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帝國法蘭西 >第九十章 看在共和政體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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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俾斯麥在路易·波拿巴嘴中一無所獲,他甚至無法察覺名爲拿破崙的傢伙到底是哪個天資卓越的軍事政治家。他詢問路易·波拿巴有沒有可能是臨時總統特羅胥的陰謀,然而對方卻給了他一個嘲諷的回覆。

    “特羅胥只不過是中規中矩的懦夫,以拿破崙的名義集結民意就像是在行走鋼絲,需要極大的勇氣和冷靜的判斷力,他當然做不到這一點,甚至特羅胥也只是某個人手中的棋子。看來巴黎城內有一位未曾露面的‘聖女貞德’,正在等待着普魯士的軍隊。”

    迫於無奈,俾斯麥只能在路易波拿巴暫時的囚禁在大本營,等到戰爭結束之後,他還需要對方去親眼見證目睹他們征服巴黎,從凱旋門下經過,在凡爾賽宮加冕爲王的壯舉。

    然而路易波拿巴確定了他一個不屑的回答,“別把話說的太滿,這場仗還有的是時間。難道你們發現到了巴黎便裹足不前了嗎?之前戰役取得的優勢正在慢慢的失去,勝利的天平重新恢復了平衡的狀態。以拿破崙旗下的正義之名,法國人正在不斷的往天平裏添加籌碼。”

    俾斯麥宰相心煩意亂,沒有時間聽路易·波拿巴說廢話,他朝門外的侍衛揮了揮手,說道,“把我們的客人從這裏帶出去。”

    路易被架着胳膊往外拖拽,然而他的嘴卻沒有停下,繼續叨唸着,“以帝國的名義起誓,巴黎還沒有輸掉戰爭,法蘭西萬歲。”

    路易·波拿巴雖然被人架出去了,然而那一句“法蘭西萬歲”卻依舊迴盪在俾斯麥的心中,成爲所謂之不去的夢魘。他越來越覺得應該儘早的結束這場戰役,雖然法軍已經精銳盡失,但是他們所遭到的抵抗卻比面對法國精銳士兵的強烈。

    俾斯麥扶着桌子,喃喃自語的說道,“我們明明已經擊垮整個法國的精銳部隊,爲什麼卻拿不下一座巴黎城?”

    正在俾斯麥身後的畢典菲爾特將一切都看在眼底,他小聲的說道,“或許我們遇到的,是一頭獅子帶領的一羣綿羊。俾斯麥宰相,現在最緊要的任務是攻下巴黎,第二集團軍不應該繼續進攻聖康坦,我們需要迅速的拿下巴黎,逼迫法國人投降。”

    俾斯麥嘆息了一聲,最終贊同了畢典菲爾特的想法。

    “制定一份新的作戰計劃,我們需要將巴黎來一個大包圍,並且切斷他們與南方軍隊的聯繫。”

    “南方軍隊?”

    畢典菲爾特有些不明就裏,“難道他們不是剩下最後的巴黎守軍了嗎?”

    “如果現在巴黎的領導者不是蠢貨的話,他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在南方徵兵,並且以最短的時間建立一支軍隊。雖然我們擊潰了巴黎的現役部隊,但別忘了,他們還有預備役和廣大的民衆。想想吧,比法國的滅亡爲口號,會煽動多少人對普魯士軍隊的仇恨,又有多少人會加入他們?”

    負責進攻的普魯士所付出的代價遠比作爲防守的

    法蘭西人要慘痛的多,俾斯麥在這場巴黎的攻堅戰中吃盡了苦頭,之前在野戰中鋪天蓋地的壓倒性的炮火和騎兵優勢也蕩然無存。

    “一羣數量龐大的炮灰,堪比斯拉夫的灰色牲口們。”

    “不需要進攻,他們只要堅守住巴黎,就等同於勝利。”

    與俾斯麥抱着同樣想法的還有拿破崙,他也知道守住法蘭西就是勝利,但還有更關鍵的事情等着他去做,關乎到未來他在法蘭西第三帝國中的地位。

    不通過這場戰爭,將那羣資本家的權限限制起來,以後的法蘭西還是屬於資本家的天下。拿破崙需要在會中與資本家們爭權奪利。

    只要巴黎還沒有完全混亂,法蘭西銀行就必須從長計議。保皇黨可以殺,但拿破崙殺不光所有的上流社會資本家們,他們組成了巴黎一股強大的穩定的勢力,一旦起了矛盾衝突,特羅旭首先考慮的是共和政體而佔絕大多數的資本家,而不是自己。拿破崙的權力一部分來自自己的威望,更多的是仰仗推選上來的特羅胥總督。

    特羅胥如果宣佈不再支持拿破崙,他甚至連國家憲兵隊的薪俸都拿不出來。

    讓高特銀行的金融家族從巴黎消失,就必須要有一個正當的理由。他才能稱權力空虛的時候,理直氣壯的宣佈接管整個銀行。

    普魯士的炮擊,沒有讓他等待多久。生活在流言和恐懼中最最不安的老朋友圭羅姆終於找上門。

    拿破崙掌握的恰到好處,金融資本家比任何人都怕死和惜命。

    他想跟拿破崙進行一場談判。

    已經風燭殘年的圭羅姆已經沒有了年輕時的精力,跟坐在自己對面的三十多歲的男人討價還價。他更多的是以商人的經驗,來提出自己的交易。

    “沒想到你居然來了。”

    他故作輕鬆的笑了笑,“現在可是巴黎最艱難的時刻,你也看到了,普魯士的大炮正對準了城區,試圖將這裏炸成一片廢墟。”

    對方沒有搭理拿破崙的話題,而是自顧自的說道,“我們現在不能待在巴黎了,必須儘快的撤出去,這個城市隨時有可能淪陷。我需要臨時政府組織一支隊伍,掩護有錢的資本家們逃離這裏。畢竟我們纔是支持你的幕後力量。”

    拿破崙重複了一遍對方的話。

    “你的意思是說,讓法蘭西守軍抽出一支軍隊掩護你們撤離到盧瓦爾省?並且還要確保你們的安全?”

    圭羅姆已經不在乎那些誓死堅守的豪言壯語,在可怕的現實面前,他選擇棄車保帥。

    命沒了,什麼都沒了。

    “我對巴黎的局勢還是有些瞭解,普魯士雖然進行了一次猛烈的炮火進攻,但是凡爾賽的方向並沒有被包圍,如果此時派遣一支部隊突出,完全能夠掩護我們撤離。”

    圭羅姆閣下咳嗽了幾聲,握緊了手中的柺杖,他平靜的說道,“巴黎能不能守得住,我已經不在意了,但我的命必須要保住!看在共和政體的份上,幫我一把,拿破崙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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