來可怕的打擊,怯懦的像一條搖尾乞憐的狗。

    就連梯也爾也曾在歷史上不屑的諷刺,“沒有金錢的無產階級能夠確保巴黎嗎?”

    拿破崙不是巴黎公社,他從來不屑

    於當一條狗。當年自己許諾於馬裏特家族的承諾,現在需要對方連本帶利的兌換回來。

    他是帝國君主,從不需要向其他人搖尾乞憐。

    馬車停在一座不算奢華的莊院門口,拿破崙從馬車上走下,向莊院的僕人彙報了自己的來意。僕人掃視了他幾眼,又看着對方身後的私人馬車,以爲是老爺的朋友,禮帽的稍稍點頭,然後回屋向管家彙報。

    很快面容嚴謹的管家穿過花園,向莊園門口走來,只是他看到站在門口的身影時,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

    表情從疑惑轉向了震驚。

    拿破崙卻率先開口,此時的福斯特管家已經不再是當年小心翼翼的少年。

    “好久不見,福斯特,沒想到居然還會在這裏遇見你。你已經不是五十年前那個躲在僕人背後的小孩子了。”

    福斯特記憶之中早已模糊的面孔在慢慢的現形,當年那一幕在他的腦海中浮現。對方驚訝的合不攏嘴,想開口說話卻發不出聲,最終只是勉強的擠出一句斷斷續續的話。

    “你……真的……拿……拿破崙……陛下?“

    拿破崙點頭說道,“我是來求見圭羅姆·馬裏特閣下,他還好麼?”

    “請……請你稍等一下。”

    一向穩重的管家踉踉蹌蹌的跑回別墅,臉上帶着見鬼的慌亂和不可思議。不一會兒,他推着坐在輪椅上的老頭穿過花園,往自己的方向走了過來。

    當年沉穩的中年人,現在已經是日薄西山的老人。但是看見門口的那個人,原本古井無波的眼神,被一種奇異的光芒所取代。

    更像是一種迴光返照的激動。

    “拿破崙陛下,真的是你?沒想到,法蘭西第一帝國,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福斯特,快,扶我起來。陛下,你當年不是已經下葬在榮軍院了嗎?”

    馬裏特金融家族的主人,早已經老態龍鍾的圭羅姆·馬裏特拄着柺杖,雙手顫慄。他已經老了,老到需要輪椅和其他人的攙扶,但是在看到拿破崙容貌的那一刻,還是激動的試圖從輪椅上站起身。

    第一帝國的君主,彷彿歲月在他身上靜止。

    拿破崙站在他面前,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輕聲問道,“圭羅姆,還記得我流放到厄爾巴島之前,發給你密電所說的那句話嗎?”

    “當然記得,陛下。”

    厄爾巴島密電是隻有圭羅姆和拿破崙當事人才只曉的內幕,原本想帶着這個祕密踏入棺材的圭羅姆根本不會想到,自己在有生之年居然還能遇見一位重生的帝國建立者。

    他在福斯特管家的攙扶之下站起身,嘴角抽搐着說道,“你當時對我說過,對馬裏特家族的承諾不會改變,你一定會回來復仇。”

    “是的,我說過我會重新踏上法蘭西的國土,即便是後來百日王朝的失敗,也沒有動搖過我的信念。”

    曾經的意大利國王、萊茵邦聯的保護者、瑞士聯邦的仲裁者和法蘭西帝國殖民領主。

    如今的法蘭西救世主。

    拿破崙微微一笑,向圭羅姆張開了雙手。

    “現在,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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