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八零年代來捉寶 >61.第六十一章
    此爲防盜章

    “小年, 是車子壞了嗎”都等了好一會兒了,怎麼就不見車子啓動成功老陸頭,“要不你下去檢查一下”

    商年手指蜷縮了一下,點點頭, 聲音低沉,“嗯。”

    話落,他迅速解開安全帶下了車,不知道的還以爲有什麼大型貓科動物追在他身後。

    下車,關門,掀發動機蓋, 及至發動機蓋擋住自己,他低下頭,一隻手撐在上面,兩行清淚潸然而下。

    草根作用被削弱, 顧得了手,就顧不了鼻眼

    這個狀態下還想開車, 絕對不存在的

    陸漁上了車就窩在軍大衣裏慢慢睡着了,老陸頭這會兒給她掖了掖腿邊的衣襬, 扭頭看向車頭處高大靜默的身影, 把車窗打開了一些,低聲問, “小年, 車子怎麼樣了”

    商年看了看手裏那截草根, 默了一瞬, 才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兒,“不怎麼樣”

    他有些噁心想吐,也有些頭暈。

    老陸頭下車,走到他身邊兒,帶來了一點兒清爽,叫商年忍不住側目。

    “今天的異狀你看清楚了”老陸頭緩緩開口。

    他身體的變化,野物的圍堵,都源自於那塊紫色的肉。商年不是個蠢人,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毛頭小子,心裏估計已經有了猜測。

    商年聞言,點點頭,人不着痕跡地靠近了他一些。

    老陸頭:“你有什麼想問的嗎”

    商年:“陸爺爺帶着那塊肉,是爲了給我爺爺試試”說着,人又靠近了一些。

    老陸頭嘆氣,卻也點點頭,“本來是這樣打算的,可現在”

    商年掃了一眼車裏沉睡的陸漁,收回視線,“陸爺爺有心了,您放心,今天的事情止步於此。”

    他的意思便是保密了。

    老陸頭一下子放心了,卻也更加愧疚,捋了一下袖子,大步朝車頭走去,“雖說老頭子十多年沒有摸過車子了,可這修車的技術還沒忘乾淨。你去車上暖和暖和,我來檢查車子。”

    商年不動聲色,“車子沒問題了。”

    “沒問題了”

    “嗯。”

    “那趕緊上車咱們開快點兒,爭取早點兒到首都。”老陸頭催促着,迅速上了車。

    那速度帶起的風,竟然還有幾絲沁爽。

    “嗯。”商年應了一聲,慢吞吞地跟上,開了後車門,裝模作樣了一番,將陸漁脖子裏的圍脖解下來攥在手裏,“軍大衣是新的,再帶圍脖她可能會捂到”

    說着,整了整軍大衣的領子,把她小臉給遮擋嚴實,發揮了圍脖的作用,才起身進了副駕駛。

    老陸頭側身一看,果然跟商年說的那樣,小丫頭額頭上還有些薄汗。

    他擡頭,滿是讚許地看了一眼商年。

    而扯了人陸漁圍脖給自己戴上捂住口鼻的商年,終於長出了一口氣,徹底放鬆了憋得生疼的肺部。

    果然跟他想的一樣,這小丫頭的隨身物品能除臭

    調整好狀態,他一腳踩下油門,車子便箭一般飛了出去。一夜未停,早上八點剛過,便到達了目的城市。

    本就是連軸轉後沒休息就來接人的,這一夜過去,商年熬得兩眼發紅,心跳都莫名快了一些,顫巍巍的,跟得了心悸一樣。

    一聲強過一聲的心跳,擾得陸漁茫然地睜開眼睛。

    嗯什麼聲音

    她眨眨眼,眼裏迷茫退去的瞬間,陡然被商年身上慢慢聚攏起來的黑色霧氣吸引住。

    這是什麼

    陸漁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地坐起來,扒着商年的座椅,身子前傾,在那黑色霧氣濃郁的地方揮了揮。

    手甫一伸進黑色的霧氣,立時便有焦灼的痛感傳來,越是濃郁的地方,就越是疼得厲害。

    陸漁看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商年心臟處的黑霧,抿抿脣,忍着疼將手覆蓋在他後心的位置摳了摳。

    商年正開着車,冷不丁見她站起來,手還在自己後背亂動,臉色頓時一沉,怕發生意外,立即靠邊兒停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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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正欲出口教訓她,卻在視線觸及到陸漁的剎那陡然住了口,那沾了泥的手上,竟憑空出現了一層水泡

    是的,就是一層水泡,像是被滾水燙過一樣,沒有一絲完好的地方

    陸漁手掌虛握,吸吸鼻子,含淚看着老陸頭,“爺爺,阿漁痛。”

    這個東西壞,不能亂扔

    老陸頭震驚莫名,伸手就要抓她的手腕,陸漁躲了一下,委屈巴巴地道,“不能碰。”

    如果說之前老陸頭還能騙騙自己黃鼠狼只是通人性記仇,根本不存在什麼成精還是不成精的問題。那現在瞧見陸漁細瘦的爪子上憑空出現燎泡時,他怎麼都找不到一個合理的理由說服自己。

    沉默了一瞬,對陸漁的關心戰勝了一切,他心疼道,“那阿漁可以把它扔掉嗎”

    剛纔阿漁的動作,就像是從商年身上抓了什麼出來

    “嗯。”陸漁坐回原位,探頭看向車窗外面,眨眨眼,推開車門下了車,不等兩人說什麼,徑直往一個方向走去。

    已經改革開放六七年,馬路上汽車不少。正是車輛通行時間,可陸漁卻沒有紅綠燈的意識,只自顧走着。

    商年臉黑得不成樣子,一個箭步過去,伸手拎起陸漁躲過一輛飛馳的車子後,抿脣瞪着她。明知道這丫頭可能救了自己一次,商年也無法給她好臉色,兇巴巴地道,“去哪兒”

    陸漁有些懵,完全不明白他爲什麼要生氣,明明都已經沒事了呀。

    “去哪兒”商年又問了一遍,仍舊語氣不好。

    陸漁指指前方。

    商年舉目望去,除了行人和周圍的建築,最醒目的莫過於一座石牌樓。猜測她應該要去石牌樓,商年直接抓着她的胳膊,跟老陸頭交代了一聲,按照交通規則把人帶了過去。

    難爲情,彆扭等等的情緒讓他表情有些僵。

    爲什麼會這樣陸漁有些不解,就那麼盯着他身體裏稀稀拉拉亂七八糟的白氣,最後又靠近了一些些,甚至還上手摸了摸,執着地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商年忍耐着滿身的不自在,任由她摸着,靠近着,眼裏有些隱隱的期待。因爲就在剛纔,陸漁串起來最後一個點時,他感受到了那股玄妙非常的存在。所以,哪怕是雞皮疙瘩乍起,臭味也沾染到身體上,他也無法說服自己現在穿上衣服。

    陸漁收回視線,頗有些憐憫地看着他,過了會兒,纔在他期待的目光裏誠實地吐出兩個字兒,“篩子。”

    商年噎了一下,“你的意思是我的身體像是篩子,所以無法聚氣”

    陸漁驚奇了,他竟然能通過兩個字兒明白她的意思

    又多了一個人在他之前,一個是爺爺,再一個就是陳大娘能理解她的意思了。陸漁有些高興,想了想,本來捂着自己口鼻的那隻手放下來,湊到他面前,認真捂住他的,自己同時屏息。

    其實,陸漁細瘦的爪子湊上來的時候,商年是有些嫌棄的。

    畢竟,那指甲縫裏有泥

    然而,陸漁手湊上來之後,商年頓了一下,隨即狠狠呼吸了一下,等肺裏蓄滿了那沁爽的味道,才又拿着她的爪子,送到她口鼻上。

    他敢肯定,這隻手是剛纔抓那塊紫色的肉的一隻。那到底是什麼樣的東西,讓那羣黃鼠狼和本不該出現的蛇一起出動最後又沒有傷到任何人的離開

    商年想問,可卻不知道從哪兒問起,更不確定能不能問出什麼,或者問出與自己以前認知有所出入的東西。

    不足三個小時的相處,他幾乎可以確定,陸漁大概是存在某些方面的缺陷的,這樣在沒有監護人在的情況下問她什麼,到底是有悖他做人底線的

    所以,他決定先擱置這些問題。

    倆人就這麼可憐地輪換着陸漁抓了肉靈芝的那隻手,來緩解肺部的憋悶。空氣中臭味雖然瀰漫加重,可因爲肉靈芝殘餘味道的緣故,兩人沒有被薰得噁心乾嘔,更沒有頭暈眼花。

    隨着時間的流逝,商年敏銳地覺察出陸漁手上味道的減弱,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看一下機械腕錶,可在這樣無處不在的臭氣裏,時間指揮過得異常緩慢。

    半個小時後,陸漁手裏縈繞的沁爽靈氣全部散去。一時間,本就異常緩慢的時間,突然又被拉長了一倍,叫人煎熬不已。商年看着她那沾了塵灰的爪子,喉結滾動了一下,眼裏流露出強烈的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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