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八零年代來捉寶 >28.第二十八章
    商年

    老戰友家那孫子

    老陸頭恍惚了一瞬,下一秒疾步上前,打開門,死死盯着他,“你怎麼來了”

    “爺爺想見您最後一面。”商年收起眼裏的冷意,靜靜看着眼前的老人,“奶奶正月十七離世,爺爺操辦完奶奶的葬禮就暈了過去,醒來意識不清,只吵着要見您。”

    老陸頭腦子轟轟作響,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他剛纔就覺着不好,卻不好到這個程度嗎

    “醫生說,您過去,爺爺或生或死,各半可能。”商年聲音冷靜,“我希望您能去看看他,即便死,也讓他能走得安詳一些。”

    當年的事兒,錯綜複雜,等一切落幕,昔年槍林彈雨裏拼殺過的戰友間便劃上了一道天塹,再沒往來。

    爺爺不曾說起過這事兒,也不讓人提。如今,意識不清了,卻惦記起了舊人。

    老陸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孫女兒,到底是不放心留她一個人在村裏,回過頭對商年道,“小年,我要帶着阿漁。”

    聞言,商年略略放低視線,將注意力分出一絲放到陸漁身上,片刻,點點頭,他道,“車內還有座位。”

    老陸頭愣神兒,隨後羞惱道,“只有我和阿漁”

    當年他回鄉養老都五十一歲了,怎麼有那個心力找老婆又怎麼可能生個阿漁這麼大的閨女

    “什麼時候走”和一個小輩談論這事兒特別扭,老陸頭不想多說什麼,直接問他出發時間。

    商年:“時間您定,越快越好。”

    老陸頭:“”

    讓他定時間,還越快越好

    到底是掛念經年未見的老戰友,老陸頭不與他多計較,轉身,一邊叮囑陸漁,一邊往屋裏走,“阿漁去收拾幾件衣服,跟爺爺去趟首都。”

    陸漁眨眨眼,腳下未動,看着外面還在躺屍的黃鼠狼,仰頭望向長身而立的青年,“你會剝皮嗎”

    仍舊是慢吞吞的語速,卻帶了幾分血腥。

    商年頓了一下,順着她剛纔的視線看過去,卻只看到一個逃竄而去的身影。

    他:“”

    陸漁見黃鼠狼跑掉,也不要商年的回答了,進屋收拾了東西,在老陸頭出來

    的前一刻,抱着個小包袱走了出來。

    老陸頭早就教過她怎麼把衣服配成一套,也教過她打包東西,所以並不擔心她收拾不到位。

    關上門,老陸頭帶着陸漁,跟着商年往村口走。到了村口,看見熟悉的軍車,他讓兩人等着,自己去了陳大娘家,託她給看着門戶。

    不過十分鐘,他迴轉過來,對商年道,“走吧。”

    說着,拉開車門,讓陸漁先上去,自己隨後坐在她旁邊。商年見兩人坐好,提醒了一聲,便發動車子,迅速向村外駛去。

    夜裏寂靜,本來懾於商年的氣勢不敢上前的孩子,在車子啓動的一瞬,嗷嗷叫着追在了車屁股後頭。

    這是村裏的孩子,第一次看見汽車。

    陸漁也如第一次看見車子的孩子一樣,對汽車充滿了好奇,可也只是好奇地感覺了一會兒,便失去了興趣,扭頭看向車窗外。

    出了村子,商年開車的速度越發快,老陸頭覺察到這一點,心裏更是忐忑不安,問起了老戰友的情況。

    商年穩穩開着車,也認真回答着老陸頭的話。

    只有扒着車窗的陸漁最爲淡然,她不太明白生死,所以也就無所畏懼。

    夜色濃厚,那追着車子跑的熒熒眼睛就凸顯了出來。陸漁回頭看了一眼老陸頭右側的衣服口袋,頓時明瞭。

    那黃鼠狼追上來,應當是想喫爺爺帶出來的肉。

    老陸頭跟商年說話的時候,也一直注意着陸漁,她是第一次坐車,他怕她會暈車不舒服。見她定定地看着車窗外,視線忍不住掃了一下。

    黃鼠狼

    是今天抓到的那一隻

    “阿漁,別看了,閉上眼睛睡一會兒。”老陸頭再怎麼不信鬼神,可對黃皮子能擾亂人心的傳說,還是有幾分忌諱。

    陸漁聽話地收回視線,閉上眼,窩在座位上,認真休息。老陸頭嘆口氣,把一個羽絨毯子蓋在了她身上。

    這羽絨毯子是他特意用獵到的鳥毛,找陳大娘給阿漁做的。只是秋冬他病倒,就被阿漁硬塞回他用了。

    她平時極愛惜,可現在卻完全不多看一眼,爲的就是讓他能安心用着。

    “爺爺”感受到身上輕盈又熟悉的觸感,陸漁睜開眼睛,把毯子拿下來,給老陸頭蓋好,“阿漁不冷。”

    弄好,她看了他胸口一眼,臉上眼裏都帶了一些笑,“等爺爺,好了,再給阿漁。”

    老陸頭知道她是不會要了,只好靠近她一些,“咱倆一起蓋着。”

    商年瞥了一眼副駕駛上的軍大衣,慢慢把車子停下。等車停穩,他俯身拿起軍大衣,下了車打開陸漁那一側的車門,乾淨利落地把人兒給裹進軍大衣裏。

    商年牢牢抱着懷裏虛無的東西,竭力控制着臉上肌肉抽動的幅度,面無表情地問。“送去哪兒”

    “樓上。”陸漁望了望屋頂,收回視線道,“他要死了。”

    身上的金光被死氣侵蝕,他活不過六百個數。

    商年有一個多月沒有回首都,雖然不清楚樓上住着誰,但是有肖宇那廝在,想也知道那是不低於自家爺爺的存在。

    那些人,都是國之脊樑

    商父聽到“樓上”二字,霍地站起來。在商年動作的同時,他也立即動作起來,招呼商年跟上,一把抄起陸漁就往樓上衝。

    這個節骨眼上,樓上那位絕對不能出事兒

    “誒誒”老者再次被商年薰得幾欲作嘔,瘋狂拍着他的胳膊,掙扎道,“放開我,放開我,你快放開我”

    商年被他打得精神都恍惚了一瞬,胳膊上那種又冷又痛的感覺像是跗骨之蛆,叫人心神都有些不穩。

    “你別鬧”陸漁見商年體內的白氣被他身上的金光和死氣衝散了大半,瞪了老者一眼,不高興道,“他救你,你欺負他,羞不羞”

    明明是個很好很好的老爺爺,可卻恩將仇報。陸漁不高興,便不願意再看他。

    那老者一頓,有些不明白,那個快薰死他的人救了他什麼時候的事兒他咋不知道難道說被風一吹站不穩,人拉他一把就算救

    “阿漁,別說話。”眼看着已經到了樓上,商父拍了拍她,附耳道,“等會兒按照你商年哥哥的指示把這個爺爺送回去,我來打掩護,你什麼話都別說,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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