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帝國法蘭西 >第一百二十四章 德意志心腹之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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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尋求合作無果之後,奧地利代表只能帶着遺憾離開普軍的大本營。

    威廉國王問道,“就這樣讓他離開了?”

    “不然還能怎樣?”

    俾斯麥宰相不屑的說道,“跟約瑟夫合作,普魯士連怎麼死都不知道。別忘了這位國王在歐陸局勢中劣跡斑斑的表現,當初不顧沙皇對他的一貫支持,調動駐加利西亞的軍隊到俄國邊境,迫使尼古拉一世從多瑙河沿岸撤軍,這造成了兩國永久的裂痕。而英法兩國則因爲他並沒有直接參戰,看成企圖不勞而獲的奸詐人物,最後約瑟夫兩頭不討好。”

    “因爲國內複雜的財政問題在1859年開始削減軍費,但卻被意大利首相加富爾慫恿,忍不住挑撥而向撒丁王國宣戰。這蠢貨可能到最後都沒想到法國的拿破崙三世變臉和翻書一樣快,突然拔刀幫助弱小的撒丁王國。奧地利敗的一塌糊塗。”

    這也是歷史上第一次通過鐵路機動迅速把十萬大軍帶到意大利戰場,開創和更新了軍隊運輸模式。原本奧地利預想的邊防軍懲罰作戰變成了大國間的主力對抗,弗蘭茨親在趕到戰場也沒有絲毫作用,奧地利軍隊顯得雜亂無章,索爾費裏諾戰役的失敗嚴重損害了他的軍事聲譽。結果7月約瑟夫匆忙的締結了《自由鎮和約》將倫巴比割讓給法國以結束戰爭。

    戰敗後出現的危機氣氛促使弗蘭茨·約瑟夫重現開始注意憲法的問題,這對俾斯麥來講更加是禁忌。因爲威廉國王曾經就反對德國的憲法運動,與德意志的政策截然相反,他不想引火燒身。

    “德國逼走了最後一個潛在的盟友,我們在談判桌上的局勢會更加不利。”

    “這本來就不是一場光明正大的平等談判,巴黎恐怕在兩個月前就已經開始謀劃這場和談,否則他們不可能一坐上談判桌,就跟所有的歐洲列強商議好。腓特烈王儲爲我們爭取的時間只是死緩而已。”

    “拿破崙在兩個月前已經考慮到我們會跟他和談?”

    威廉國王簡直不敢相信對方的未卜先知,他搖頭說道,“太荒謬了,難道普軍一開始節節勝利時,他會考慮到現在的局面?”

    俾斯麥可不敢小覷拿破崙的手段,從他被俘虜的那段時間,幾乎天天面對那張只在肖像畫上見過的臉。

    “他是黎塞留一般的人物,政治目光遠超於其他人,拿破崙曾經一針見血地指出普魯士是軍隊存在的戰略失誤,他曾說我們只是想打敗法蘭西第二帝國,而不是打倒一個法蘭西民族。但法國出現凝聚人心的主戰派,就能將德國拖入不死不休的深淵之中。普法戰爭的後期應驗了他的說法,現在他還想借助列強外交壓力,逼迫我們屈服。”

    俾斯麥至今無法忘記,拿破崙帶給他的可怕回憶,他甚至有些後悔。當初在杜伊勒裏宮應該以命換命。爲德國的崛起解決掉心腹之患。

    在凡爾賽宮加冕爲王,恐怕成爲了普魯士的空想。

    “如今走一步算一步,我們被壓在不利的局面上,除非出現奇蹟或者轉機。不然還得希望國王陛下儘早做出決定。”

    威廉國王像是意識到什麼,問道,“什麼決定?”

    作爲主戰派的俾斯麥堅持自己的主張,“與法國不死不休的作戰下去。”

    威廉國王只是簡單的回覆一個詞。

    “否決。”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裏,普魯士和法蘭西之間都陷入了無聲的較量,俾斯麥宰相一直將自己關在房間裏思考對策,因爲巴黎議和的關係,雙方之間都停止了進攻,但這並不代表競爭沒有繼續。雙方之間時不時還爆發出小規模的摩擦和衝突。

    自從停戰之後,萊茵軍團方面連忙修好了與巴黎之間的有線電報,雙方開始進入了正式的通訊。當他們得知巴黎已經把普魯士逼到談判桌上來解決問題,是所有人都下意識地鬆了一口氣。

    梅斯要塞總算是保住了,以斯托維爾爲首的萊茵軍團五人組並沒有在這場戰爭中打醬油,而是利用法蘭西的十七萬軍隊牽制住敵人的力量,爲巴黎的和談創造了機會。不過拿破崙還是希望他們在做一件事,徹底的將俾斯麥逼到風口浪尖。

    “挑釁?”

    康羅貝爾愣了一下,很快明白了巴黎的意思,他說道,“意思是巴黎方面要普魯士人重新挑起戰爭的第一槍?”

    斯托維爾點點頭說道,“恐怕是的,電報要求我們這麼做自然有道理,這幾天萊茵軍團與普魯士第二集團軍之間巡邏隊伍的摩擦越來越頻繁。從一開始的瞪眼睛到現在打罵,恐怕是巴黎想通過這種方式,在談判桌上增加籌碼。”

    勒伯夫問道,“那麼我們應該怎麼辦?”

    “巴黎讓我們怎麼做,我們就怎麼做,不就是挑起兩軍之間的戰爭麼?而且開槍之後就算宣戰了。記住,在衝突爆發之前必須先讓法蘭西軍隊戒嚴,如果普魯士不顧一切的撕破臉皮,那麼巴黎的這場和平峯會就好玩。”

    斯托維爾露出狡黠的笑容,指着前往梅斯要塞的橋樑,說道,“我們就在這座橋樑上爆發一場小規模的衝突,達到巴黎想要的目的。”

    三天之後,巴黎的和平會議照常舉行,只不過這一次普魯士的代表從腓特烈王儲換成了俾斯麥,一個令人頭疼的老狐狸,據說英國首相格萊斯頓見到他,也會不由自主的皺起眉頭。

    與拿破崙三世的糟糕表現不同,畢竟俾斯麥在普法戰爭之前的一系列政治手段,堪稱教科書式的精彩外交。

    三天之前他以失敗者的身份走下臺階,遭到法國人的冷眼相待,俾斯麥也認爲自己辜負了威廉國王的信任,在這場戰爭中輸得一塌糊塗。

    現在他回來了。

    俾斯麥昂首闊步的走向臺階,巴黎的飄搖而下的雪散落在他的肩膀上,而然寒冷並沒有澆滅他心中復仇的渴望,他決定在談判桌上扳回一局,即便是無法割讓阿爾薩斯地區,他也要從拿破崙的口中掏出二十億法郎的賠款。

    俄國外交大使哥恰科夫站在廊柱面前,表情詭異的地望向德國宰相。如果連他都輸了,那麼這場和會中俄國人將獲取到最大程度的政治利益。把黑海變成俄羅斯帝國的後花園游泳池,然後再向奧斯曼帝國發起第十次俄土戰爭,甚至他認爲收復君士坦丁堡,重振第三羅馬的榮耀,指日可待。

    俾斯麥似乎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正在望向自己,他擡起頭,報以對方一個微笑。即便俄國人站在法國那邊,他暫時也不能得罪對方。因爲等到普法戰爭結束之後,德國還需要利用俄國的國力,來遏制法國的重新崛起。

    看到德國宰相討好的微笑,哥恰科夫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斷,普魯士現在需要盟友,等到這場和平會議結束之後,自然會向莫斯科拋出橄欖枝。

    很快,代表們陸陸續續的進入了會議廳,今天將會決定兩個國家命運,所有人都想見證最後的結局,到底是俾斯麥更勝一籌,還是拿破崙技高一等、

    然而所有的代表都已經就座,唯獨法國代表的位置上空缺一人,這種不合常理的情況引來了其他人的小聲討論。

    按道理來講,拿破崙應該更早的就位纔對。

    俾斯麥意識到此時是借題發揮的絕佳時機,連忙站起身指責對方的代表團,“爲什麼法國代表還遲遲不到,難道他們打算放棄這次的談判了嗎?”

    俾斯麥扯高了聲調,極力的諷刺拿破崙,“還是說你們知道在這場和會中拿不出德國人的賠款,所以乾脆都躲在杜伊勒裏宮的某處當縮頭烏龜?”

    “抱歉,我遲到了。”

    伴隨着一陣聲音響起,會議室的大門被突然打開。俾斯麥和其他三個國家的代表都同時回過頭,他們只看到拿破崙出現在門口,他揹着手臉色陰沉的走進會議室。直接地走到俾斯麥身邊,拿起一份電報狠狠的摔在桌上,注視着對方的眼睛,沒有任何的表情。

    他冷聲說道,“因爲有些事情不得不處理一下,今早德意志第二集團軍向我們萊茵軍團的陣地發動進攻,目前死傷不明,但損失慘重,這就是你們和談的誠意?”

    周圍的代表都爆發出一陣驚疑,他們沒想到德國人居然在這時候撕破和平協議,悍然發動戰爭。安德拉希伯爵遺憾的搖了搖頭,這樣一來奧地利政府即便是想站在俾斯麥一邊也不可能了。

    聽到這個消息,俾斯麥站起身拿起拿破崙摔在桌上的電報,驚異的說道,“這不可能,普軍不會違反命令!”

    然而上面卻白紙黑字清楚的寫着腓特烈·卡爾向梅斯要塞發動新一輪的進攻,萊茵軍團損失慘重,並且強烈的指責普魯士背信棄義。

    拿破崙冷笑着說道,“睜大眼睛看清楚,事實就擺在你面前!”

    “你們這羣背信棄義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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