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不明白,乾脆就不去想了。
他知道想要活下去,除了按照無念說的去請那個法號古怪的什麼無頭師兄,真的沒有其他的辦法,更何況這是救人性命的善舉,他是肯定要去做的。
本來他心中還有些不安,不過感受體內那汩汩流動的柔和靈力,就安心了許多,至於那什麼大光明王咒,他倒是沒什麼感覺,想來是在他有危險的時候纔會發揮作用。
這個南山按照無念所說距離這個蘭舍寺是很近的,一個時辰就能到,走了大半的時候還是風平浪靜,就當他以爲就此平安度過時,一陣冷風吹過。
立刻他的眉心一疼,好久沒這種感覺。
馬上他發現不知道何時起,眼前多了一個身着青色衣衫的男子,這人阻擋住他的去路後,就靜靜地看着遠處的天空,像是那裏有無限的美景一樣。
那男子將一個頭顱扔到地上,就默不作聲。
葉天一看正是那個急急逃離蘭舍寺的道人,看來他果然選了條死路。
他微微一笑道:“若是你以爲葉某是貪生怕死之徒,那麼你就不會在這見到我了。”
說完,沒有猶豫,葉天馬上用超級感知探查了一下週圍,沒有埋伏,敵人只有一個他略略地安心了
然後他臉色淡然地看着那個好像憑空出現的青衣怪人,說他怪不是因爲他臉上那道長長的傷疤,而是整體給他的感覺都是一股不同於其他修士的妖邪之氣。
馬上,他就確定這個人可能不是人身,八成是什麼妖物之屬。
接着,他皺起了眉頭,總覺得他好像見過這個男子,但是到底是在那裏,他始終想不起來,突然一幕已經遺忘的情景在他腦海中浮現出來。
荒山小村的墳塋中,那具青色的大蛇之兌,他不由得驚呼出聲道:“原來是你,你和那山中村的蛇妖是什麼關係?”
青衣男子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道:“你竟然能夠認出我。本來還想讓你做個糊塗鬼。用你們人類的說法,我和她是夫妻,可惜的是她資質不夠,煉化不了橫骨,只能呆在那個村子。沒想到,死在了你手中。”
葉天神色動了動,平靜地說道:“我明白你單獨留下我的原因。但是蘭舍寺又是爲什麼呢?”
青衣人眼中寒光一閃,一股兇狠的殺機自他身上散發出來,然後看着巋然不動的葉天道:“既然你快死了,我就多說點。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空禪除掉的大妖,正是我的親生母親。再說,我們妖族從來把你們當口糧,想要殺掉你們需要理由嗎?”
葉天擡起頭,深深地看了青衣人一眼,然後拔出寶劍,做好了迎敵的準備。
正如對方所說,雙方實乃天生死敵,沒什麼好說的,他已經做好魚死網破的準備,只見青衣人身形突然模糊起來,等到他反應過來,身體已經重重捱了一下,然後跌落到樹上。
他無力地從地上爬起來,心中罵道:“無念這老和尚在做什麼?想害死我嗎?那什麼大光明王咒呢?”
這時,他耳邊聽到一陣咳嗽聲,擡起頭來看時,卻見那青衣妖人嘴角流出鮮血,用憤恨的目光看着他道:“是我小瞧了無念那老和尚。你,我動不了。但是寺中的那些人都得給你陪葬。”
他知道就算他全力出手也未必能拖延住對方一時三刻,還不如留着靈力趕路。
兩柱香後,他已經來到了南山鎮。
看着岩石上寫得大大的“南山鎮”三個字,他心中不由得有點疑惑地想道:“怎麼這個叫無頭的僧人在這地方修行嗎?這個小鎮上這麼多人,我找誰問路呢。”
不過,很快他就知道答案了,在巖壁旁邊兩塊石碑正傲然豎立着,上樹兩聯:“拳打南山衆鬼神,腳踢北海金龍王。”,中間還有一個橫批:“南山一霸於頭於霸天。”
葉天無語地看着這個對聯心想道:“難道這個於頭就是所謂的無頭大師,姓於名頭字霸天嗎?當真是——”
想了一會,他也沒能想出合適的形容詞,只好向一個行人客氣地問起這位南山一霸的住處。
看着銀子的面子上,對方給他指路道:“看見那邊房子最高,周圍沒有鄰居的宅子,那就是於霸天的住處。你還是不要惹他,他是我們這有名的惡霸,欺男霸女之事那是數不勝數。”
葉天一聽,馬上就懵了,開口問道:“這人不是和尚嗎?怎麼還——”
那路人道:“是,怎麼不是和尚。就是和尚才這麼壞,這麼橫,據說他在寺裏學了了不得的武藝,什麼人都不敢惹他。”
葉天聽得是滿腹不解,有點疑惑地向着於霸天的宅子走去,只見一片宅院,佔地甚廣,猶若官方豪門,真的是廣夏豪宅。
這下子他更加疑惑起來,只是現在看來這個於霸天應該就是那位無頭大師,怎麼住在這種地方,還打出這種旗號,不像是出家人的所作所爲了。
來到宅子門口,他更是吃了一驚,連忙運起靈力凝聚到雙目,只見兩個老頭正無精打采地守在大宅門前,就像是看門的石像。
這兩個老人個個都鶴髮童顏,並無半點凡間生靈氣息,因爲他們是真正的神靈,乃是本地的土地和山神。
這下,他不能不喫驚懷疑了,開口道:“兩位仙人,怎麼落得這個下場?”
那土地和山神擡頭看了他一眼,立即哭訴道:“還不是那個名爲佛宗弟子,實爲山賊強盜的惡霸於頭於霸天。我們兩個本來在此地好好地享受供奉,香火,那於霸天來到之後就使法把我們拘了過來,讓我們打更看門,視爲奴僕,動輒打罵。”
這下子葉天都有點聽不下去,無論這兩位怎麼得罪了這個於霸天,都不需要這樣吧,不過,他馬上想到一事,頓覺有些蹊蹺,開口道:“兩位乃是天庭冊封的正仙,你們二位爲什麼不上報天庭呢。那於霸天豈能一手遮天?”
兩人支吾了一會,那個土地道:“怎麼沒上報?我還請得北海的龍王來主持公道,可是這賊禿手段通天,將龍王生生打得不敢上門。我們兩個不過是小神,哪還有人爲我們出頭。”
這下子,葉天倒是冷靜下來,知道這事肯定有他不知道的玄虛,否則,這兩位天庭正經冊封的陽神豈會淪落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