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八零年代來捉寶 >36.第三十六章
    此爲防盜章

    陸漁收回視線, 頗有些憐憫地看着他,過了會兒, 纔在他期待的目光裏誠實地吐出兩個字兒,“篩子。”

    商年噎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我的身體像是篩子, 所以無法聚氣”

    陸漁驚奇了,他竟然能通過兩個字兒明白她的意思

    又多了一個人在他之前, 一個是爺爺,再一個就是陳大娘能理解她的意思了。陸漁有些高興, 想了想, 本來捂着自己口鼻的那隻手放下來,湊到他面前,認真捂住他的,自己同時屏息。

    其實, 陸漁細瘦的爪子湊上來的時候,商年是有些嫌棄的。

    畢竟, 那指甲縫裏有泥

    然而,陸漁手湊上來之後, 商年頓了一下,隨即狠狠呼吸了一下,等肺裏蓄滿了那沁爽的味道, 才又拿着她的爪子, 送到她口鼻上。

    他敢肯定, 這隻手是剛纔抓那塊紫色的肉的一隻。那到底是什麼樣的東西, 讓那羣黃鼠狼和本不該出現的蛇一起出動最後又沒有傷到任何人的離開

    商年想問,可卻不知道從哪兒問起,更不確定能不能問出什麼,或者問出與自己以前認知有所出入的東西。

    不足三個小時的相處,他幾乎可以確定,陸漁大概是存在某些方面的缺陷的,這樣在沒有監護人在的情況下問她什麼,到底是有悖他做人底線的

    所以,他決定先擱置這些問題。

    倆人就這麼可憐地輪換着陸漁抓了肉靈芝的那隻手,來緩解肺部的憋悶。空氣中臭味雖然瀰漫加重,可因爲肉靈芝殘餘味道的緣故,兩人沒有被薰得噁心乾嘔,更沒有頭暈眼花。

    隨着時間的流逝,商年敏銳地覺察出陸漁手上味道的減弱,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看一下機械腕錶,可在這樣無處不在的臭氣裏,時間指揮過得異常緩慢。

    半個小時後,陸漁手裏縈繞的沁爽靈氣全部散去。一時間,本就異常緩慢的時間,突然又被拉長了一倍,叫人煎熬不已。商年看着她那沾了塵灰的爪子,喉結滾動了一下,眼裏流露出強烈的不捨。

    陸漁被薰得眼眶發紅,烏潤的眸子裏含着兩泡眼淚,下一秒,眼淚“啪嗒”掉了下來。

    商年眼睛也被辣得不行,一言難盡地瞧着她那可憐的樣兒,嘴巴動了動,艱難地擠出來三個字:“閉上眼。”

    陸漁聽話地閉上眼,可一閉上眼,其他感官的作用驟然加大,尤其是嗅覺。忍了忍,她最後還是沒忍住,突然乾嘔了一聲。

    含淚看着商年,陸漁用力拍了拍車門,滿腦子都是爺爺爲什麼要拉那麼臭的便便。

    商年抓住她的爪子,給她揉按曲澤和內關兩個穴位,見她還是乾嘔個不停,拍車門的動作更加強烈,猜測道,“你是要下去”

    不是忍無可忍必須再忍情緒崩潰下的動作

    陸漁猛地點點頭,她要下車,她要去山上找東西

    商年想了想,把大衣重新裹在她身上,把人帶下車,看了看手錶,道,“外面有風,呆五分鐘上車。”

    陸漁怎麼可能聽他的抓起車上的手電筒,看了看天上繁星,又望了望最高處的樹梢,眨眨眼,忽然朝着九點鐘方向跑去。

    商年本就注意着她,見狀,一把揪住她的衣領,把人拽回來,板着臉道,“夜晚危險,不要亂跑。”

    陸漁掙扎了一下,商年卻抓着她的肩頭,悍然不動。她回頭,不高興地回了一句,“找東西。”

    一句話說完,眼淚又下來了。

    她剛纔一張嘴,有臭味鑽進來了

    商年手勁兒鬆了鬆,分析着她眼裏的委屈,心下一動,“找除臭的東西”

    陸漁忙點了點頭,她不想說話,一說話嘴裏就跑進來臭味,好想哭

    商年點點頭,“等我一下,我陪你去。”

    說着,迅速轉身,回到車上拿了一根細長的鋼管,外加一把砍刀,走回來,毫不遲疑道,“帶路”

    天很冷,萬物也才隱隱透出一些綠意,想要找到祛臭特別好的植物,也不簡單。可商年就那麼義無反顧地跟着陸漁,給她開路。

    捅他一刀,都比這種氣體攻擊來得好

    大約走了十五分鐘,陸漁停下來,眼睛仔細看着地面,等找到那一抹微不可見的瑩瑩

    綠光,反手把手電筒給了商年,自己拿出匕首,靜默片刻,圈定了一個範圍,小心刨着坑。

    商年本想動手,看她頗有章法,便不再開這個口,只專心給她打着手電。

    陸漁起先動作還是慢的,可在又一次臭味加重的瞬間,她猛地加快了刨坑的速度。

    快一些

    再快一些

    她直覺還有一次更臭的襲擊將至

    極強的緊迫感,叫陸漁發揮出超強的靈活性,等看到兩根纏着綠芒的東西出現在眼前的時候,她迅速落下匕首,割掉三公分長的根系,一分爲二,扔給了商年一半,便不再管他。

    嗯

    陸漁正扒拉着手心裏的糖,聞言一愣,抖了抖睫毛,擡頭看過去。

    “小丫頭,我說的對不對啊”老者笑得爽朗又促狹,問完,有些疑惑地拍拍腦門,“誒,我記得我身邊兒也有個傢伙喜歡喫糖,叫什麼來着我怎麼想不起來了”

    他說話的時候,身上金色光芒不斷逸散,星星點點,像是夏天夜裏成羣飛舞着的螢火蟲。

    “這人很討厭的,摳門、小氣、記仇,對,嫉妒心也強整天給領導打小報告,可煩人了”老者滿眼糾結,“可我怎麼就想不起來他叫什麼了呢”

    老者說着,轉身就走,還嘟嘟囔囔的,“我得找找他去,等我找到了,我就揍他丫的,自己喫糖都控制不住,還管我吸菸”

    陸漁眼見着他就要穿門而出,心裏一急,雙手抓住他的胳膊就往裏拽。

    “不能出去”

    外面黑色霧影又來了,這個爺爺要是出去,就再也回不來了。

    陸漁剛抓住他的胳膊,就被拖拽着往病房門口快速靠近,布鞋在地上摩擦,發出吱吱扭扭的聲音。

    眼看着老者三分之一的身子被拽出去,陸漁一口咬在老者的手腕上,怒喝,“醒來”

    神志已經有些渙散的老者陡然清明瞭一瞬,手腕上傳來的疼痛深入靈魂,他“嘶”了一聲,條件反射性想要甩開那兩隻顏色迥異的手。

    可身體一冷一暖,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要往溫暖的地方去,愣怔住的瞬間,只聽又一聲大喝劈頭蓋臉地砸向他。

    “回來”

    陸漁被門外那股力量拽得又往前了一些,布鞋不堪重負,瞬間被她的腳指頭頂出來個洞。

    “”

    陸漁如遭雷擊,呆了。低頭,難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腳上的鞋,張了張嘴,忽然紅了眼,嗚咽一聲,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把老者狠命往屋子裏一拽,看了一圈驚訝的衆人,猛然把他往商年懷裏一送,“抱着”

    話音落地,她霍地打開病房門。

    就在轉身的剎那,她黑色瞳孔裏風起雲涌,形成一個個雲渦,像是海上風暴的醞釀,平靜又恐怖。

    陸漁找不見黑色霧影,心情糟到極點,鼓着腮幫子,眼裏淚水搖搖欲墜。

    家裏沒有布,沒有棉線,這雙鞋還是陳大娘過年時候送給她的,再沒有別的了

    陸漁低頭,瞧見兩個大拇腳趾頭翹起來,蹲下,趕緊把腳指頭往裏戳了戳。正鬱悶地不可自拔,視線裏忽然映入一盆綠植,她眼睛一亮,過去拽了兩片葉子,脫了鞋,把葉子堵在洞上,這才歡快穿上鞋。

    這樣就不漏腳指頭了

    看着莫名開心的陸漁,小護士阻止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想了想,當做沒看見人破壞公物,又回值班臺了。

    而下一秒,剛坐下的小護士差點罵娘。

    拽兩片葉子不就行了,她就轉個身,這這盆綠蘿就被揪禿了

    禿了

    陸漁把手裏的綠蘿葉子搓揉了一會兒,然後放到腳底下,狠命踩着,甚至在小護士即將靠近的時候,還跳起來蹦了蹦。

    小護士:“”

    這是挑釁吧這一定是挑釁吧在幹部病房這兒,她還沒有見過這麼囂張的人

    見那些血霧團變得稀薄,陸漁氣兒順了一些,用腳踩着,將它們拖到陽光直射的窗戶邊。

    一接觸陽光,那些本就稀薄的血霧瞬間消弭,像是不從在人間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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