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風翼低頭望了一眼自己手上這隻酒杯,抿嘴一笑,正想準備開口話,一道柔弱的聲音插進他們兩大男人的中間,硬生生的把蕭風翼到了嘴邊的話給卡在喉嚨裏面。

    “莫帆,人家蕭公子敬你酒那是給你面子,你不要這麼不知好歹好不好”坐在張含身邊的桃子,斜望着莫帆,眼裏盡是看不起人的眼神。

    張含聽完她這句話,蹙起了眉,一路上回來,這個桃子姑娘就一直跟在蕭風翼身後,宛如她是蕭風翼身邊的貼身丫環。

    “桃子姑娘,你好歹也是大戶人家呆過的,怎麼一點規距都不懂,男人話,女人可以插嘴的嗎”張含黑着張臉瞪向身邊的桃子,開口。

    桃子目中帶着不滿瞪了一眼張含,垂放在腿上的兩隻手握成拳頭,濃濃的睫毛遮住了她眼中的恨意。

    蕭風翼眸中露出不悅,看也不看坐在他旁邊的桃子,捨棄了手中的酒杯,改換成酒瓶跟莫帆,“我這個行了吧,來,我們喝了這些酒。”

    酒逢知已千杯少,或許形容的就是他們兩個人吧,喝了一次酒之後,平時不對盤的兩個大男人開始變成勾肩搭背,你一言我一語的談論天南地北的事情。

    等幾人把飯喫完後,莫帆已經醉趴在桌上了,蕭風翼還好點,臉頰紅紅的,頭腦還清醒點。

    張含看着完全醉了的莫帆,瞪了一眼把他灌醉的蕭風翼,沒好氣跟他,“行了,你把我們唯一會趕牛車的人給灌醉了,我們下午怎麼回張家村”

    蕭風翼呵呵一笑,推開桃子搭過來的鹹豬手,打着酒嗝跟張含,“這還不簡單,我叫人把你們送回去不就行了嗎”完,蕭風翼大聲朝外面喊了幾句,沒過多久,店掌櫃一臉汗水的跑進來,尊敬的問,“少爺,你有什麼事情要吩咐嗎”

    “你去找一輛馬車,把他們三個安全送回張家村,聽懂了沒”蕭風翼眼睛半眯着,滿嘴的酒氣,指着張含三人。

    等他這句話剛吩咐完,他半眯的眼睛突然緩緩閉上,下一刻,他整個人也跟莫帆一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

    張含見狀,忍不住笑出聲,擡起頭跟店掌櫃,“掌櫃的,麻煩你幫我找一輛馬車,還有車伕送我們三個回張家村,我們這裏唯一會趕牛車的人被你家少爺灌碎了。”張含露出可憐兮兮的臉向店掌櫃訴委屈。

    店掌櫃心裏來就很感激張含,剛纔蕭風翼醉過去前也吩咐這件事情,所以等張含一完,店掌櫃笑着答應,“這好辦,酒樓後面就有一輛馬車,我叫店裏的七送你們回去。”

    張含趕緊跟店掌櫃了聲謝謝,然後又叫店掌櫃找來兩個人幫忙把喝醉酒的莫帆扶到馬車上面,剛安置好醉酒的莫帆,不等張含開口叫身後的桃子上車,人家已經一聲不響的越過她,直接跳了上去。

    張含愣了下,握了握拳頭,僅此一次,要是以後她再跟這個桃子接觸,她就自打嘴巴。

    馬車緩緩移動,張含坐在莫帆身邊,拿出手帕幫他擦着額頭細的汗珠,聽着他哼哼唧唧的聲音,一臉的心疼,一邊幫他擦一邊跟他,“不會喝酒那喝那麼多,現在知道難受了吧。”

    迷迷糊糊醉着的莫帆聽到耳邊傳來熟悉聲音,撐開雙眼,映入他眼簾的是一雙擔擾眼睛,他朝她笑了笑,打了個酒嗝,“我沒事,別擔心我,我睡一下就會好了。”

    “嗯你先睡一下,等到了家,我再叫你。”張含看着他這個乖巧的模樣,心裏再多的怒火也發不出來,只好拿着手帕繼續幫他擦着額頭汗珠。

    子想備裏。聽到他沒有哼哼唧唧了,張含這才把手帕從他額頭上拿下來,見他頭靠着車壁有點難受,於是又把他頭移到她肩膀上,斜眼見他安靜的睡着,抿嘴微微一笑。

    坐在車門外面的桃子一直盯着他們兩個,她的腦海裏一直想着剛纔那位蕭公子,在楊家呆了十年,桃子早就學會了怎麼看一個男人是不是有錢公子。

    在楊家的時候,桃子一眼就看出了蕭公子是個有錢人,就憑他身上這身衣服,還有他身上散發出來的談吐,她就可以肯定她不會看錯人。

    桃子擡頭睨了一眼正在閉目休息的張含,咬了咬殷紅的下嘴脣,向張含張口問,“張含,我知道你沒有睡覺,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眯着眼睛休息的張含的確沒有睡着,可是當她聽到桃子那句沒有禮貌的問話時,她就不想睜開眼睛回答。

    桃子剛纔明明有看到張含眼睫毛動了下,她可以肯定張含一定醒着,想到這個女人居然這麼無禮對待自己,桃子一張臉就氣得通紅,瞪着張含的眼神變得更加兇,於是,她大聲朝張含喊,“喂,張含,你有沒有聽到我在喊你,你不要裝睡了,我知道你在醒着。”

    張含依舊閉着眼睛,開口問,“有什麼事”

    桃子用力咬着下脣,一抹殷紅血跡在她嘴脣散開,脣邊傳來的疼痛並不能抵消張含對她不敬態度的痛,問,“你跟蕭公子是不是很熟他叫什麼名字啊”

    聽到這裏,張含已經在心裏猜出這位桃子姑娘在打着什麼主意了,緩緩睜開眼睛,張含嘴角勾起一抹嘲笑,看着她問,“你問那麼清楚幹什麼我告訴你,人家不是我們這種人可以肖想的,我勸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完,張含沒有去管桃子眼中的恨意,閉上眼睛,把頭斜靠在莫帆頭上,兩人頭靠着頭休息。

    蕭家馬車進到村裏時,又引起了一番轟動,張含叫趕車的七把馬車停在村門口,三人從這裏下了車。休息了半個時辰,醉酒的莫帆已經清醒了不少。

    送走了蕭家馬車,莫帆跟張含了幾句話之後,就帶着一直低頭的桃子去了村長家。

    村長家,張二春夫婦今天一整天都呆在院子裏,夫妻兩對着院子裏的桃樹唉聲嘆氣,心裏一直擔心在楊家喫苦的女兒。

    “怦”一聲,大門被人用力推開,張二春擡頭看了一眼慌里慌張跑進來的兒子,扳着臉開始教訓,“毛,你也老大不了,別再像孩子一樣不懂事了。”

    “爹,娘,你們快出來看是誰回來了”毛把張二春教訓自己的話當成耳朵風,拉起張二春跟何桂蘭朝院外面跑出去。

    外面,桃子低着頭跟在莫帆後面,從村口一路走過來,桃子兩隻耳朵裏聽到的都是村民人都她的討論,聽到那些人對她的指指點點,桃子覺着這裏的人真噁心。

    剛走出來的張二春跟何桂蘭,腳跟剛穩,夫妻兩一擡眼就看到跟在莫帆身後的女子,何桂蘭立即激動衝上去,在桃子兩步遠的距離停了下來,眼眶中含着淚水,聲音哽咽,喊着她名字,“桃子是桃子回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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