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隋末之大夏龍雀 >第一千八百三十六章 獨樂河
    戰爭仍在繼續,無論是李勣也好,還是蘇定方也好,仍然堅持着自己的方略,或是堅守,或是圍困,並沒有任何改變,李勣也曾經想了辦法,想逼迫蘇定方出戰,可是蘇定方穩如老狗,就是不動一兵一卒,任由李勣在外面的挑釁。

    而此刻在北境,劉仁軌的大軍如同犁田掃穴一樣,大軍所到之處,凡是不聽從大軍調遣,所到之處,都成爲一片焦土,也不知道有多少部落被劉仁軌所滅。

    不知不覺間,大軍到達獨樂河以南,在對岸就是敵人的大營,獨樂河周圍,清晰可見大量的帳篷綿延,點綴在茫茫草原上。

    獨樂河並不寬,不過百步左右,利用強弓硬弩,就能射殺敵人。也因爲如此,所以想在這個時候,從其他的地方渡河,很快就會被敵人發現,畢竟千里鏡這樣的東西,早就流傳出去,敵人手中也是有千里鏡,能夠看見大軍的動靜。

    大夏軍營上空,凝聚着殺氣,大軍從東北到北境,一路所向披靡,也不知道殺了多少人,連後來加入大軍的部落勇士,身上也多了幾分殺氣,大營之中多了幾分肅殺之氣。

    秦懷玉身上的盔甲雖然很精良,但這個時候,上面仍然有刀劍所留下來的痕跡,足見雙方廝殺的殘酷,至於劉仁軌也差不了多少。

    “阿史德溫傅的行軍佈陣還是有點明堂的,他手下的騎兵很多,行走在河邊,分明是想阻攔我們渡河,甚至在渡河的時候,半渡而擊之。”劉仁軌放下手中的千里鏡,沉聲說道。

    “大將軍所言甚是,敵人這是準備和我們長時間的對峙啊!只是,和我們對峙,他的糧草足夠了嗎?就算是耗,我們也能耗死對方。”秦懷玉不屑的說道:“用一隅來對抗我們整個大夏,也不知道阿史德溫傅是真的愚蠢,還是看不清楚眼前的局勢。”

    “秦將軍認爲敵人不知道眼前的局勢嗎?不,你還真的猜錯了,敵人比我們想象的還要狡猾。”劉仁軌卻搖頭,說道:“若是一般的敵人,我們和對方拼國力是沒有錯的,但我們面對的是叛逆,那事情就不一樣了,面對叛逆,我們就要快速的平定叛逆,不給叛逆任何機會,尤其是在草原上。”

    秦懷玉也是一個聰明人,一聽劉仁軌的話,就聽出了其中的含義,若是給叛逆足夠的機會,最後就會被潛在的敵人所效仿,這些人認爲朝廷無力鎮壓叛亂,也會爭相造反。

    像這草原上,部落也不知道有多少,長時間未曾鎮壓阿史德溫傅的叛亂,其他的部落未必不會跟着後面造反,唯有快速的鎮壓敵人,才能威懾草原。

    劉仁軌一路殺來,實行的是殘暴殺戮,就是爲了威懾敵人。若是造反付出的代價太小,就會有更多的敵人爭相效仿,只有將敵人斬草除根,株連九族,纔會威懾敵人,讓敵人不敢造反。

    只有儘快解決眼前的敵人,敵人才知道大夏的強大之處。

    “大將軍準備強攻?”秦懷玉頓時明白這裏面的道理了,劉仁軌準備強行渡河進攻敵人,這可是要損失慘重了。

    “現在雖然不是草原上旱季,但獨樂河作爲草原上的河流,不可能是眼前這樣,敵人認爲我們會前行渡河,等待我們的不是半渡而擊,而是水淹三軍了。”劉仁軌並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揚鞭指着不遠處的獨樂河說道。

    “草原上的雨季是六到八月份了,平日裏的雨水較少,河流水位比較低,但不會像眼前這樣,獨樂河水少了一半,騎着戰馬就能渡過。”秦懷玉也發現了問題。

    “秦將軍,你看,這河邊的痕跡可以有一段時間了。”劉仁軌笑呵呵的說道:“當初,我曾經很好奇阿史德溫傅駐紮在獨樂河邊那麼長時間,我們曾經給過他機會,讓他渡過獨樂河招兵買馬,將那些叛亂的部落都徵召過去,戰線可以向南遷移,但對方並沒有,大軍仍然在獨樂河之北,現在我算是明白了,對方想幹什麼了。”

    行軍打仗,對作戰地點的天文地理,都要懂的一點,這是作爲將軍最基本的事情,但對於戰場上的每個細節也要好好把握。稍不留意,就會有損兵折將,甚至全軍覆沒的危險。

    就比如現在,劉仁軌只是注意到草原上雨季和旱季之間的變化,沒有發現獨樂河的一些變化,最後的結果就有可能被阿史德溫傅水淹三軍,從而全軍覆沒。

    “看來這個阿史德溫傅還真是不簡單,在很早的時候,就開始算計我們了。”秦懷玉這個時候也發現,河邊水跡的變化,雖然這個時候已經乾涸,但仍然能看的出來,前不久,獨樂河的水源還是很充足的,並不像眼前這樣,騎馬就能衝到對岸去。

    “將軍準備如何應對?”秦懷玉又問道。

    “敵人已經出招了,我們自然也要接招啊!他能封鎖我們面前的一切,但這獨樂河這麼長,他想封鎖都是不可能的,難道他在我們的上游能築壩多少呢?”劉仁軌冷笑道:“阿史德溫傅最大的錯誤,就是沒有弄清楚眼前的情況,誰是弱勢的,誰是強大的,誰纔是進攻,誰是防守的。我們可以在任何一個地方發起進攻,可是敵人能在任何一個地方進行防守或者反攻嗎?”

    秦懷玉恍然大悟,雙方現在看起來,好像是一攻一防,大夏的兵馬就是在阿史德溫傅的對面,雙方隔河相望,當你進攻的時候,我來防守。

    但實際上並非如此,大夏可以在任何一個地方渡河,因爲在獨樂河的北面,都是叛軍的地盤,而叛軍的主力只是聚集在眼前,在其他的地方都不會有太多的兵力。

    大夏的兵馬在任何一個地方攻入叛軍的腹地,摧毀敵人的糧草,可是敵人敢渡過獨樂河,進入南面草原嗎?阿史德溫傅絕對是沒有這個膽略的。

    “將軍是逼着他們和我們決戰?”秦懷玉瞬間就明白劉仁軌的意思了,這場戰爭的開始或許是你們說了算,但怎麼打,打到什麼時候,那就是朝廷說的算。

    獨樂河雖然設置了埋伏,方圓幾十裏範圍內,最好的渡河地點或許就是在眼前,但整個獨樂河,也並非沒有其他的渡河地點,在哪裏選擇渡河,也並非是你阿史德溫傅說的算,而是大夏說的算。

    阿史德溫傅到現在並沒有弄清楚攻守雙方的差距,更是沒有弄清楚,雙方實力的變化,若是他當初率領大軍渡過獨樂河,佔據大片地盤,和劉仁軌進行運動戰的時候,還能將戰爭拖延更長的時間,從而使得戰爭有新的變化。

    可是對方只是招攬兵馬,將那些騎牆派的部落盡數遷移到獨樂河,想憑藉獨樂河的位置,進行防禦,卻已經落了下風。這世上哪裏有不被攻破的城池,哪怕是佔據獨樂河這樣的位置也是一樣,大夏可以在任何一個地方渡河作戰,但阿史德溫傅卻沒有這個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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