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帝國法蘭西 >第二百四十一章 新一輪的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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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卡茲外交部長終於不用像之前一樣冒着暴風雪和零下十幾度的寒風,並且在火車上度過漫長而無聊的時光。這一次前往聖彼得堡是春末夏初,沿途的風景很漂亮,只不過德卡茲外交部長無暇欣賞,他心中的顧慮就跟這個國家一樣,年輕的沙皇到底能不能夠壓住愈演愈烈的政治勢力。

    此時法國纔剛剛準備對俄羅斯進行新一輪高利貸貸款,光是每年從俄羅斯獲得的收入都能讓法國政府培養出一羣食利階級,沒辦法,法蘭西的富裕階級和中產階級富可流油,換句話就是,老子有的是錢。一切能夠通過金錢來解決的都不是問題。

    此時全世界都在面臨着嚴重的農業問題,尤其是當現代化還沒有完畢的俄羅斯,這種焦慮則顯得更加不堪重負。此時小麥價格只比1867年上漲了百分之五都不到,對於農民來講是一個沉重的打擊。1872年爆發的葡萄牙蟲傳染病讓法國酒水產量降低了三分之二,愛爾蘭,西班牙,西西里和羅馬尼亞,都曾發生了多起農民叛亂,或者爆發了視爲暴亂的騷動。而英國小麥耕地面積在這些年消失了將近全國耕地面積的三分之一。

    農夫和農業僱傭工人佔工業國家男性工作人口百分之五十以上的俄羅斯而言,這就是沉重的災難。

    也正是因爲如此,亞歷山大二世纔會迫不及待的向法國貸款,極力的將自己的國家往工業現代化的方向轉變,而在現代化進程中需要一大筆資金的俄國宮廷仗着法蘭西的慷慨,將它視之爲重要的戰略盟友,所以只要法蘭西跟奧匈帝國之間沒有過多的政治糾纏,他們跟誰結盟都不在意。

    此時戰爭的陰雲已經開始在新沙皇的腦海中縈繞,甚至世界各國領導人的心裏都或多或少的存在這種感覺。從1980年開始恩格斯就在着手分析世界大戰的可能性,而哲學家你才更以瘋狂但富有預見性的口吻讚揚歐洲的逐步軍國主義化,並且預言未來的那場戰爭“將向野蠻人招手,甚至喚起我們的獸性”。

    沙皇想要儘早的實現俄羅斯的現代化,纔不會在下一場可能爆發的大戰中慌得手忙腳亂。

    當法國的外交部長德卡茲前往聖彼得堡時,亞歷山大三世也作了一番精心的準備。他要在東宮迎接這位遠道而來的客人,雖然他害怕自己被刺殺,但是與法蘭西提供的貸款相比,後者顯得更加的重要。

    也正是因爲這個緣故,所以亞歷山大三世頂着巨大的風險出門。

    現在全國在大肆的逮捕着民粹黨的成員,所以亞歷山大三世認爲自己暫時是安全的,在冬宮會見法國代表應該不是什麼問題。

    而且作爲剛剛繼任的新沙皇,他也必須表現出足夠的魄力,才能讓旗下的臣民信服。

    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就在亞歷山大三世匆匆忙忙的從行宮趕往冬宮時,民粹派的極端主義者也展開了另外一場刺殺。

    他頒佈的那些法案非但沒有讓自己的政權穩定下來,甚至還導致了那些狂熱的仇視主義者,將亞歷山大三世定義爲歷史的倒行逆施。應該受到正義的責處罰。

    正義的處罰就是他們打算在冬宮附近埋伏,向亞歷山大三世的馬車投擲炸彈。

    此時聖彼得堡已經進行了戒嚴,所以就算想要刺殺亞歷山大三世,他們也需要進行另外一番的進行準備,聖彼得堡宮廷正在大肆的捕捉進步黨人士,此時想要再次發起對沙皇亞歷山大三世的刺殺,代價太高昂了。

    但是這並不能阻攔這羣狂熱主義者的決心,從十二月黨人事件開始,斯拉夫人的字典裏就沒有妥協的說法,在進步人士眼中要麼俄羅斯沙皇從這片土地上滾出去,要麼沙皇將他們全部吊死在十字架上,君主立憲?不存在的。

    所以在十月革命成功之後,沙皇尼古拉二世全家都被送去見了上帝。

    在精緻典雅的馬車裏,此時剛剛繼位的沙皇透過車窗的縫隙注視着外面的人羣,曾經熟悉的風景卻讓他感到陌生和恐懼,亞歷山大三世在父親死後,臉上一直雕刻着陰鬱的神色。

    “他們不是我的子民,他們當中隱藏着大量的反對者。”

    在出發之前,亞歷山大三世在行宮的花園裏找到了首相哥恰科夫。他需要跟對方談一談,畢竟這樣驚心動魄的日子不是誰都能扛下去。

    在亞歷山大三世眼中,加特齊納行宮很好,有森嚴的守衛,忠誠的奴僕,反對派絕對不可能在這個地方得手。

    但與此同時,加特齊納行宮也像是一個囚牢,困住了沙皇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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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   在兩種矛盾的情緒煎熬之下,沙皇本人近乎崩潰。他需要一個宣泄口。哥恰科夫便是最好的人。

    而在哥恰科夫首相的眼中,亞歷山大三世更像是一個瘋子。他頭髮亂的像是格利亞雀用枝丫和麥稈堆砌起來的鳥巢,衣冠不整的光着腳在花園裏來回的徘徊。

    如果他不是沙皇,任何看到這副尊榮的人都會以爲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但哥恰科夫很清楚,他只不過是一個被父親的死亡陰影籠罩的可憐的人。

    “我不知道要怎麼搜捕這些帝國的敵人,我的父親曾經讓步過,給予了他們一定的權利。但是他們卻得寸進尺,想要獲得更多的利益。這種情況讓我無法忍受。他們是一羣蛀蟲,啃食帝國根基的蛀蟲。從莫斯科公國到現在的俄羅斯帝國,總有一天會毀掉彼得大帝苦心經營的百年基業。”

    “沙皇陛下,這時一場重要的會面,關係到俄羅斯接下來能不能獲得一筆充沛的外匯貸款,用來實現我們的現代化目標。如果你選擇在這個時候退讓的話。法國外交部長德卡茲會感到失望,當初他在冬宮遭到了刺殺,如今依舊義無反顧的回來。難道要讓其他人以爲,我們的沙皇連一個法國國家的外交部長都比不過嗎?”

    沙皇此時才被哥恰科夫勸住。的確作爲一個帝國的掌權者,如果被其他國家的外使輕視,這的確是一件非常丟臉的事情。

    哥恰科夫好說歹說,纔將臨證退縮的亞歷山大三世勸上了馬車,而他的次子,尼古拉全程注視着他父親的懦弱和恐懼,並且深深印刻在心中。

    才十二三歲的尼古拉自然聽不懂他父親和這位首相之間的談話,但是他卻從父親的的表情上看到了身爲帝王的恐懼。

    那些向自己父親臣服的俄羅斯公民,難道也會在一天變成邪惡的壞人?

    年幼的皇子抓緊了自己的衣角,還沒有意識到,這個無意識的舉動,將會影響他日後的執政理念。

    對於亞歷山大三世而言,這並不是一趟完美的出遊。就算在宮廷侍衛的重重保護之下,依舊感覺自己在走過充滿了毒蠍和瘴氣的沼澤,那些路過的,懷着敬意的市民在他看來不過是心懷鬼胎的弒君者,他甚至在懷疑自己的護衛和儀仗隊中,也潛伏着這樣的角色。

    不過根據墨菲定律,你越不希望他發生的事情,就越有可能發生。

    樓上幾雙眼睛正在盯着亞歷山大三世的一舉一動,他們準備進攻自己的埋伏之地,而這些人也爲沙皇準備了一份特別的禮物。

    所有人都在安靜等待着,他們沒有說話,唯一顯眼的是灰褐色外套的胳膊上,纏繞着一根紅色的帶子,還有手中危險的圓形“玩具”。

    投擲炸彈。

    不知道是克里米亞戰爭時期遺留的投擲炸彈,還是激進派他們自己製作的小玩意。這些炸彈跟他們主人的雙手一樣粗糲,有些表面甚至還附着銅鏽。

    他們準備了四到五個這樣的玩意,當沙皇從他們面前經過時,就會直接投擲出窗外,落到沙皇的馬車面前。

    蒙着口鼻,只流露出雙眼的民粹派望着逐漸向自己靠近的馬車,滑亮了火柴。原本陰暗的房間被火光照亮了一小片,所有人都緊張的注視着對方的靠近,然後將燃燒的微弱火苗慢慢的靠近了引線。

    噗嗤!

    被點燃的引線閃爍着火光,正在慢慢的縮短。炸彈的主人喉結滾動了一下,他稍稍彎曲了胳膊,在半打開的窗戶面前,向一位投擲標槍的戰士,將手中的投擲炸彈狠狠的扔了出去。

    這是一個信號,意味着民粹派另一場刺殺的開始。

    其他幾個房間的人見到有人講炸彈投擲出去之後,也紛紛將手中的投擲炸彈點燃,然後往馬車的方向奮力的扔了出去。

    帶着自由者們的怒火,全部宣泄到獨裁和專制象徵的沙皇身上。

    鐵球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弧線,以拋物線的弧度,不偏不倚落在沙皇亞歷山大三世的面前。周圍的衛兵剛剛明白過來怎麼回事,投擲炸彈的引線剛好燃燒到了盡頭。

    轟。

    第一聲爆炸的氣浪,直接將沙皇的馬車掀翻在地!

    (突然發現我只有在1200不打烊書店裏碼字時才能做到飛快神速不卡文在三個小時之內完成了八千字,果然人要在斷網時才能發揮出潛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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