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衆人的古怪目光,褲衩男許志安略微愣了愣神之後,瞬間反應過來,有些不爽的叫道:
“我靠……你們懷疑我是做的?有沒有搞錯啊,如果是我自己噴上去的,我早躲一邊去了,幹嘛還第一個跑進來,引火燒身,自己給自己增加嫌疑?”
“或許不是他。”醫生站出來開口說道,“沒有人會蠢到做一些事情,讓別人主動懷疑自己。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故意利用我們的逆向反推思維。
一般情況下,我們認爲他不會做這種引火燒身的蠢事,因此排除了他的嫌疑,不會懷疑他。
而他,也正是猜中了我們的這個想法,然後,反其道而行。
利用我們的正常思維,來反推,從而做出我們認爲他不可能做出來的蠢事。所以……”
“所以你麻個痹!你特麼的給老子閉嘴!”褲衩男額頭上青筋鼓起。
這個醫生,說話總是這樣模棱兩可,這也有可能,那也有可能。
說了就和沒說一個樣。
甚至,還可能因爲他說的這些話,而誤導了別人。
不能否認這人是有些聰慧之處,能思考那麼多。
但是,這種蛇鼠兩端的做法,太讓人反感。
“好吧,我不說了。”醫生平靜的點點頭,沒有一點生氣的樣子。
醫生這份職業,在面對很多病患的時候,說話都是模棱兩可的,畢竟,一不小心就落人口實,成了醫療糾紛了。
“我們進來這家賓館之後,都分開過,所以,不能確定這到底是什麼時候弄出來的。”眼鏡男張家筆想了一下開口。
衆人心思各異,皺着眉頭,沉默不語。
壓抑的氣氛中,胖子看了看衆人,抹了一把臉上的肥肉,指着牆壁上的數字問道:“你們覺得這個數字是什麼意思?”
“還能是什麼意思,不就是一個時間罷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的楚風,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
“你不是去找喫的嗎?”黑衣女阿離,轉身看着楚風。
“我找到了啊,然後過來準備跟你們說一下,就看到你們都往這兒跑,我自然就跟過來了。怎麼,美女,你懷疑我啊?”楚風嘻嘻的笑着。
“哼!”黑衣女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李青目光一直放在數字上,湊近仔細看了一下牆壁上的紅色染料,轉頭朝着醫生問道:“你知道這是什麼染料嗎?”
醫生用手沾染了一點染料,手指搓了搓,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摸起來很光滑,聞着有點淡淡的腥味,但具體是什麼,還真不好說。”
李青點點頭,轉身看向衆人。
“我有個提議,這種染料,要麼是賓館裏就有的,要麼是鬼從外面帶進來的。無論是哪一種情況,如果作爲‘鬼’的兇手在我們中間,那麼,擺放這種染料的地方,兇手一定去過。
我們雖然曾經分開過,但有些地方,不可能所有人都去過,所以,我們只要找到這種染料的擺放之處,再查出是哪幾個人去過這些地方,就可以把懷疑的範圍縮小很多。”
“唔……不錯,你這個建議挺好。”眼鏡男張家筆點了點頭。
“那,我們不管這個時間了嗎?”高中女學生,小月,弱弱的開口。
既然他故意這麼做,這個數
字應該代表着某種含義。
但是,單單這麼一個時間,我們一定頭緒都沒有。
我認爲,現在距離17點30分,還有半個多小時。我們花費二十分鐘找染料的擺放地,剩下十分鐘全部呆在大廳了,看看到時候,時間到了會發生什麼事!”
“我同意青子的說法。”黑衣女,阿離沉吟了一下,點點頭。
“我也同意。”張家筆笑了一下。
“行啊,哥們。”楚風大大咧咧的拍了李青肩膀一下,自顧自的抽出一根菸,微微眯着眼睛,舒爽的吸了一口。
……
17點29分。
賓館大廳。
李青幾人全部沉默的坐在一起,沒有說話。
他們花費二十分鐘,一起把賓館翻找了一遍,沒有找到任何跟噴字的染料有關的東西。
看着臨近17點30分,衆人一合計,全部來到了賓館大廳裏,等待着時間到來的那一刻。
“噠噠噠!”
大廳上掛着的鐘表,一點一點走着。
下一刻。
17:30分。
時間……到了!
“我有一頭小毛驢
我從來也不騎
有一天
我心血來潮騎着去趕集
我手裏拿着小皮鞭我心裏真得意
不知怎麼嘩啦啦啦我摔了一身泥
……
”
衆人面色古怪的看了幾眼,豁然站起身子,隔着賓館的櫥窗玻璃,朝着遠處街邊的一家店鋪看去。
在那兒,
小毛驢的兒童歌曲,正在歡快的傳來。
“走吧。”黑衣女阿離第一個朝着門口走去,“既然出現了情況,咱們就應該主動去探索,說不定能有發現什麼線索呢。”
李青幾人相互看了幾眼,點點頭。
他們都是玩過幾次遊戲的玩家了,也明白遊樂場的一些趣味性。
主動參與,還有機會活下來。
被動等待,則只有死路一條。
街道拐角,小毛驢兒童歌曲,正歡快的從一家雜貨店裏傳來。
雜貨店的店門,虛掩着,透過細小的門縫,可以隱隱約約看到裏面的一些雜貨物品。
黑衣女阿離,回頭看了一眼緊跟在她身後的李青等人,點點頭,輕輕的把頭靠近門縫,側耳聽了聽。
除了正在播發的歌曲,店鋪裏沒有任何其他的響動。
深吸了一口氣,黑衣女阿離咬了一下銀牙,臉上的神情嚴肅。
把手輕輕按在門上,阿離先試探着推了一下。
“咯吱!”
一聲輕微的響動從門軸處傳來。
感受着門上傳來的阻力,黑衣女阿離覺得並沒有任何異常,這才逐漸加大力量,把門完全推開。
而就在這時。
噠噠噠!
被推開的房門後,一陣密集的響動傳來。
一片黑影,從被推開的房門後,朝着門外的衆人,如同暴雨,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