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成爲霸總的白月光之後 >51.第五十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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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男人俯身, 顯得壓迫感十足。他的手指輕輕摩挲過女人小巧的下巴, 抹掉了那滴淚。

    兩個人的呼吸交織着, 漸漸不分彼此。

    江昭景看着她小巧的耳垂,心中一動。他再湊近了幾分,一口咬在程司菱的耳垂上。牙齒和那細嫩的肉輕輕摩擦了會兒,他才鬆開。

    女人身上淡淡的甜香充斥滿鼻腔。再開口時, 他的聲音已經沙啞得厲害。

    “不然呢, 你覺得我應該歡天喜地”

    程司菱只覺得自己一陣心跳紊亂。

    江昭景那一問讓她覺得自己彷彿是十惡不赦的陳世美, 應該被包大人按在狗頭鍘。

    “不是沒成嘛。”她小聲說道。

    江昭景看了她一眼, 似笑非笑:“如果不是我出現,誰知道是什麼樣的結果。”

    “畢竟遛鳥先生很好懂。”

    程司菱:“”

    真記仇啊。

    不知道是不是被程司菱的眼淚嚇懵了, 進來打第三針的不是江元, 而是一個年長的護士。護士長經驗豐富, 徒手打開安瓿瓶,麻利地吸起藥水,推開空氣。

    程司菱情緒平穩地打完了第三針, 纔想起來剛剛的話題已經被帶偏了。她心思一動,猜測是江昭景有意避開。

    這並不是一個好的現象。

    程司菱心底一沉, 再次開口:“你剛纔還沒說, 現在的你, 對於我要做戰地記者這個事情, 是不是持有和以前一樣的態度”

    她的身體還有些虛, 說話聲音也輕輕細細的, 很難讓聽的人不心軟。

    作爲一個殺伐果斷的決策人, 江昭景頭一回有些猶豫。

    良久,他的目光落在了程司菱還包着白紗的手臂上。他剛進來的時候,有個小護士在給她的傷口做二次處理。白紗布下,傷口猙獰交錯,讓他不忍心看第二眼。

    “我的想法一直沒變。”

    程司菱原本有些熱切的目光驟然冷了下來,就像是在烈日下行走時,有人兜頭蓋臉澆了她一盆冷水。

    透心涼。

    她咬了咬牙,“你就不能騙騙我嗎”

    程司菱覺得自己有些喘不過氣,像是過往的一切都被揉碎在了她的心臟裏,一點一點,用最尖銳的棱角刺着她的心臟。

    “我說過,永遠不會騙你。”江昭景不是看不出她目光中的期待,也不是不知道“不支持”的意思一旦出口,他和程司菱的關係立刻會回到初初重逢的原點,可是他仍舊沒有辦法說出欺騙的話。

    想到前不久發生的記者被殺慘案,他的目光沉了下來。

    “那請你,不要再幹涉我的事了。”程司菱緩緩開口,“我一定會成爲一名戰地記者。”

    她想起了兩個人分手的導火索。

    四年前,新聞學院有一個去敘利亞跟蹤採訪的機會,爲期一個月。機會很難得,可是因爲具有一定的危險性,並沒有學生申請。所以當時程司菱幾乎一申請,就通過了審覈。

    程琬宜絕對不會同意她去敘利亞,那個戰火紛飛的國度埋葬了她的丈夫。

    一切手續,程司菱都是私下辦的。

    可是紙包不住火,第一個知道消息的,是正在準備出國資料的江昭景。

    “你不可以去。”他難得對她嚴厲了一次,甚至出手撤掉了她的申請。

    “我只是去追逐自己的夢想,哪有什麼不可以。”程司菱也從來沒有發過那樣大的火,她可以接受所有人的不理解,卻單單沒有辦法接受江昭景的。

    她不允許他和別人一樣,用自以爲對她好的方式,做出有關她人生的選擇。

    “就算我不干涉你,你也過不了你母親那一關。”江昭景幫她掖了掖被角,“你睡一覺吧,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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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程司菱一動不動地等他做完了全部的動作,將眼睛閉上後,纔開口:“那都是我的事。”

    無論未來面對的是戰火還是母親的怒火,那都將是她一個人的事情。她可以一個人承擔所有的後果。

    “選擇去敘利亞與否,是你的事沒錯。”江昭景皺着眉,“可是在那裏,如果你遇到了什麼,承受後果的遠不止你。”

    程司菱沒有再回答他。

    江昭景站在病牀邊,直到她呼吸變得平順,才推開了病房的門。

    病房外有人在等他。

    俞新城倚着牆,“啪嗒”一聲按下了火機的開關,一簇藍色的小火苗升起,將煙點燃。他深吸了一口煙後,才擡眸,眼神裏滿是諷刺:“我以爲你是支持她了,纔敢再出現的。”

    江昭景神情冷漠,“醫院裏不能抽菸。”

    俞新城盯着緊閉的病房門看了兩秒,想起程司菱最討厭煙味,才低咒了一聲,將煙掐滅,丟進垃圾桶裏。

    “我在回國的時候,的確想,如果實在不行,支持她算了。”江昭景在走廊的長椅上坐下,望着面前雪白的牆壁,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大不了,將她護得緊一些。可是沒多久,我就發現,這並不可行。”

    江昭景看他:“半個月前,南城有一個記者被殺了,你知道嗎”

    “知道。”俞新城用腳尖踢了一腳鐵質的垃圾桶,發出“咣噹”一聲響,“是江家的人。”

    “是啊,是我一位遠房堂叔。”江昭景諷刺地挑了挑嘴角,“江家在南城盤踞近百年,從沒有人敢碰江家的人,那位堂叔大概也是因爲這樣,掉以輕心了。”

    俞新城嘆了口氣:“當一個人有心要害你,的確防不勝防。”

    “不是蓄意的傷害,也防不勝防,比如今天。”江昭景只覺得閉上眼,就能想象到程司菱滿手是血的樣子。

    “司菱不會願意有人24小時跟着她。”想起今天的事,俞新城也很惱火。

    不長眼的小混混,等人抓住,他一定好好招呼他們。

    “連她在南城的安全,都沒有辦法得到確切的保證,更不要說在戰場上。”江昭景眼睛猩紅,“我他媽都不知道做了幾次她一個人跑到戰場上,最後被淹沒在炮火中的夢。”

    自從知道程司菱有去敘利亞的心思後,他一直沉浸在一種恐懼之中。也許平時他掩飾得很好,可是今天的事情,真真切切地將那股子恐懼勾了出來。

    “誰說不是呢”俞新城只覺得養個妹妹真他媽太操心了,不僅要擔心她被別的狼崽子拐走,必要時候還得和狼崽子一起,防止妹妹自己跑走。

    “自從司菱到了報社,程姨都沒睡過好覺。”所謂知女莫若母,當初程司菱換工作,程琬宜大發脾氣,一大部分原因也是真的怕她就此瞞着所有人去了敘利亞。

    報社什麼的,簡直是家裏的地雷。

    “行了行了,我也不和你說這麼多了。”俞新城的煙癮犯了,只想找個安靜的地方抽會兒煙,“司菱脾氣倔,你自己好自爲之。”

    江昭景是應該好自爲之。他已經可以預想到程司菱的冷漠。

    程司菱的確選擇了對他冷處理,當她醒來看到病牀邊的江昭景時,連一句“你怎麼還在這裏都懶得說。”

    整個病房冷得像冰窖,直到錢老闆夫婦到來,纔算是有了點生機。

    “程小姐休息得好嗎”老闆娘笑盈盈地進門,“我帶了粥過來,你可以喝一點。”

    “謝謝您了。”程司菱露出了一個笑容,“不管是粥,還是早上的事,我都應該說聲謝謝的。”

    “這麼客氣。”

    老闆娘將裝着粥的飯盒從保溫包裏取出來,江昭景見狀,順手抽出了病牀上的小餐桌。

    老闆娘看了江昭景一眼,神情中有些疑惑,卻又什麼都沒問。

    老闆娘做的魚片粥的確很不錯,飯盒蓋子一開,魚片的香味混合着淡淡的米香迅速瀰漫開來,讓人食指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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