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帝國法蘭西 >第二百四十六章 狂熱的波拿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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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的俄羅斯之旅體驗對於德卡茲而言有些糟糕,他幾乎是半逼迫半利誘的觀看了一場血腥的處決。與此同時他也感覺到了俄羅斯沙皇在某種程度上的蛻變——從一個懦弱的,害怕被刺殺的君主,變成一個冷血極端的復仇者。幾乎是從一個極端跨越到了另外一個極端。

    尼采曾說過,“當你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注視着你。”

    亞歷山大三世在經歷了這場蛻變之後,已經從加特齊納行宮的懦夫蛻變成了冷靜的瘋子,他知道必須要用最嚴苛的手段城懲罰所有的不忠誠者,並且在必要時展露出一個君主嗜血的一面。

    德卡茲從俄羅斯回到巴黎之後,向拿破崙彙報了聖彼得堡遭遇到的情況,並且將自己的擅作主張彙報給了拿破崙總統。

    德卡茲無比沮喪的說道,“似乎我的暗示讓俄羅斯誕生了一位暴君。”

    對於亞歷山大三世看着屍體冷笑那一幕縈繞在德卡茲的心頭,這比直接面對刺殺還要令人感覺害怕。他總覺得那已經不是人了,而是披着人外皮的怪物。

    而拿破崙在聽完了對方的話之後,拍了拍德卡茲外交部長的肩膀,寬慰道,“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沒有必要太過自責,這並不是你的錯。俄羅斯目前混亂的局面註定會讓他走上這條路,如果沙皇不加強統治的話,那麼那些被他壓迫的人就會站起來推翻羅曼諾夫王朝,法國在沙皇身上的投資就會全部打水漂。我絕對不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

    拿破崙安慰完了德卡茲之後,他還要準備應對那些潛在的政治對手。原本他架空的議會現在也出現了不和諧的聲音。認爲拿破崙在獨裁專政,這是對法國自由主義和共和政體不可饒恕的背叛。

    拿破崙緩和了社會矛盾之後,這種聲音只存在某些野心家的論調中,很少公開的發表出來。但是在德蘭士瓦問題解決之後,這些原本壓制在內部的論調一瞬間全部爭鋒相對到拿破崙身上。尤其是在路易·拿破崙死了,法國王室家族被驅逐之後,那些同情帝制的保守派們便開始在不知道那股勢力的鼓吹之下放出謠言。

    “拿破崙陛下。”

    在他走出去之前,德卡茲在背後叫住了他,他問道,“如果說將來,那些反對派們同樣要試圖刺殺你,應該怎麼辦?”

    德卡茲拋出的這個問題,讓拿破崙停下腳步,他思考了一下,緩緩說道,“那麼我的手段會比沙皇還要殘忍,跟我作對的人,就是在跟自由共和作對。吾心吾行澄如明鏡,所作所爲皆爲正義。”

    說完,拿破崙拋下了德卡茲,直接走出了杜伊勒裏宮,準備馬車向波旁宮的方向走去。他要向那些懦夫們證明,自己纔是法蘭西的拯救者。

    絕對不能讓一個無能的庸才上位,最終毀掉了這個國家。

    所以這十年他反覆奔波於歐洲各個國家的首都進行政治利益交換,要麼就是在杜伊勒裏宮計劃着不可告人的祕密,出入過波旁宮。

    他曾經在政變之夜派人燒燬了波旁宮,阻止了保皇黨人的復辟陰謀。現在他又要去震懾另外一羣反對自己的統治者,以自由和共和之名,捍衛自己的權力。

    法蘭西的三色旗幟永不落下。

    拿破崙剛準備踏上馬車,卻

    突然被人叫住。

    萊昂·甘必大不知何時出現在拿破崙的身後,他步履急匆匆的向自己走過來,臉上還帶着一抹焦慮的神色。

    拿破崙注意到對方的手中緊緊握着什麼東西。

    等到甘必大跑過來之後,還沒來得及解釋,就將一份書信帶到了他面前,平靜的說道,“拿破崙陛下,或許你應該看完這個再上車。”

    “很緊急嗎?”

    “是的,關係到你接下來的人生安全。”

    在疑惑的目光中他接過了甘必大遞交過來的書信,信紙上面還沾染了一抹血跡。顯然這可不是國家憲兵隊通過正規手段獲得的,很有可能是察覺到某些風吹草動。

    而書信裏面的內容讓神情平靜的拿破崙微微動容,裏面的記錄着他們準備在巴黎某條路口埋伏,用炸彈炸燬拿破崙總統的馬車。

    得益於國家憲兵隊的搞笑運轉,這起刺殺陰謀纔沒有得逞。然而在看到這封書信之後,拿破崙的心還是發生了很大的觸動。因爲剛剛纔說完亞歷山大三世的悲慘現狀,卻沒想到此時同樣的命運也險些發生在自己身上。

    拿破崙小聲的問道,“找到是誰做的嗎?”

    甘必大點點頭,然後說出了一個讓他啞然的名字。

    “是波拿巴狂熱分子,據說身後還有可能牽扯到波旁宮的國會議員。因爲這封書信是從波旁宮裏發出來的,某個冒失的議員肯定忘了隨手寫的信紙只有波旁宮內部纔有,其他地方是找不到的。”

    晴天霹靂,沒想到這些人已經準備好要自己的命。他之死都想不清楚,爲什麼他們這麼着急着讓自己去死。

    沒有歐仁妮皇后在背後的授意,其他人是不敢這麼做的,最大的可能就是身爲波拿巴攝政王的歐仁妮親自讓忠實的大臣私底下與對自己不滿的大臣進行勾結。

    拿破崙深吸了一口氣,握緊了拳頭。他沒有想到背後居然還有這些人的影子,他以爲自己對波拿巴家族算仁至義盡了,不但默許了他們帶走所有屬於波拿巴家族的財富,而且還是體面的將歐仁妮一黨從巴黎請了出去。不像奧爾良家族,是被粗暴的驅逐出去,連財富都不准他們帶走。

    “這場波旁宮會議有意思了。怪不得最近老是放出風聲,看來是歐仁妮對於她兒子的死一隻耿耿於懷,才準備採取這樣的手段打擊報復。波拿巴狂熱主義者……”

    拿破崙看了一眼,最終冷笑着搖搖頭,恐怕自己做夢都沒想到,作爲波拿巴家族的領導人,居然會被波拿巴主義者列爲刺殺的對象,真是天大的諷刺,而所有的導火線和衝突的開始,是他們懷疑自己故意害死了波拿巴家族的繼承人,拿破崙四世。

    如果不是有維多利亞在教唆的話,恐怕就是一個母親把他當成了害死自己兒子的兇手。

    害死拿破崙四世的明明就是那個軍官,而且英國人還直接將他作爲棄子,丟在了法國巴黎的監獄裏。

    拿破崙揉了揉太陽穴,他現在終於找到機會,向波旁宮下手了。

    和波拿巴狂熱主義者合作,就是他們最大的錯誤。

    “就憑這幫叛黨,也想動搖我的法蘭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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