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八零年代來捉寶 >19.第十九章
    商老爺子眼角餘光瞧見老陸頭,“嗖”地一下看過來,指着他喊,“老陸你過來給評評理,我說的對不對”

    果然來了

    老陸頭頓住,嘆氣,回頭,冷不丁問了一句風牛馬不相及的問題,“你餓不餓”

    商老爺子一楞,拿眼神睇了陸漁一眼,慢慢收回視線,幽幽道:“阿漁讓喫”

    不是說不能喫嗎不是說壓不住嗎萬一吃了東西嗝屁了,咋辦

    想到昏迷時兒子兒媳婦在自己耳邊哭得跟個沒人要的孩子似的,他就不想死了。再多活點時間,等重孫輩兒出現了,兒子兒媳婦有了念想,他再死好了。

    陸漁被他可憐的語調給弄的有些懵,定定看了他一會兒,轉身往外走,商年想着得隨時幫陸漁遮掩,所以迅速追上。商母和商父對視一眼,把親爹無情地扔給老陸頭,也雙雙追了出去。

    好像有啥了不得的事兒要發生了

    陸漁徑直走向值班臺,遍尋不到那盆綠蘿,人就有些茫然,商年瞭解了情況,跟值班臺的趙姐問了幾句,得到消息,把陸漁交給爹媽,就去了院長休息室。

    大概半個小時之後,商年搬着一盆綠玉般光禿禿的東西回來了,身後還跟着怒不可遏的院長。

    “你別太過分整盆都讓你端走了,我掐一截留種怎麼就不行了我跟你說,這事兒就是到你爺爺那兒,也不行”

    綠蘿這東西好養活,只要有一兩公分長的莖稈,不到一個月就能生長出不短的藤蔓。這樣的綠蘿他還是第一次見,總得給他留點種不是

    可是這死孩子愣是不讓他掐,說這東西水汪汪的,萬一有了掐口枯死了怎麼辦

    真是,真是讓人

    院長憤怒地又看了一眼那彷彿一掐就能把藤蔓內水分流盡的綠蘿,心塞得不能自已。

    這特孃的剛在自己休息室擺放好,還沒熱乎呢

    商父見兩人過來的時候就低頭問陸漁能不能掐,見陸漁搖頭,跟商母說了幾句,便直接拽着院長的胳膊,把他帶到一邊兒說話去了。

    院長陰晴不定地聽着,視線在綠蘿上面睃了一下又一下,最終屈服於自己垂涎已久的那盆蘭花之下,點點頭,確認道:“今天晚上真給我送家裏來”

    商父:“嗯。”

    院長打量着他的神色,斟酌片刻,堅定搖頭,“不行,你爹在我這兒沒有信譽。你讓你爹的警衛員現在回去拿,我在大門口接着。不然就把綠蘿還我”

    商父聞言,無力地朝警衛員招招手,讓他現在就回家搬蘭花。等警衛員走了,他看着院長,道:“這樣可以了吧”

    “可以,可以。”院長連連點頭,人卻站着沒走,好奇道,“你們要這盆綠蘿幹什麼,雖然它變種得有些好看,可到底還是一盆綠蘿,吃了是會腹瀉的。”

    商父:“陸漁那孩子喜歡,給她當個玩意兒。”

    想起來她用綠蘿葉子堵鞋子破洞,院長心塞地擺擺手,啥也不說地走了。

    送走院長,商父趕緊往病房走,只是一進病房就愣住了。除了牀上躺着的親爹,幾個人正各自佔據桌子一方,費勁巴拉地用玻璃瓶子順着綠蘿藤蔓的尖尖兒往根部碾壓。

    商母一見商父進來,喘了口氣,揚着滿是薄汗的臉,催促道,“快過來幫忙”

    商父:“”嫩得一掐就出水的玩意兒,要費這麼大勁兒

    心裏疑惑着,商父腳上卻不慢,本想去接替陸漁,看她輕輕鬆鬆的,這才調轉過頭幫幾近力竭的妻子。等一上手,他愣了,這是要徒手碎大石使勁兒,再使勁兒,好容易摁癟了,一鬆氣,瞬間又迴流了

    陸漁摁着自己這根綠蘿分支,定定看着幾個人吭吭哧哧的摁壓,滿眼不解。

    半個小時後,她抿抿脣,認真開口,“中午了。”

    幾個人莫名有些尷尬,商父咳了一聲,“阿漁,能用榨甘蔗的機子來弄這個嗎”

    陸漁沉默:“要多久啊”

    “這半個小時”

    聞言,陸漁擡頭看他,眼裏的譴責猶如實質,商父尷尬回望,這已經是最短的時間了啊。

    靜默間,陸漁抓了老陸頭的手,讓他摁着自己這邊兒,去收拾他的那根。不過十分鐘的功夫,便把另外三根收拾了。三個男人默默摁着手上綠蘿的分支不語。

    陸漁觀察了一下,接替三人的動作,伸手卡住綠蘿,手指在分叉口慢慢碾着。商年端着一個玻璃杯子,在那滴綠瑩瑩的汁液掉下的瞬間及時接住。

    衆人像是等着分娩的人似的,忽然就鬆了口氣。陸漁動作不停,迅速把那滴汁液

    倒進商老爺子嘴裏,一擡他的下巴給他合上嘴,下一秒就拽着商年往外走。

    “叔叔說,要你帶我,喫好喫的。”

    走了幾步,忽然回頭看商母。商母心領神會,緊走幾步跟上去。

    “爺爺留下。”陸漁看着老陸頭,認真道,“要好好,休息。”

    老陸頭一怔,慢慢坐下來,慈愛道,“好。出去要乖,別亂跑。”

    話落,眼裏強撐的睏意慢慢顯露出來。陸漁上前,拽着老陸頭去了陪護病牀上,給他脫了鞋,蓋好被子,捂住他的眼睛一會兒,見他沉沉睡去,這才嘴角翹翹走回商年和商母身邊。

    商老爺子這會兒還在回味那滴綠瑩瑩的汁水,商父擺擺手,示意他會看着兩位老爺子,商年這才帶着兩人往外走。

    在商母的要求下,商年直接開車去了最大的百貨商店。一進去,商母就先給她挑了兩雙鞋,轉身讓她試穿的時候才發現人不見了。

    “阿漁”商母有些心慌,見商年停好車往這邊走,急道:“小年,阿漁不見了”

    商年個子高,打眼一掃,楞了一下,陸漁正拿着她的玻璃瓶子,穿梭在人羣裏,手上偶爾動一下,像是在摘果子一般。

    “你看見她了”商母踮腳順着自家兒子的視線看過去,發現沒有那身高優勢,乾脆踩着小皮鞋往那邊兒去了。

    陸漁很高興,她從四個孩子身上摘到了血色小霧團,加上從白衣服爺爺身上摘下來的,現在已經有五個了

    彎彎眼睛,她擡頭繼續四下搜尋,忽然眼睛突然一亮,迅速朝着一個方向跑去。商母纔看見她,這一跑,一錯眼的功夫人又不見了,不由嘆了口氣。

    首飾區,有不少人停留。最顯眼的還是那個正在試戴珍珠首飾的女人,漂亮時髦又華貴,不少人偷偷打量着她,暗暗記下她試戴的東西款式。她身邊還站着一個漂亮的小姑娘,嘟着嘴,不高興地抱着個布偶娃娃。

    陸漁一見她,喜滋滋地衝了上去,伸手就往她頭上拽。

    好大一坨血團吶

    旁邊女人尖叫一聲,一把把人揮開,將小姑娘擋在自己身後,警惕地瞪着正緊緊護着玻璃瓶子的陸漁,擰眉道,“你幹什麼還有沒有家教”

    陸漁眨眨眼,“什麼是,家教”懂家教就可以摘那小姑娘頭上的血色大霧團了麼

    女人被問得一愣,都說家教家教,她還真沒有細想過。可,她繃着臉扭頭,對櫃檯的售貨員斥責道,“怎麼什麼人都放進來這裏什麼人能來什麼人不能來,你們不是應該最清楚影響國家形象你們擔當得起嗎”

    她瞥了一眼陸漁腳上的鞋子和那顏色迥異的爪子,噁心了一瞬,皺了皺眉,姿態優雅地蹲下,將小姑娘頭上的髮帶解開,居高臨下地扔給她,“給你了,以後別再亂碰別人的東西”

    商母剛擠進來就聽到這一施捨口吻,頓時就不高興了。把陸漁扶起來,仔細檢查了一下,見沒受傷才鬆口氣。正要回頭,忽然想到什麼,就湊到她耳邊,輕聲問了一句。

    陸漁收回黏在小姑娘頭上的視線,學着商母小小聲道:“我想要,她頭上的,血團。”

    說完,又加了一句,“很大的。”比在商年哥哥身上摘的那個血團都大她跟兩個玩球球的朋友說好了,要再給它們帶喫的的。

    不能食言。

    血團

    商母一愣,回頭看那小姑娘的頭頂,看了幾秒,也沒看出個啥,想想,撿起髮帶,牽着陸漁上前,看着女人淡淡道,“五講四美三熱愛委員會也纔剛成立兩三年,這就不當回事兒了亂扔什麼東西”

    一下子被冠了個那麼大的罪名,女人臉上的笑都差點撐不住。自家男人就在這個委員會里,真要是被商母鬧出去,會有啥真不好說。她看着商母,陪着笑把剛纔陸漁要拽自家孩子頭髮,她沒忍住擋了一下說了,然後趕緊接過髮帶,就準備再給自家孩子綁上。

    “不用你。”商母說了一聲,回頭看着陸漁,“剛纔你沒說一聲就”

    話說到一半,忽然有些頭疼,真要說了,還不給當成神經病了算了,她眨眨眼,“那什麼,你剛剛不經允許就摸小妹妹的頭髮,是不對的。現在幫小妹妹給綁上,算是賠禮道歉。”

    陸漁眼睛一亮,衝着商母就是一個大大的笑容,晃得商母差點眼瞎,咳了一聲,把女人手裏的髮帶拽回來,一邊遞給她一根,一邊擋住女人的視線無聲催促她快些。

    陸漁鄭重地點點頭,伸手虛虛落在小姑娘頭頂,抓牢了就是一拽。

    就在血色霧團脫離的剎那,小姑娘忽然尖叫一聲,眼一翻軟倒在地上,眨眼的功夫人就開始抽搐起來,頭皮上滲出來的血隨着她的扭動,在地上留下淺淺淡淡的紅色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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