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回頭望去,背後有濃煙衝上了雲霄,火光照耀,顯然是後面的大夏士兵已經點燃了戒日王朝的營寨,讓阿羅那順已經沒有回頭的可能了。
阿羅那順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他先是發現了敵人在緩慢撤退,然後發現自己昔日的營寨上空火焰沖天,哪裏不知道自己要面臨的局面。
“撤。”阿羅那順想了想,說道:“步兵在前,象兵在後,騎兵最後。”他還是有兩把刷子的,雖然面臨的情況並不好,大夏的騎兵隨時會向自己這邊發起衝鋒,想要解決這種局面,唯一能做的就是讓騎兵斷後,在危機關頭,能夠快速的投入戰場,和敵人廝殺,讓自己這邊有足夠的反應時間。
阿羅那順這邊剛剛撤退,就見大夏騎兵像狗皮膏藥一樣貼了上來,戰馬或是進攻,或是縮入自己的軍陣之中,戰場之上,只有戰馬的嘶鳴聲傳入耳中,讓阿羅那順心中焦躁不安,面對這種情況,阿羅那順卻無可奈何,只能看着自己的騎兵被敵人的兵馬戲耍着不停。
“這些該死的傢伙,果然是奸詐的很,有本事就來廝殺一場,像如此模樣又算是怎麼回事呢?”阿羅那順陰沉着臉,大聲的咒罵道。
在扎曲對岸,李勣和松贊干布等人也是在行軍,郭孝恪和王玄策兩人猜測的很對,李勣絲毫沒有打算在女國附近重新登陸,而是將目標放在戒日帝國方面,尋找到一處比較好的地方,重新上岸,殺到李景隆的後面,不僅僅能夠斷絕大夏的糧道,還可以趁後方空虛,一舉奪取大夏西北。
“贊普,大將軍,大夏兵馬果然追上去了,阿羅那順現在可是騎虎難下,進退不得。”祿東贊飛馬而來,將手中的情報遞給松贊干布說道。
“大夏領軍的是何人?打着什麼旗號?”李勣臉上沒有任何的自得,反而摸着鬍鬚詢問道。
“是李字旗號,應該是大夏皇帝親自率領的兵馬。”祿東贊趕緊說道:“大夏這次派出的大將之中,並沒有其他姓李的將軍。”
“李賊就是如此,一旦發現機會,就不會放過,我們兵馬在他的眼皮底下,他肯定能控制住自己,但現在不一樣了,我們的兵馬已經撤走了,他只是會認爲我們的後勤不足,所以纔會撤軍,實際上,他哪裏知道,我們根根本就沒有撤軍,我們的目標不僅僅是他李勣,還有戒日王朝。”李勣摸着自己的鬍鬚,言語之中,略顯得意。
“再狡猾的狐狸,也難逃獵人的眼睛。”柴紹笑呵呵的說道:“贊普,我們很快就能將李賊困在戒日王朝境內。到那個時候,內無糧草,外無援軍,必死無疑。”
“但願吧!”松贊干布忽然有種怪異的感覺,自己算計李煜這麼長時間,從來都是自己喫虧,沒想到這次居然是自己佔據了上風,甚至還有可能將李煜困在某一個比較狹窄的地方。
“一切都是貪慾引起的,阿羅那順若不是貪圖女國領土,也不會被我們算計,李賊若不是貪圖戒日王朝的領土,也同樣不會被我們算計,這一切都是一個貪字造成的。”李勣長嘆道。
松贊干布和祿東贊兩人聽了點點頭。默認了李勣的話,只是兩人並沒有想過,自己已經安全撤出了女國,現在再次想圍困李煜,這也同樣是貪。
阿羅那順絕對沒有想過,李勣的胃口這麼大,想要喫掉自己和大夏兵馬,他正一臉陰沉的看着身後的敵人,身後敵人已經開始發起進攻了。
他們的進攻十分可恨,戰馬發起衝鋒,在一定的距離內,射出手中的利箭,能射中更高,射不中也不生氣,而是哈哈大笑,從一邊飛奔而走,模樣十分囂張。
而自己麾下的將士們,在這個時候,往往就忍受不住對方的嘲笑,他們毫不猶豫的衝上去,就準備和大夏士兵決戰。
讓人感到十分憤怒的是,這些勇士們面對的不是單個的敵人,而是數倍甚至十幾倍的敵人,在敵人的強弓硬弩之下,紛紛被射殺。
時間久了,身邊的勇士們就不敢發起衝鋒了。只能是忍着敵人的嘲諷,緩緩撤退。
更他感到崩潰的是,每次自己準備安營紮寨,埋鍋造飯的時候,就是敵人發起進攻的時候。有的時候,將士們連喫飯的機會都沒有。
阿羅那順心中有些擔心,他很明顯的感覺到身邊勇士們士氣低落。再這樣下去,不用敵人發起進攻,自己麾下的勇士們將會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