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八零年代來捉寶 >44.第四十四章
    此爲防盜章

    “小丫頭, 我說的對不對啊”老者笑得爽朗又促狹, 問完,有些疑惑地拍拍腦門,“誒, 我記得我身邊兒也有個傢伙喜歡喫糖,叫什麼來着我怎麼想不起來了”

    他說話的時候,身上金色光芒不斷逸散, 星星點點, 像是夏天夜裏成羣飛舞着的螢火蟲。

    “這人很討厭的,摳門、小氣、記仇,對,嫉妒心也強整天給領導打小報告, 可煩人了”老者滿眼糾結,“可我怎麼就想不起來他叫什麼了呢”

    老者說着, 轉身就走, 還嘟嘟囔囔的,“我得找找他去,等我找到了, 我就揍他丫的, 自己喫糖都控制不住, 還管我吸菸”

    陸漁眼見着他就要穿門而出, 心裏一急, 雙手抓住他的胳膊就往裏拽。

    “不能出去”

    外面黑色霧影又來了, 這個爺爺要是出去, 就再也回不來了。

    陸漁剛抓住他的胳膊,就被拖拽着往病房門口快速靠近,布鞋在地上摩擦,發出吱吱扭扭的聲音。

    眼看着老者三分之一的身子被拽出去,陸漁一口咬在老者的手腕上,怒喝,“醒來”

    神志已經有些渙散的老者陡然清明瞭一瞬,手腕上傳來的疼痛深入靈魂,他“嘶”了一聲,條件反射性想要甩開那兩隻顏色迥異的手。

    可身體一冷一暖,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要往溫暖的地方去,愣怔住的瞬間,只聽又一聲大喝劈頭蓋臉地砸向他。

    “回來”

    陸漁被門外那股力量拽得又往前了一些,布鞋不堪重負,瞬間被她的腳指頭頂出來個洞。

    “”

    陸漁如遭雷擊,呆了。低頭,難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腳上的鞋,張了張嘴,忽然紅了眼,嗚咽一聲,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把老者狠命往屋子裏一拽,看了一圈驚訝的衆人,猛然把他往商年懷裏一送,“抱着”

    話音落地,她霍地打開病房門。

    就在轉身的剎那,她黑色瞳孔裏風起雲涌,形成一個個雲渦,像是海上風暴的醞釀,平靜又恐怖。

    陸漁找不見黑色霧影,心情糟到極點,鼓着腮幫子,眼裏淚水搖搖欲墜。

    家裏沒有布,沒有棉線,這雙鞋還是陳大娘過年時候送給她的,再沒有別的了

    陸漁低頭,瞧見兩個大拇腳趾頭翹起來,蹲下,趕緊把腳指頭往裏戳了戳。正鬱悶地不可自拔,視線裏忽然映入一盆綠植,她眼睛一亮,過去拽了兩片葉子,脫了鞋,把葉子堵在洞上,這才歡快穿上鞋。

    這樣就不漏腳指頭了

    看着莫名開心的陸漁,小護士阻止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想了想,當做沒看見人破壞公物,又回值班臺了。

    而下一秒,剛坐下的小護士差點罵娘。

    拽兩片葉子不就行了,她就轉個身,這這盆綠蘿就被揪禿了

    禿了

    陸漁把手裏的綠蘿葉子搓揉了一會兒,然後放到腳底下,狠命踩着,甚至在小護士即將靠近的時候,還跳起來蹦了蹦。

    小護士:“”

    這是挑釁吧這一定是挑釁吧在幹部病房這兒,她還沒有見過這麼囂張的人

    見那些血霧團變得稀薄,陸漁氣兒順了一些,用腳踩着,將它們拖到陽光直射的窗戶邊。

    一接觸陽光,那些本就稀薄的血霧瞬間消弭,像是不從在人間出現。

    小護士:“”

    小護士氣得渾身顫抖,看着那被綠蘿汁水浸染的樓道,整個人都不好了。囂囂張簡直太囂張了

    陸漁把血霧團解決,回頭看見小護士,笑得純良,“不用怕。”你安全了。

    小護士胸口起伏不定,氣勢洶洶地一指光禿禿的綠蘿,又指了指地上一道長長的綠色水跡,抖着手指道,“不用怕你叫我不用怕”

    那盆綠蘿可是院長的得意之作,這棟樓就沒有人不知道這一點兒去年春上他畫了圖,然後找好友用竹子專門編的造型。綠蘿沒長成前,他悉心照顧,給它們搭造型。現在成型了,他每天都會看看摸摸,比對待親兒子都膩歪

    她都允許她拽兩片葉子了

    小護

    士吸吸鼻子,覺得沒辦法和一個孩子計較,又不知道怎麼面對院長的信任,猛地蹲下來,捂着臉開始哭。

    陸漁傻眼,四處看了看,沒看見自己要找的東西,想想,把外套脫下來,小心把走廊給擦了乾淨。

    小護士捂着臉哭着,壓根沒瞧見這一幕,兀自哭得痛心。

    陸漁擦乾淨走廊,抱着衣服靠近她,戳了戳她的胳膊,在她怒目擡頭的瞬間,往她嘴裏塞了一塊糖。

    “巧克力,最貴的,給你。”她純然地看着她,“不哭。”

    小護士含着糖,噙着淚,心裏還是難受得緊,只是她這一聲“不哭”,叫她徹底平靜下來,啜泣着趕她,“你快走,我就當沒看見。”

    綠蘿根子還在,她多澆水多施肥,應當是能將功折罪的。

    “爲什麼,還哭”陸漁看着她,眼裏有些不解。地上已經不髒了,還有綠瑩瑩的好東西飄散在這個樓道里,別的地方都沒有的。

    “綠綠蘿禿了。”小護士嗦了一口巧克力,眨眨溼漉漉的眼睛,“你還有糖嗎”

    這個巧克力比她以前喫的那些味道都好

    陸漁:“”

    可憐陸漁還沒學會說謊,見小護士委屈巴巴看着她,忍不住嚥了下口水,艱難地從口袋裏掏出僅剩的兩塊糖,烏潤的眼睛純然地回望她,“兩顆了。”

    小護士一看那糖紙,眼睛一亮,這都是最貴最好喫糖呢以爲是全給自己的,她伸手拿過來,擦了一把眼淚,站起來,堅定地看着還蹲在地上的陸漁,“你快走吧,我會給你保密的。”

    說完,她轉身就走,卻被突然站起來的陸漁拽住。

    小小護士:“怎麼了”

    陸漁繃着小臉,認真道,“只能,一人一顆。”

    小護士:“”

    陸漁固執地看着她,“兩顆,你選一個。”

    小護士看着陸漁,本有些生氣,可看着她,猛然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什麼真相,滯了滯,心疼地把糖遞過去,“都給你吧,姐姐不吃了。”

    這孩子大概心智不全吧。

    陸漁看着又回到自己手心裏的兩塊糖,糾結了一瞬,還是摳出來一顆遞給她,“牙好,水果糖。”

    小護士一愣,隨手掏出來一個小鏡子,齜牙看了看,是挺整齊潔白的。所以,那小姑娘是說她牙齒好,喫硬糖沒問題

    “誒”小護士心情愉悅地放下鏡子,擡頭才發現,陸漁已經不見了。

    她剛換班,所以並不清楚陸漁是哪個病房的,皺眉嘟囔道,“走這麼快也不知道哪個病房的,怎麼讓她就這麼亂走,萬一丟了,她又記不得”

    陸漁攥着手裏僅剩的一塊糖,蔫蔫地回了病房。看見商年還維持這自己離開的姿勢站着,歪頭看了看,齜牙一笑。

    那老者看見陸漁,如見救星,翻了翻白眼,幾欲暈厥過去,着急道:“小姑娘,你趕緊叫這小夥子鬆開,這得多不愛乾淨身上的味兒快薰死老子了”

    商年聽不到什麼,只是隱約覺得懷裏和後背的溫度有些差別。見陸漁回來,看了看空蕩蕩的懷抱,又擡頭看她,“可以鬆開了麼”

    剛纔那一切不過是電石火光間的事兒,等反應過來,他們就想開門追出去,結果卻發現門被卡死,摳都沒辦法摳,又沒辦法撞開,只能喊護士。然後護士開完門,她就進來了。

    老陸頭幾步到了她跟前,看着她臉色只是白了一些,人卻很精神,不由鬆了口氣。

    可一口氣沒松完,又想起她剛纔的言語動作,後背瞬間起了白毛汗。嚥了嚥唾沫,想問什麼卻問不出口。

    陸漁抓着老陸頭的手,拽着他往商年身邊走。商年以爲她是來接懷裏的東西,便準備放手。結果下一秒就愣住了,他看見那顏色迥異的小爪子拽着老陸頭的手往他口袋裏放

    商年:“”

    老陸頭本有些不好意思,可看着自家孫女渴望的眼神,咳了咳,頭也沒擡,跟商年說道,“那啥,我也想喫糖了。尊老愛幼你爺爺肯定教你了,所以我就拿兩三塊哈。”

    說着,看也不看,從商年口袋裏胡亂掏出來三塊糖塞給陸漁,“阿漁,這糖先寄存在你這兒,你趕緊把你商年哥哥懷裏的玩意兒處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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