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局勢如此,讓我們沒有辦法選擇啊!,賣田吧!”王元秀淡淡的說道:“將我們的家的田都給賣掉,免得明年的時候,這些田產將會落入大夏之手,家裏的糧食要多留一些,留夠一年所需要的,其他的都賣給李世民。”
王元秀十分果斷,現在將田產賣掉,還能得到一個高價,畢竟在晉陽,來的世家大族還是有不少,這些人雖然有權有錢,可是田產卻沒有多少,幷州的田產早就被人分了許多。王氏也是名門望族,誰敢在這個時候,掠奪王氏的田產。
“是,孩兒明日就開始賣田。”王有方低着頭,心中十分惋惜,這些田產都是王氏數百年積累下來的,現在就這樣賣掉了,十分可惜。
“不用擔心,大夏也只是在中原禁止土地兼併,但在中原之外,還是不會有這種問題的。等到日後,我們加入大夏的時候,自然是可以繼續買地的。”王元秀見自己兒子心情不好,就說道:“世家自然是有世家的生存道理,堅持下去,我們必定能笑到最後,大夏境內的世家大族肯定也會和我們是一個想法的。”
“是,孩兒知道了。”王有方趕緊點點頭。
而此刻,皇宮之中,上陽宮中,李淵穿着一件道袍,臉上略顯蒼老,雙目中不時的有一絲陰霾一閃而過,他現在雖然是皇帝,可是並沒有任何權力,李世民已經監國,處理朝中大事,所有的奏摺根本就不能送到李淵手上,都交給東宮處理。在他身邊,除掉尹張二妃之外,大概也就是裴寂經常來見自己,給自己帶來宮外的消息。
“陛下,最近秦,太子正在和幷州的世家大族商議着捐獻糧餉,城中議論聲很大。”裴寂面色陰沉,聞喜裴氏同樣也是被徵調之列,數額之大,甚至超過了晉陽王氏。這讓他很惱火,甚至認爲這是李世民故意如此,故意報復自己。
幷州有名的就是幷州王氏,聞喜裴氏嗎?河東的衛氏、柴氏、絳州的薛氏雖然都是名門大族,但現在都已經沒落了,根本不能和前者相提並論。
“太還是太急了一些,幷州的世家大族豈會善罷甘休?”李淵冷哼道。他對李世民是又恨又怒,但還有一絲欣慰,李世民和李建成不一樣,李建成辦事的時候,還講究一些禮法,李世民治國講究的是時效,得到了纔是自己,只要有利於自己,什麼事情都能幹的出來。
“陛下所言甚是,臣聽說是因爲突厥人來了,突厥人想讓我們出兵相助,但,被太子拒絕了。太子準備整頓兵馬,馮立、薛萬徹等人東宮舊將都已經歸順太子。李勣、秦瓊、李孝恭等人也紛紛加入其中,開始整頓我大唐三十萬大軍。”裴寂趕緊說道。
裴寂聽了心中暗恨,忍不住說道:“陛下,臣聽說,城中的世家開始售賣田地了,分明不配合太子啊!臣懷疑這些人有異心。”
“是嗎?這就是人心啊!太子辦事固然能取得效果,但容易得罪人啊!這些世家大族就應該以安撫爲主。”李淵搖搖頭,奪了別人的東西,這些人自然是要反抗的,只是明着反抗是不可能的,暗中反對,就算是李世民也沒有什麼辦法,難道將這些人都殺乾淨嗎?顯然是不可能的。
“是啊!臣也擔心這一點,想着勸說太子,可惜的是,太子卻不願意聽微臣的勸諫,現在圍繞在太子身邊的多是房玄齡、杜如晦、王珪這些人,哪裏還能容得下老臣。”裴寂苦澀的說道。這纔是他來見李淵的原因,在李世民麾下,裴寂根本就沒有任何權勢可言,李世民不喜歡他。
像他以前是何等的風光,權勢滔天,就是李淵都不會拒絕他,現在呢?名義上還是宰相,實際上一點權力都沒有,這讓他很失落。
他已經忘記了一朝天子一朝臣的事情,他已經忘記了當初是如此對待李世民的事情,在李世民看來,像裴寂這樣的老臣已經失去了作用,在朝堂之上,裴寂等人倚老賣老,根本就幫不了他什麼,甚至,裴寂不知道的是,李世民認爲李唐有如此局面,都是和裴寂有很大關係。
當初在南征巴蜀,和東進中原兩個選擇的時候,裴寂就是說動了李淵和李建成兩人,讓李世民的建議流產,只能是東進中原,最後讓李煜輕鬆奪取了巴蜀,李唐也就失去了糧草和一個大後方。這一切都是和裴寂有很大的關係。就衝着這一點,李世民也是不可能用裴寂的。
“現在都是太子當國,玄真啊!沒事到宮裏來,陪朕下棋吧!”哪裏知道,身邊的李淵忽然長嘆了一聲,並沒有替裴寂做主。
裴寂一下子愣了,他看了李淵一眼,見李淵臉色蒼老了許多,這纔想起,身邊的李淵已經沒有權利了,雖然還是皇帝,可是已經搬離了太極宮,來到了上陽宮,分明是用來養老的。
“陛下英明神武,現在身強力壯的時候,怎麼可以讓太子監國呢?”裴寂急忙說道。
“玄真,有的時候,就要認命,李賊年輕,也需要太子和他對陣。”李淵嘆息道:“朕已經老了,還不知道能享受多長時間,朝中的事情就交給太子吧!”
“是,老臣知道了。”裴寂一顆心跌落到谷底,眼前的李淵已經不能相信了,他已經失去了鬥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