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李教授的婚後生活 >76.第七十六章
    訂閱比例不夠的寶寶需要多等兩天, 實在抱歉  吳家後院裏那些被受用過的女人, 沒名沒分, 連個正經的妾都算不上。在鄉下,被主人受用卻沒生下孩子的,就跟丫鬟奴僕一樣的地位,太太一句話就能打發了或提腳賣了。

    白氏跟這樣的人來往, 家中諸多事竟也一一跟人說起, 時時抱怨。

    吳太太心裏覺得白氏沒用連個新媳婦都收拾不了, 嘴上卻不說, 而是慢慢給人出主意,講自己是如何管家的, 把那這個黑心肝不入流的手段盡數說給人聽。

    “你就是太好性了, 什麼身份高門第貴的那都面子上的話, 外人誰管你這個,只聽過女子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進了你家門就是你家人, 怕什麼打罵都不爲過,哪家新婦不是服服帖帖恭恭敬敬伺候公婆”吳太太這樣說過。

    話聽得多了, 白氏就越來越覺得有道理, 幾個晚上睡不着, 在牀上翻來覆去都在琢磨此事。

    她對顧青瓷一直都有成見, 並且這種成見還日益加深, 白氏總想着把人拿捏住, 叫她不敢同自己說一個不字, 只能在自己手下討生活,看自己臉色行事。

    李保德和李成則都下了鄉,白氏就覺得機會來了。

    有吳太太送來的人作幫手,簡直不費一點功夫。

    白氏的娘以前跟她們說過,說越是窮的地方、鄉下地方,人越是野蠻霸道。

    他們想要管.教家中媳婦簡單得很,有的是法子,比如說,凡舉他們認爲不聽話的,或捆起來罰跪,或打手板,或打嘴巴子,乾重活等等。

    更有那潑皮人家,厭了媳婦的丈夫提腳賣了媳婦的都有,這些都不是稀罕事。

    白母同幾個女兒講這些的本意是要她們心裏知道好歹,將來嫁人不止要勤快能幹,還要會籠絡男人的喜歡。

    而白氏從那話裏領悟到了些別的,知道有時候說多少話沒用,不抵手裏有錢有人能叫人安生。

    她對顧青瓷的嫁妝眼饞覬覦也有幾分這個原因,所以從人家還沒嫁過來的時候就惦記上了。

    婆子在耳房怎樣對付顧青瓷白氏不管,只將西院的門都鎖嚴實了後,纔回了自個兒屋子睡下了。

    一夜好眠。

    西院那邊卻急瘋了

    在顧青瓷久久沒有回來之後,張嬤嬤打發秋菊過去看看。

    誰知秋菊去了院子,將門一拉,卻怎麼都拉不開。

    於是立馬回去告訴了張嬤嬤,“嬤嬤,門不知怎的打不開,好像是,從外頭鎖住了。”

    張嬤嬤不信,好好的門怎會從外頭被鎖住了,便親自過去一看究竟,結果真的打不開,且不止小門,大門也都給鎖上了

    來來去去跑了幾趟,她們這才意識到不對勁。

    幾個丫鬟急的在院子裏打轉,又試着去撞門,但都沒用。

    院牆高高,家裏連個梯子都沒,一屋子女人,想爬上去也是不能。

    張嬤嬤雖擔心,但還有冷着臉把幾個下人訓了一頓,未免她們自亂陣腳,壞了規矩。

    她心裏安慰自己,道姑娘定是沒事的,李家人絕不敢對姑娘做什麼,不然侯府一根手指頭都能捏死他們況這幾日都好好的,並沒什麼要出事的苗頭,今兒上午姑娘還正常教了李家兩位姑娘認字讀書呢。

    細細想來,最大的可能,就是白氏將姑娘留下伺候或者立規矩了,興許是怕她們找了過去所以乾脆將這麼門鎖住。

    這是張嬤嬤能想到的最合理的猜測,只是這樣她心裏就惱恨得不行,將白氏咒罵了千萬遍,她們家金尊玉貴養大的姑娘,竟給個無知婦人這般糟踐

    此時已經夜深,張嬤嬤只盼着快些熬過一晚,白氏總不能一直鎖着她們的。

    主子未歸,下人個個都不敢睡,隔一段時間就要去推門撞門。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

    很快,天光既白,露霧消散。

    西院幾個婆子就開始對着門外輪番叫喊,試圖讓人聽見。

    李成則之前又約了書肆的方掌櫃,準備談出報紙的一些細節。

    河口村的事不大,是有一片村裏共有的果子山徵求丁戶們的意見表決一些事。李成則肯定沒意見,只讓李保德留在那裏跟進處理。

    他這人有點擇牀的毛病,在陌生地方不大休息得好,四更天時就醒了,天一亮就要元寶套車回了城。

    原是打算回來梳洗換身衣服,中午

    好出去見客。

    怎知的,下了馬車,一眼就見着西院大門上掛着一把明晃晃的大黃銅鎖。

    李成則奇怪,眉頭皺了皺,轉身就拐去了窄巷,去看側門,竟也鎖了。

    正這時,從院子裏頭傳來陣陣叫喊聲。

    李成則聽了幾聲後纔出聲:“怎麼了這是”

    張嬤嬤乍然聽到外頭傳來話,又識出了是李成則的聲音,登時就跟找到了主心骨似的,立馬同他哭訴了起來:“大爺救救我們家姑娘吧,姑娘昨兒去了東院一直沒回,咱們這院子也不知什麼時候被人鎖上了,老奴擔心啊”

    李成則聽完臉色就一沉,轉身擡腳就進了東院。

    院子裏粗使婆子在水開邊洗衣服,見到突然出現的大爺愣了愣,然後趕緊搓了搓手福了個禮。

    李成則直問:“你們奶奶在何處”

    婆子臉色訥訥,張了張嘴,想說什麼,白氏卻突然從廂房出來了,她臉色有瞬間的不自然,片刻又恢復過來,走近幾步,溫和道:“則兒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不是說要耽擱兩日功夫的”

    李成則表情淡淡,不置可否。

    他自從來了這裏後,即使知道自己同白氏這些人沒半點關係,但也儘量扮演好自身角色,盡到這身體該盡的責任。

    但是,這卻並不代表,白氏的手能伸到他頭上來。

    李成則深深看了白氏一眼,開口:“顧青瓷人呢。”

    白氏心裏兀地打了個突,頓了下,才慢慢道:“怎一回來就問這話,還怕娘吃了她不成,不過是昨天留她在這說了會兒話,見天晚了也就讓她在這邊歇着了,擔心什麼,你先回去,待會她醒了自會過去的。”這話說得顛三倒四,平日李成則顧青瓷兩人早食都是這邊用的,白氏要不是心虛,不會說出讓李成則現下回西院的話。

    李成則沒耐性了,不想再聽白氏的廢話,轉而去看那粗使婆子,眼中意思很明顯。

    那婆子倒乖覺,伸手指向耳房。

    李成則幾個大步走了過去,一手推開門。

    就見,不大的屋子裏,顧青瓷被粗麻繩捆着。

    她身上只穿着白色中衣,外衣裙子全被扒了扔在地上。

    李成則心裏頭一次升起一股怒意。

    平復再三,暫且忍下心火,上前,蹲身,撫着顧青瓷的臉,一邊解繩子,一邊小聲喚她名字。

    顧青瓷起了燒,額上滾燙,身體卻在抖。

    繩子解開,他又檢查顧青瓷身上有沒有外傷。

    脫下自己外袍,將人包着抱起來,出了耳房。

    李成則腳下飛快,一眼沒看白氏,邊走邊對元寶說道:“去請大夫。”

    話才落,人已出了門。

    張嬤嬤話回得更是妥帖,“奶奶一個人,說是要等着大爺呢。”

    李成則聞言挑了挑眉,顧青瓷可不像會等人喫飯的人。

    他已經在東院那邊喫過,原本是打算回房找些書來看看,不過現在

    算了,去看一看無妨,幾天沒管那丫頭,今天出門也忘了說一聲,是他粗心了。

    於是就道:“走吧。”

    李嬤嬤一喜,連忙哎了一聲,高興地領着人往屋子裏去。

    外屋的小滿見李成則過來,手下利索地打了簾子。

    李成則擡腳進去。

    顧青瓷正坐在炕上。

    這間屋子給顧青瓷闢成了暖隔,平日就是活動看書玩鬧的地方。

    收拾很漂亮,裏頭亮堂堂的。

    最裏面的牆擺着一面小多寶閣櫃,上頭擺了幾樣玉器物件兒,旁邊一角有個立架,放着一個長頸的花紋瓷瓶,牆壁上掛了幾幅畫兒,地上鋪了深墨綠色的地毯。

    顧青瓷自來了李家就沒怎麼出過門,平日就在這邊玩兒,李成則幾次見她,一次在和丫頭玩棋,一次在用紗娟堆花扎花。

    其實想想,這時候人們的娛樂節目真的挺少,特別是對女子而言,幾乎沒有。富貴人家還好點,多少還能在家逛逛園子,偶爾舉辦個花會詩會也不錯,聽戲倒也能打發時間,但問題是這時候的女子,沒嫁人的不能總出門,嫁了人的就更沒了當姑娘時的輕鬆自由。

    而就算富裕到能在自家養一個戲班子的人,但那也只能在家裏有喜事纔會特意擺臺子出來唱戲熱鬧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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