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八零年代來捉寶 >58.第五十八章
    總之,畫面極其不堪入目。最開始的一句臺詞就是就是眼前這丫頭剛纔開口對他說的話。

    商年僵硬地對上她的視線,表情突然從一言難盡變得愕然,片刻後,他鎮定地從褲子口袋裏掏出來一塊糖,遞了過去。

    真的是糖啊。

    陸漁放開他,脣角翹起一個小小的弧度,歡快地伸手拈起他掌心裏的糖,湊到鼻尖又聞了聞,擡頭脆生生地道,“謝謝你。”

    她知道自己喫過糖,只是記不清是什麼時候了,只有那隱約的甜意還在記憶裏。

    “爺爺,我喫過糖”陸漁不再投注目光到商年身上,彎起眉眼,望向溫和看着她的老陸頭。

    “糖啊”老陸頭眯起眼睛,臉上的溝壑也舒展起來,“你八歲生日那天,爺爺用六個野雞蛋,給你換了

    三兩紅糖。那是你第一次喫到糖”

    也是第一次,眼裏有了光彩。

    只是後來,天災人禍不斷,誰還有閒工夫做那些想喫點甜的東西,也就是甜茅根,或者高粱玉米杆了。

    商年在一邊兒默默聽着,視線落到陸漁身上,有些憐惜。站起身,他正準備去駕駛位,卻被陸漁猛地扯了一把,毫無防備之下,他被她扯進車裏。

    而她因爲瘦小,幾乎是錯身的功夫,已經從車裏鑽了出去。

    商年穩住身子回頭看她,呼吸頓時就是一滯,耳朵裏傳來的聲音更是叫他頭皮有些發麻。

    他們這是被蛇包圍了

    “阿漁,別動”老陸頭幾乎跟商年同一時間發現了不對,他目眥欲裂地喊了一聲,毫不遲疑地拉開車門,然而在下腳的剎那,猛然頓住。

    幾條蛇蜂擁而至,順着他露出來的腿腳,迅速纏繞了上去。仔細一看,盡是些毒蛇

    陸漁擋在車門前,商年不好強推,只好從老陸頭那一側下車。然而在看見老陸頭身上蜿蜒的蛇時,他默了。如今這個情況,他無法保證擒住四條帶有劇毒的蛇的同時保住老陸頭的命。

    蛇一般不會主動攻擊人,他只能等着老陸頭的下一步動作,伺機而動。

    老陸頭是槍林彈雨裏出來的,在他沒有更好的辦法解決眼前困境之前,輕舉妄動不得。

    只是,初春,天還沒有怎麼暖起來,怎麼就有這麼多蛇出洞

    商年不敢放鬆警惕,心裏卻隱隱覺得奇怪,這些東西似乎沒有傷人的意思,而是想要獲取什麼。

    “小年,去看阿漁”老陸頭心裏着急,“如果可以,你救了阿漁就走,不用管我。”

    要是別的什麼東西,倒是可以拼一拼,可眼前這些玩意兒,很是難對付,估計輕易脫身不得了。

    老陸頭眼睜睜地看着蛇鑽進自己的衣服,腦門上冒了一層冷汗。

    商年從後座鑽進前座,眼睛看着,心裏分析着絕佳救援位置,正準備開門的時候,就聽陸漁冷冷清清地說了一句話,“你們,走不走”

    她話音落,那些黃皮子就躁動了一下,隨即又定住,看着阿漁不吭聲。

    隨後,一陣嘶嘶聲之後,黃皮子和麪前的蛇羣迅速後腿,乾淨利落地像是訓練演習過。

    “小年,把槍給我”老陸頭得了自由,喊了商年一聲,迅速把門關好。“帶阿漁進來”

    話音落地,商年把槍扔給老陸頭,迅速把陸漁帶上了車。

    “砰”地一聲,老陸頭打中了那條他不曾離過視線的蛇,幾乎是同一時刻,他薅了一把隨處可見的乾草,迅速點燃了投擲過去。

    草落到幾隻黃鼠狼的身上,火星沾上他們油滑的皮毛,迅速傳來燒焦的味道。

    動物怕火,黃鼠狼和蛇也不例外。幾乎是火星沾染到他們身上的時候,他們就迅速打了個滾。

    趁着這個功夫,老陸頭又扔了一把燃着的乾草過去。

    而陸漁掙扎開商年之後,迅速朝着老陸頭扔了乾草的地方跑去,在她彎腰撿起東西的同時,商年一個猛衝,車子停到她跟前。

    “快點”

    他催促。

    陸漁看着他,眨眨眼,收回視線,彎腰撿起地上的東西,正準備吹一吹上面的草屑,就被人攔腰給帶上了車。

    “小丫頭,我說的對不對啊”老者笑得爽朗又促狹,問完,有些疑惑地拍拍腦門,“誒,我記得我身邊兒也有個傢伙喜歡喫糖,叫什麼來着我怎麼想不起來了”

    他說話的時候,身上金色光芒不斷逸散,星星點點,像是夏天夜裏成羣飛舞着的螢火蟲。

    “這人很討厭的,摳門、小氣、記仇,對,嫉妒心也強整天給領導打小報告,可煩人了”老者滿眼糾結,“可我怎麼就想不起來他叫什麼了呢”

    老者說着,轉身就走,還嘟嘟囔囔的,“我得找找他去,等我找到了,我就揍他丫的,自己喫糖都控制不住,還管我吸菸”

    陸漁眼見着他就要穿門而出,心裏一急,雙手抓住他的胳膊就往裏拽。

    “不能出去”

    外面黑色霧影又來了,這個爺爺要是出去,就再也回不來了。

    陸漁剛抓住他的胳膊,就被拖拽着往病房門口快速靠近,布鞋在地上摩擦,發出吱吱扭扭的聲音。

    眼看着老者三分之一的身子被拽出去,陸漁一口咬在老者的手腕上,怒喝,“醒來”

    神志已經有些渙散的老者陡然清明瞭一瞬,手腕上傳來的疼痛深入靈魂,他“嘶”了一聲,條件反射性想要甩開那兩隻顏色迥異的手。

    可身體一冷一暖,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要往溫暖的地方去,愣怔住的瞬間,只聽又一聲大喝劈頭蓋臉地砸向他。

    “回來”

    陸漁被門外那股力量拽得又往前了一些,布鞋不堪重負,瞬間被她的腳指頭頂出來個洞。

    “”

    陸漁如遭雷擊,呆了。低頭,難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腳上的鞋,張了張嘴,忽然紅了眼,嗚咽一聲,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把老者狠命往屋子裏一拽,看了一圈驚訝的衆人,猛然把他往商年懷裏一送,“抱着”

    話音落地,她霍地打開病房門。

    就在轉身的剎那,她黑色瞳孔裏風起雲涌,形成一個個雲渦,像是海上風暴的醞釀,平靜又恐怖。

    陸漁找不見黑色霧影,心情糟到極點,鼓着腮幫子,眼裏淚水搖搖欲墜。

    家裏沒有布,沒有棉線,這雙鞋還是陳大娘過年時候送給她的,再沒有別的了

    陸漁低頭,瞧見兩個大拇腳趾頭翹起來,蹲下,趕緊把腳指頭往裏戳了戳。正鬱悶地不可自拔,視線裏忽然映入一盆綠植,她眼睛一亮,過去拽了兩片葉子,脫了鞋,把葉子堵在洞上,這才歡快穿上鞋。

    這樣就不漏腳指頭了

    看着莫名開心的陸漁,小護士阻止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想了想,當做沒看見人破壞公物,又回值班臺了。

    而下一秒,剛坐下的小護士差點罵娘。

    拽兩片葉子不就行了,她就轉個身,這這盆綠蘿就被揪禿了

    禿了

    陸漁把手裏的綠蘿葉子搓揉了一會兒,然後放到腳底下,狠命踩着,甚至在小護士即將靠近的時候,還跳起來蹦了蹦。

    小護士:“”

    這是挑釁吧這一定是挑釁吧在幹部病房這兒,她還沒有見過這麼囂張的人

    見那些血霧團變得稀薄,陸漁氣兒順了一些,用腳踩着,將它們拖到陽光直射的窗戶邊。

    一接觸陽光,那些本就稀薄的血霧瞬間消弭,像是不從在人間出現。

    小護士:“”

    小護士氣得渾身顫抖,看着那被綠蘿汁水浸染的樓道,整個人都不好了。囂囂張簡直太囂張了

    陸漁把血霧團解決,回頭看見小護士,笑得純良,“不用怕。”你安全了。

    小護士胸口起伏不定,氣勢洶洶地一指光禿禿的綠蘿,又指了指地上一道長長的綠色水跡,抖着手指道,“不用怕你叫我不用怕”

    那盆綠蘿可是院長的得意之作,這棟樓就沒有人不知道這一點兒去年春上他畫了圖,然後找好友用竹子專門編的造型。綠蘿沒長成前,他悉心照顧,給它們搭造型。現在成型了,他每天都會看看摸摸,比對待親兒子都膩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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