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令沈貞沒有想到的是，當他到了錦衣衛的時候，等待他的不是即將開始的審案而是一張牟斌親自交給他的認罪書。認罪書是那幾個被抓起來的使臣寫的，上面寫着他們幾人這幾年來呆在京城所犯的所有違法事情的經過以及參與人。
“不，這不是真的，一定是你們屈打成招的，牟指揮使我要見他們幾個一面。”接過認罪書看過之後沈貞滿臉不可置信，畢竟自己昨天這才冒險把這件事情捅到朱厚照那裏，結果今天一大早就拿到了他們幾個的認罪書了，這讓朝鮮以及他的面子往哪裏擱啊，並且最關鍵的是沈貞不相信上面寫的是真的，他認爲一定是錦衣衛他們對那幾個人用刑了，然後逼他們承認罪行，所以他要親自去看一下去證實一下。
“可以，”牟斌似乎一點都不擔心，親自帶着沈貞往裏面走去，在大牢的中間，是關着那幾個使臣的牢房，牟斌一揮手，旁邊的獄卒趕緊打開，然後進去了幾個人把在裏面躺着的即位使臣給拉了出來。
看到那幾個獄卒這樣對待自己國家的使臣，沈貞心裏一陣怒火。不過當那幾個被拉出來使臣身上的傷被沈貞看到之後，沈貞更加憤怒了，幾人身上滿身傷痕，並且看痕跡明顯都是新傷，這絕對是刑訊逼供了。
“牟指揮使，我需要一個解釋！”指着那幾個滿身傷痕的使臣，沈貞強忍住鎮定着說道。)
“解釋，哈哈，你們的人自己犯得事還有什麼可解釋了，要是不信的話你就自己問他們了。”牟斌卻絲毫不在意。這件事他早就處理妥當了。
在昨天見了朱厚照之後，知道今天可能沈貞可能會參與審案之後，牟斌連夜行動。自己親自到大牢裏面審訊這幾個使臣，雖然一開始那幾個使臣嘴很硬，但錦衣衛更不是喫素的，人家專注於這個一百多年了。對付幾個沒喫過苦的使臣可是輕輕鬆鬆的，在昨天夜裏還沒有等錦衣衛的酷刑嘗試了三分之一呢，那幾個使臣便全招了。
得到供詞之後，牟斌沒有打算就此收手，爲了徹底的解決這件事。昨天夜裏後半夜他連夜派人把與那幾個朝鮮使臣有牽連的官員全都抓捕歸案了，並且當天晚上後半夜那些個被朝鮮使臣收買了的關於連夜受到了審問，經過了整整一晚上的忙活，到了今天早上朝鮮使者的證詞、認罪書以及那些個被抓了的官員的認罪書以及證詞全都已經整理完畢了。
也幸好朝鮮是大明的屬國而且國力遠遠落後於大明導致朝鮮使臣向來不被重視，所以他們在京城能夠接觸到到官員也全都是哪一些官職非常低的官吏，所以錦衣衛這才能夠不經請示連夜抓捕，要是真的涉及了朝廷的高官，那依着小心謹慎了十幾年的錦衣衛的風格絕對不敢連夜把人抓起來審問的。
沈貞聽了牟斌的話。便來到那幾個使臣的身邊親自問他們。聽了沈貞的話，那幾個被打的很是受傷的使臣緩緩的擡起頭來，看來一下站在一旁的錦衣衛然後全都虛弱的說道：“稟告大人，上面所述全部屬實。”
“沈正使！”還沒等幾個使臣回答。牟斌大聲的喝道：“你可要爲你的說的話負責，昨天晚上錦衣衛是對他們幾個用了刑。不過錦衣衛用大刑可是當年萬歲爺親自准許的，還有雖然這幾個人用了刑但是他們所招的事情卻都是屬實的。要是不信的話你可以親自確認一下。”
“可是真的？”再次看向幾個使臣，沈貞嚴肅的問道，他向從那幾個人的嘴裏面聽到否認的話但是還是讓他失望了。
聽了沈貞的責問，雖然開始的時候他們幾個全都低着頭，但是過了一會一人擡起頭來說的：“都是真的。”
聽了那人的話，在看了幾人默認的神態，爲官幾十載的沈貞如何不明白這件事情是真的了，“罷了，罷了。”沈貞搖頭苦笑了一下，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對於本國使臣在大明私下裏面充當走私商的事情沈貞以前也是有所耳聞的，這件事情說大也大，但是說不大也不大，關鍵就看人家認不認真對待以及這件事情會不會被民衆所知道。畢竟朝鮮的使臣代表的是朝鮮的臉面，使臣參與走私，這在深受儒家思想影響並且商人地位極其低下的大明以及朝鮮兩國來說絕對是不可接受的。而且就是認罪書上面寫的賄賂大明朝廷命官以及窺伺大明機密的事情就不是沈貞可以輕易解決的。所以如果如果那幾個使臣昧着良心否認的話，說不定沈貞還會厚着臉皮就他們一命，但是現在他們幾人承認了，那麼就只能成爲朝鮮拋棄的棄子了。
不過在這之前沈貞還得嘗試一下，這樣到時候就算失敗了自己回去也好交差了，於是當年下午沈貞再次來到皇宮求見朱厚照，而當他剛到沒多長時間錦衣衛指揮使牟斌也求見了朱厚照。
再次見到朱厚照沈貞要求朱厚照能夠讓沈貞把這幾個犯人帶回朝鮮交給朝鮮大王處置，不過卻遭到了牟斌的極力反對，牟斌以這幾個還要參與指正其他的勾結外國使臣的官員爲由像朱厚照建議拒絕沈貞。而朱厚照在聽了牟斌的意見之後也認爲不宜將幾個使臣交給沈貞，這幾個人不管怎麼說也是在大明犯了法，而且還做出了有害於大明的事情，不管怎麼也應該在朝鮮受審而不是什麼帶回去朝鮮。
而沈貞也只是嘗試一下而已，他不可能爲了這幾個將被拋棄的人做出太多的犧牲，所以猶豫了一會他也不堅持了。在沈貞的心裏雖然這幾個人也是在爲朝鮮服務，不過他們的服務對象卻是以前的燕山君，而不是他們現在這個推翻了燕山君的新的大王，沈貞估摸着現在的大王李懌是不會爲了他們幾個而付出太多的，所以沈貞也就順勢而爲了。
而在牟斌和沈貞兩人走了之後，第二天，朱厚照下旨將錦衣衛呵斥了一頓，但是又過了一天之後朱厚照卻有下旨將錦衣衛給表揚了一頓，這一前一後兩道相反的聖旨弄得好多人看不明白，不過對於那些真正的老狐狸來說卻是看的無比的清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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