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敢在明面上和大夏廝殺,就十分乾脆的放出了吐蕃人,讓吐蕃人輕鬆渡過扎曲了,殺入女國境內。
“韋思言那邊怎麼樣?”王玄策又問道。
既然吐蕃軍隊西進的局面是不可更改的,接下來就要關心自己這邊的情況了,韋思言手中的兵馬是他唯一能動用的兵馬,甚至包括了南山的兵馬,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大夏西北實際上並沒有多少兵馬。一旦吐蕃人突破了南山關隘,整個西北都會在吐蕃人的弓箭射程範圍內。
“韋將軍已經護送女王陛下前往南山。兵馬損失並不多。”末石趕緊說道。
“那就好,我們現在就離開這裏。”王玄策看着身後正在廝殺的戰場,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既然戒日王朝態度發生了變化,那他和阿羅那順也就不再是朋友,下次見面的時候,就是敵人了。
阿羅那順和李勣兩人就是狗咬狗,最後勝負已經不在王玄策的考慮之中了。
“可惜的是,讓李勣逃走了。”王玄策看着李勣離去的背影,微微感到有些惋惜。自己這是功虧一簣了。
“放心,他是逃不掉的,我的弓箭上塗上了蛇毒,若是及時救治也就算了,若是晚了,恐怕性命就難保了。”末石洋洋得意的說道。
女國無論男女,都喜歡玩蛇。末石在利箭上塗抹蛇毒,雖然下作了一些,但對於此刻的王玄策來說,卻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末石,你立下大功了,李勣是陛下的心腹大患,若是他真的死在你的毒箭之下,你絕對能封上一個侯爵。”王玄策哈哈大笑。
“侯爵我不需要,到時候戰功讓給你就是了。”末石不在意的說道。
阿羅那順注意到王玄策已經離去,他並沒有放在心上,以爲對方去追擊李勣去了,哪裏知道局勢已經發生了變化,吐蕃已經進入女國。
甚至連戒日王朝對大夏態度發生了變化都不知道。
此刻的阿羅那順心中十分惱怒,原本他是雄心萬丈,準備讓王玄策見識一下戒日王朝的厲害,他認爲李勣和他麾下兵馬不可能是自己的對手,對付這些人,那是手到擒來。
正在飛奔的李勣忽然感覺到腦袋一暈,頓時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妙。
他咬緊牙關,勉強收住戰馬,朝自己右腿望去,就見傷口發黑,頓時知道自己中毒。
“將軍,你中毒了!”身邊的衛士失聲驚呼道。
“這個該死的女人。”李勣頓時想到自己爲什麼會中毒,就是剛纔在最最後關頭,被那個女人射了一箭,就是一箭,才讓自己中了毒。
“將軍,現在該怎麼辦?”親衛神情慌亂。
“怕什麼。”李勣咬牙切齒,目光中閃爍着一絲決然,猛然之間抽出自己的寶劍,狠狠的在傷口處,劃出一個碩大的傷口來,就見黑色的鮮血噴了出來,散發着一股腥臭的氣息,他又咬緊牙關,將毒箭周圍的腐肉割的乾乾淨淨,等到黑血流乾淨的時候,才從懷裏拿出金瘡藥來,灑在上面。
“走。”李勣做完這一切,面色蒼白,看都不看一下自己的傷口,就朝東方飛奔,現在留在這裏,幾乎就是找死,唯有逃的遠遠的纔有可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他不知道的是,這個時候吐蕃兵馬已經進入女國,距離自己不過咫尺之遙,不過,他也只能這麼處理,畢竟對方是中了蛇毒,若是不放血割肉,恐怕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就被蛇毒入侵心臟而死。從這方面來說,李勣還是一個狠人,一個能自己割肉的狠人。
飛奔不過十里的時候,李勣終於從戰馬上摔了下來,直到最後關頭,他隱隱的看到一襲白衣飛奔而來。耳邊還傳來熟悉的驚呼聲。
“柴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李勣緩緩的睜開雙眼,看着周圍的一切,目光落在那個白衣人身上,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懋功,懋功,感覺怎麼樣?”柴紹見李勣已經甦醒,臉上頓時露出喜色。
“還好,能活着見到你。”李勣嘴角露出一絲笑容,環顧左右,說道:“這裏是哪裏?”
“吐蕃大軍前鋒,我們已經殺入女國境內了。”柴紹趕緊說道:“只是我擔心你的情況,所以先率大軍前來接應,幸虧來的及時,否則的話,恐怕是見不到你了。”
“多謝將軍相救,現在情況怎麼樣?”李勣趕緊詢問道,
“王玄策已經率領女國上下退往南山。”柴紹趕緊說道:“不過,贊普大軍即將到達,你放心修養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