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避到邊處的唐寧因那馬車的速駕,車輪碾過水窪處時,一片泥水濺了她一身,身上原本只是微溼的衣衫因這一濺,泥水溼淥淥的粘在身上,渾身髒兮兮的,看起來十分狼狽。
“駕!駕!”
趕車人喊着,揮着鞭子抽打着馬,加快了速度,並沒理會被濺到的人,而是帶着邀功般的語氣問:“公子,那人被泥水濺了一頭一臉,看起來是不是很狼狽?”
馬車經過唐寧身邊時,馬車裏的人微掀開了車簾一角,看了那一身狼狽髒兮兮的人,扯了扯嘴角,帶着幾分的輕蔑,幾分的嘲弄,放下了車簾。
“幹得不錯,回頭賞你銀子。”
“多謝公子!”車伕頓時喜上眉梢笑了起來。
看着那馬車從身邊駛過離去,唐寧伸手抹了一把被泥水濺到的臉,喃喃的說着:“現在的人啊!素質呢?都喂狗了吧?”
她低頭看了看身上的泥水,髒兮兮的掛在她的青衣上,着實讓人心情有些不爽,她深吸了口氣,一邊走着,一邊喃喃的念着:“不生氣不生氣不生氣……”
半響,她停下了腳步,看着前方已經駕得很遠的馬車,眯了眯眼,露出一抹危險的笑容,如同孩子生悶氣一般的說着:“可我還是好想打人怎麼辦?”
她是心中憋着火,想打人吧!卻又覺得真的不太好,不出這口氣吧!被人這樣故意濺一身,又真的很不爽,所以一邊走着,一邊開導着自己,再加上這又風又雨的吹颳得身上也冷,原本的一腔火氣倒也漸漸的被雨給澆熄了。
冒着風雨一路小跑着,過了許久,纔看到前面有一處廢棄的破屋可暫作避雨,不過她到那破屋外時,見已經有幾輛馬車和馬匹停在那裏,沒有門可遮擋的破屋裏似乎已經有不少人在避雨,而先前那濺了她一身的那輛馬車的主人,也在裏面。
她跑到屋檐才輕呼出一口氣來,取下頭上的斗笠,又用將身上的雨水擰乾,甩了甩溼透的靴子,見身上沒再滴着水了,這才往裏面走去,想到裏面避避風雨。
“公子,是先前路上的那個人。”車伕壓低着聲音對身邊的錦衣公子說着。
那錦衣公子瞥了一眼那一身狼狽,渾身髒兮兮的人一眼,嗤笑一聲:“竟是個小和尚,去,把他趕出去,沒見這裏面已經這麼多人了嗎?一身髒兮兮的也想往這裏面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