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在他後閃的同時。
嗡的一聲,沉悶的破空之聲響起。
一支附着着真氣靈光的羽箭自天空落下,直接將他放在所站立的那顆需要三人才能勉強合抱的參天古木給轟成了齏粉。
江城站在一旁看着這成爲齏粉的古木,後背的汗刷的一下又涌了出來。
他無法想象這一箭方纔若是結實落在自己身上究竟是什麼後果。
想都不想,他此刻立馬將雙劍又從腰間抽出,擡眼衝着玲瓏玉舟上的衆人問道。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唔唔唔”
玲瓏玉舟上衆人嗚咽個不停。
“這是封口咒”江城皺眉,於此同時,顧芊芊等人的身後,有着一清脆的掌聲響起。
“漂亮、漂亮,江城是吧方纔躲得很不錯嘛。”
說話間,一身穿赤紅色盔甲,劍眉星目的年輕人,揹負一碩大彎弓,從遠處緩緩走了過來。
江城看着此人皺眉,隱約間覺得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來,自己究竟是在何時見過他了。
來人見着江城這個模樣也是一愣,隨後恍然的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道,“對了,我這都忘記介紹自己了。”
“我叫蔣飛雲,這樣說的話,你應該知道我是誰了吧”
“蔣飛雲”
江城皺眉,隨後驟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麼,腦海中訊息如同驚雷一般,驟然掠過。
當即面色一寒,冷聲道,“我道是誰,馬玉蓉的姘頭是吧”
蔣飛雲見此,也是咧嘴笑了,眼底有着溫怒之色閃過,“姘頭看來你還是對馬玉蓉念念不忘呀,江城。沒想到我們歸元宗新晉的天驕人物,竟然是個癡情男,嘖嘖,有趣,真是有趣。”
“癡情我個人只是對仇怨這種事情記憶的特別深刻而已,馬玉蓉三年之前斷我經脈,廢我修爲一事,總有一日,我會找他加倍討回來的”
“加倍討要誰就憑你麼”蔣飛雲冷笑,整句話都是用鼻子裏出來的聲音。
“怎麼,我不夠資格麼”
“的確夠,不過你沒有機會了。”
蔣飛雲站在玲瓏玉舟上負手說出這話,話音剛落,玲瓏玉舟的背面竟是涌出了近百位兵戈的士兵,如同潮水般將這江城給團團圍住。
江城看着玲瓏玉舟之後涌出的士兵也是眉頭一挑。
近百個在煉氣六層左右修爲,訓練有素的士兵,這樣的戰鬥力,哪怕是江城面對,也不免覺得有些棘手。
“這是大陽王朝的軍隊”江城低頭,看着這批將士衣襟位置繡的火焰紋路,皺了皺眉,驀然擡,衝着面前的蔣飛雲質問道。
“蔣若雲,你不過宰相嫡子而已,而非嫡長子,竟然有資格調用大陽王朝的焚山軍”
“哈哈,臭小子知道的倒還不少,竟然連焚山軍都知道。”蔣飛雲猙笑道,“你的確沒有說錯,我也實話告訴你,這焚山軍現在也算是我蔣家半支私軍了,別說我這個嫡系弟子,便是我蔣家庶出都有資格調動一二。”
“怕怕什麼怕你透露給他麼。”蔣飛雲冷笑,“一個連今晚都活不過的人,怎麼同大陽皇帝去告密”
“死人可是不會說話的。”
江城聞言,愣愣的看了眼面前的蔣飛雲,也是咧嘴笑了,說,“你就這麼確定今天我會死掉”
“不會麼”
蔣飛雲冷笑,說話之間,將他團團包圍的焚山軍齊齊抽刀,將他團團包圍了起來。
氣氛嚴肅,肅殺之氣在場中瀰漫。
江城扭眼,看着這將他團團包裹的衆人,也是長嘆了口氣,道,“其實我還真沒有想到,你是那種會衝冠一怒爲紅顏的人。”
“衝冠一怒爲紅顏怎麼,你覺得我今日過來是爲了給馬玉蓉出氣”蔣飛雲的笑容有些玩味。
“難道不是麼。”江城擡眼,顯然沒有想到別的原因。
“呵呵,小子,你太看低自己了,同馬玉蓉相比,你眼下對我來說可是重要的多。”
“哦,是麼我何德何能,當得起你如此看重”
“因爲一個祕密。”
“祕密有什麼祕密能讓你冒着被歸元宗以及大陽王朝降罪的危險,來誅殺同門,私動焚山軍”江城追問。
“不錯,如果我告訴你有一個祕密,能夠讓一個本來一無是處的廢柴,在一個月的時間裏突然變強,你覺得這個祕密值得我出手麼
如果再告訴你,這個祕密不只讓那個廢物變強了,而且讓那個廢物奪下了外門第一,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裏,從煉氣一層晉升至了煉氣七層,你覺得值的我殺他麼
如果我再告訴你,一個月後的這個傢伙,竟然能夠以煉氣八層的修爲力壓築基初期修士,你覺得這個祕密,值不值得我冒着掉腦袋的風險,調動大陽焚山軍呢”
蔣飛雲一連三問,問的江城是啞口無言。
蔣若雲見此,微微一笑,也沒等江城說話,變主動爲自己的話做了個總結,道。
“所以我說,江城,你太看低自己了。你可比自己所想的重要的多了。”
說着,蔣若雲緩步走上玲瓏玉舟,抽出腰刀,搭在了李杜的脖頸之上,“那麼現在,你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放下手中雙劍束手就擒,將你變強的祕密告訴我;另一個選擇,是帶着你的祕密入土爲安,不過你放心,你不會寂寞的,因爲玉舟上的你這些朋友,一會兒都會下去陪你的。”
“所以,江城你會怎麼選呢”
蔣若雲話音落地,在場所有人的目光當即都集中到了江城的身上。
“唔唔唔”
玲瓏玉舟上被綁三人嗚嗚的叫個不停,眼神中所流露出的情緒或憤怒,或焦急。
江城見此,扭眼又看了看四面越靠越近的一衆焚山軍將士,衝着蔣若雲微微一笑,道。
“這種選擇實在沒有意思,究竟該怎麼選,這不是一目瞭然麼。”
說着,只聽得哐噹一聲,江城把兩柄劍都丟在了地上。
“我選第一個,我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