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帝國法蘭西 >第四十七章 第一次折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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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時之間,政委這個詞就像西班牙流感或者肆虐歐洲中世紀的黑死病一樣,迅速的在普魯士第三集團軍基層中蔓延開來,謠言和恐懼開始在普魯士軍隊之間傳播,並且給事實蒙上一層誇張的渲染。法蘭西第三集團軍的士兵都害怕遇到擁有政委領導的法蘭西部隊,那是一羣擁有着永不妥協意志的怪物。

    “他們的鋼鐵紀律,如同普魯士第一擲彈兵團的不退一步。”

    這是第三集團軍給予對手的最高評價。

    然而普魯士軍隊卻完全的曲解了政委的含義,原本政委應該主要負責政治教育工作和對敵宣傳及戰時激勵。因爲制度建立的基礎,缺少的人選,所以拿破崙只能從優秀的軍官身上下手,由他們兼任對敵宣傳和戰時激勵工作。目前爲止拿破崙還無法做到在全軍推廣,他只能選擇幾個有代表性的部隊來作爲政委宣傳例子,以此堵住陸軍部那幫泥古不化傢伙的嘴。

    普魯士軍隊遠見卓識的高層在仔細的研究了這場攻堅戰之後,意識到政委只不過是監督士兵戰鬥到最後一刻的精神支柱,就如同恩格斯所說的那樣,法蘭西的英勇和夏賽波步槍的優勢不足以抵消雙方在人數上的懸殊劣勢,普魯士依靠着先進的兵役制度和火炮上的優勢,完全的碾壓了法蘭西。

    但是普魯士依靠的是先進的兵役制度和優越的火炮,在士兵戰術作戰方面依舊循規蹈矩。

    假如是歷史上雙方都還停留在線列步兵的作戰方式,那麼這場戰爭對於普魯士來講則是碾壓局,然而他們的對手卻是藉助拿破崙身體復活的穿越者,改變了軍團作戰方式之後,對局部戰爭產生深遠的影響。

    即便手搖式加特林趕不上馬克沁機槍,可以左右轉動槍口的手搖式機槍也能形成交叉火力掩護,一戰時期的馬克沁機槍之所以能成爲寡婦製造者,就是在交叉火力的掩護之下,索姆河戰役衝鋒的英國士兵像鐮刀收割小麥一樣齊刷刷的倒下,一天之內收割了六萬人頭,一場戰役下來爲英格蘭製造了整整一代寡婦。

    交叉火力的手搖式加特林對上普魯士的線列步兵,就如同克虜伯鋼炮對上拿破崙青銅炮一樣,毫不客氣的轟碎了第二帝國的美夢。

    拿破崙試圖用舊時代的機槍,給予普魯士軍隊最大程度的殺傷。

    普魯士反饋的報告,將所有情況都記載下來。

    俾斯麥宰相將腓特烈王儲帶過來的報告丟到了一邊,他盯着地圖,這時普魯士軍隊的進攻巴黎非常順利,只是這場戰役戳到了他的痛點。

    一支身經百戰的部隊被預備役數次擊潰進攻,最終付出巨大的慘痛代價纔拿下一座小鎮,這個戰損比對於俾斯麥來講實在不能接受。

    所以,當他接到戰報的第一件事就是將那個自以爲是的坦恩公爵撤職。普魯士需要的是勇敢的軍官,不是沒有腦子的蠢貨。

    然而更讓俾斯麥頭疼的是第三集團軍的統帥腓特烈王儲,畢竟他不是優秀的指揮官,在面對劣勢局面時顯得無所適從,這可是一個統帥最大的忌諱。

    手段不夠強硬,太過優柔寡斷,這是俾斯麥不喜歡腓特烈王儲的原因。如果能像他的父親

    “屠夫霰彈親王”一樣手段鐵血,他們倆之間的關係都會緩和許多。

    關於這件事,雙方都存在着分歧。

    俾斯麥並沒有看腓特烈王儲的報告,而是嗤笑着諷刺他,“尊敬的王儲殿下,並不是我在這裏多嘴什麼,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夠仔細的看一下這份報告再下決定。”

    俾斯麥將另外一份調查報告遞到了腓特烈王儲面前,冷聲說道,“政委不過是增強了法蘭西士兵抵抗的決心,低地萊茵團的損失可不是由政委造成的,他們只是恰好利用了地形打了一場漂亮的防禦戰。如果是我的話,我會將低地萊茵團的軍長送上軍事法庭。法蘭西軍隊將他們的機槍架設在了高地,並且從兩線進行了同時的掃射。而我們士兵的進攻呢?一片廣闊的原野,沒有任何的掩護,他們就像是衝上去送死的蠢貨,一批接着一批的在他們機槍面前倒下。然而低地萊茵團的軍長爲了儘快的攻下那座小鎮,居然選擇在晚上進行炮火覆蓋。起碼有百分之七十的火炮沒有給予他們致命的打擊。這就是所謂的法蘭西軍隊在一夜之間變得不可戰勝的原因。”

    腓特烈王儲臉色蒼白的說道,“我不認爲是坦恩的失誤造成的。”

    俾斯麥將報告遞到了腓特烈王儲面前,上面的每一個字母都像是在嘲笑着他。

    “這並不怪你,你經歷的戰爭還少。這也是你第一次掌控一個集團軍,但你我都應該明白這場戰爭是爲了你以後登上王位而‘鍍金‘,所以千萬不要讓你的政敵抓住把柄,懂嗎?我不求你像你的表哥卡爾親王一樣,包圍了巴讚的萊茵軍團,在梅斯困死了這支隊伍,影響了整個戰局。我只求你掩護你父親軍隊的左翼,讓我們能夠順利的打通進入巴黎的通道。”

    王儲盯着另外一份報告,沉默不語。

    俾斯麥豎起了食指,小聲的說道,“就這麼一個請求,我只求你不要在這場戰爭中出現重大的失誤。威廉國王和我,都在看着你的表現。”

    雖然腓特烈王儲與俾斯麥宰相之間存在着意見分歧,但是在某些大問題上,雙方依舊保持着一致的意見。比如王儲的繼承權。

    普法戰爭中最耀眼的並不是腓特烈王儲,而是他的表哥卡爾親王。

    腓特烈握緊了手中的佩刀,看着這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沉聲問道,“如果以後再遇到政委怎麼辦?”

    俾斯麥現在心煩意亂,雖然普軍向一把尖刀深入法國國土,刀尖直比巴黎,但是法國的戰略縱深分散了普軍的兵力,而且他們堅守要塞久攻不下,之前參謀部制定的想要迅速吞沒他們領土的計劃已經失敗了。

    他只能以最快的速度拿下巴黎,結束這場戰爭。

    所以這種小事俾斯麥根本沒精力去理會,他頭也不擡的沉聲說道,“既然政委作爲他們軍隊重要的精神支柱,那麼抓到了就直接槍斃,我們可以優待戰俘,但不會優待政委。”

    他並沒有意識到,這場失敗的小戰役,只是普魯士噩夢的開始而已。

    感覺勝利在望的俾斯麥躊躇滿志的握緊了手中的柺杖。

    “我說過了,普魯士要擊潰法軍的作戰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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