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
隨着一聲高喝，婚禮正式開始。
而就在此時，我直接穿過了諸多賓客，走到了場中。
面對我的突兀出現，很多人都是緊皺眉頭，特別是宣家的人，臉色都有點黑了
“哪來的混小子，轟出去”宣家的某位中年橫眉冷豎，厲聲道。
這個中年我認得，當年他還年幼的時候，放牛娃帶他去我的墳塋前祭拜過，每年都會在我的墳前上香燒紙錢。
他的話音剛落，宣家的人還沒動手，賓客之中就有人忍不住對我動手了，主要也是想趁此機會巴結宣家吧
出手的那些人，轟擊之力來到我身邊的時候，瞬息間消散了
朝我這邊爆射而來的人，還沒近身，像是遭遇了某種巨大的反彈之力似的，直接倒飛了出去。
甚至，其中還有某位準聖按耐不住出手，結果直接悶哼一聲踉蹌了幾步，滿臉震驚不敢置信的看着我。
自始至終，我腳步未停，沒有反擊閃避，不緊不慢的從那對新人旁邊走過，來到了放牛娃的身前。
這個時候，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來我不好惹了
端坐首位的放牛娃緊皺眉頭盯着我，雖然警惕，但是也有持無恐，畢竟在他身後還有位嵐鑾聖人做靠山
“朋友，今日是我孫兒大喜之日，若是和宣某有過節的話，還請等宣某的孫兒拜堂之後再做論斷，如何”
這話說得冠冕堂皇，無非就是想拖延時間通知嵐鑾聖人罷了
我是無所謂的，別說是嵐鑾聖人了，就算是這片天地的那幾位聖人都降臨此方，又能如何
我深深的看了一眼放牛娃，然後將目光看向他的幾個兒子和女兒。
“丫丫、菓菓、禹兒、烽武”
當我說出這幾個名字的時候，放牛娃一家子皆是一臉錯愕呆滯，不敢置信的看着我。
我喊的這些名字，不是放牛娃那些子女的大名，而是他們的乳名，這些乳名就算是宣家府邸之中的那些丫鬟僕人都不知曉。
“你你是誰”放牛娃的聲音有些顫抖了，他隱隱間已經有了猜測了，臉色變得很蒼白。
我沒有理會他，看向場中的那對新人，目光注視到那個新郎官的身上，輕聲說道：“小傢伙，我記得你叫宣篤篤對不對你剛出生的時候，你爺爺本想給你取名叫宣霸刀的，不過那時候你一直哭，後來纔給你改的名字”
我這麼一說，那對新人都懵了，怔怔的看着我。
在場所有人都是傻愣愣的看着我這邊，宣家那些人看我的眼神跟見了鬼一樣。這種事情都是宣家的私事祕密，我是如何知曉的
唯獨放牛娃，此時身軀顫抖，臉色蒼白無以復加，嘴角抽搐。
這時候，一人急匆匆衝到這邊來，沒有注意到這裏的古怪詭異氣氛，急匆匆對放牛娃吼道：“爹，霧靈山山腳下的那座墳裂開了，墳裏空了”
看樣子，宣家一直都派人觀察着我的墳塋那邊，我纔剛過來，那邊就察覺了。
坐在首位的放牛娃，此時顫巍巍的站起身來，直接跪在了我的面前。
這一幕，讓在場所有人又是一愣，很多人都是下意識的倒吸一口涼氣，不明所以的看向我們這邊。
“爹，您這是”放牛娃的子女們都是愣愣的。
“跪下，都跪下”
放牛娃衝他的子孫們吼道：“他老人家就是霧靈山的那位前輩，這麼多年帶你們祭拜的人就是他老人家”
聞言，放牛娃的那些子孫瞪大了眼睛，下意識的噗通跪了一地，震驚的看着我。
“前前輩”
放牛娃看着我，滿臉苦澀，顫聲說道：“不知前輩復生，沒能前去迎接，請前輩”
“你知錯嗎”我打斷了他的話，輕聲問道。
聽我這麼一說，放牛娃身體猛地一顫，低着頭顫聲說道：“晚輩知錯了，當年不該擅自拿前輩的東西”
“不是這件事，這件事上你並沒有錯”
我再次打斷他的話，輕聲說道：“你將我的骨骼掩埋，那東西本身送你又何妨，只不過你後來所做之事，讓我失望了”
“前輩，晚輩知錯了”
放牛娃頭狠狠的磕在地上，顫抖着說道：“當年鬼迷心竅，害怕前輩復生後會收回那寶貝，導致心中邪念叢生，所以纔會蠱惑晚輩死不足惜，請前輩放過晚輩一家，晚輩來生做牛做馬彌補曾經所犯的錯”
“爹，您別做傻事”
“前輩，我爹當年也是糊塗了，看在這些年的情分上，您高擡貴手吧”
“前輩，我替我爹去死，求您了”
“前輩”
放牛娃的子女們哀求着，放牛娃則是一副要自行了斷的架勢，本是喜氣洋洋的一幕，弄得跟要送殯似的。
不管是真情流露還是虛情假意演戲，我都不在意。
在來這裏的時候，我也沒有想過要爲難放牛娃一家，畢竟不管怎麼說，當年他替我掩埋了骨骼防止了野獸啃食，就已經是一種因果了
不過，這份因果到今日也該結束了
衆目睽睽之下，我輕輕揮手一招，一道黑芒從放牛娃的懷中竄出，正是那塊黑玉。
放牛娃下意識的想要抓回黑玉，但是最終還是制止了自己的這個舉動，目光有些黯然，一瞬間像是蒼老了很多似的。
“當年的因，如今的果，這份因果今日斷絕了”
我看向放牛娃，輕聲說道：“若是當年你沒有做出那樣的事情的話，今日的你，就算沒有成爲聖人，也會成爲這片天地聖人之下的第一人，時也命也”
放牛娃身軀一顫，看着我，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深深一拜，有些嗚咽的說道：“謝前輩”
沒有了這黑玉，對於宣家來說，影響不大，這家族依舊會是瀚海城最強的家族。
放牛娃心裏也明白，我沒有收回黑玉帶給他們家族的那些好處，已經是開恩了，自然不會再過多的要求什麼了
就在此時，一道流光閃現，一位老人的身影出現在這裏，正是那位嵐鑾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