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黛看着可憐兮兮的模樣,心裏不忍,算起來,這個李日也算是她輩了,他還要叫她一聲姨,怎麼着算起來,她是他長輩,長輩照顧輩,那是天經地義的。想完這些,張黛點了下頭,把手上刀子叉着的肉遞到他面前,聳了聳肩,跟他,“行,拿去吧。”

    李日一見那金黃色,流着油,並且味道還十分誘人的乳豬肉就在他面前,等張黛話一落,他手一伸,迫不及待的就搶了過去,張口就咬了一大口。他現在大口喫肉的樣子哪裏像一個尊貴無比的皇子,倒像是一個乞丐。

    大家看到二皇子李日喫的這麼香,一個個看着是直流口水,只是礙於李日這位皇子身份,大家只能幹着流口水,至於衝上來搶肉,這些人倒是不敢。

    張黛見這頭乳豬烤好了,回過頭一看,發現只有李日在她身後喫的很歡樂,其它人倒是一臉躊躇不敢向前的樣子,張黛側頭看了一眼早就被烤肉迷的神魂顛倒的李日,搖了搖頭,走到他身邊,用胳膊肘碰了下他,,“你好意思你一個人在這裏喫肉,大家眼盯盯的看着你嗎”

    李日聽到張黛這句話,擡頭看了她一眼,順着她目光這才發現大家在把目光有意無意的向他這邊望過來,頓時,李日馬上明白張黛這句話是何意,他嘿嘿一笑,把抓過烤肉的一隻手指放在嘴巴里吸吮了下,不好意思的,“姨,實在是你烤的肉太香了,我一時只想着吃了,我馬上叫大家過來喫。”

    他話一落,緊接着人羣中堆裏立即響起了李日叫這些人過來喫肉的喊聲,“你們還在那裏發什麼愣啊,快過來喫肉,今天這隻乳豬是屬於大家的,大家儘管喫。”

    其他人聽到李日這句話,都有點欲欲想過去的動作,但是每當有人向前邁了一腳,他們回過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夥伴,見沒有人往前走,頓時嚇的又把腳給縮了回去。

    這時,一直沒過一句話的楊風開口道,“發什麼愣,既然二皇子這麼了,今天大家就盡情喫。”

    有了楊風這個將軍頭頭的吩咐,原還一幅畏畏縮縮的士兵們頓時像鬆開繩子的豬一樣,一個個飛奔到已經烤好的乳豬旁邊,你爭我搶的去拿肉,有些直拿用手去抓剛烤好的肉,沒想到這肉聞起來香,但抓起來燙,抓過肉的士兵燙的是握着自己的手在一邊亂跳亂叫的,把大家逗的哈哈直笑。

    張黛見這些人一個個像幾年沒喫過肉一般,也不管手上乾不乾淨,她只要一想到她費盡心力烤好的乳豬被這些人這樣子糟蹋,心疼死了,忙推開這些人,擠到烤肉旁邊,對着他們,“彆着急,肉剛烤好,還很燙呢,而且你們用手抓用抓不到的,你們好隊,想喫的,一個個輪着來,我用刀子割肉給你們。”

    大家聽到她這句話,一個個露出感激笑容,因爲這肉實在是太香了,大家都想快點喫到,於是沒過多久,原還亂成一團的士兵們,頓時聽話的很,排成了很長的一個隊伍。

    張黛看着這些人,抿嘴笑了笑,拿出她剛纔那把刀心翼翼的把肉從乳豬身上割下來,分到肉的士兵們拿着屬於他們的肉,心滿意足,眉開眼笑的抱着盤子跑到一邊去喫肉了。

    一頭乳豬分下來,大家都分了差不多有一斤肉左右,全部精力都放在分肉的張黛並沒有注意到隊伍還有多人,一直到她把整頭乳豬都分完時,擡起頭,把最後的乳豬肉遞出去,這一遞,她愣了下,臉上笑容一點點消失,看着他用力哼了一聲,用力把裝着肉的碗放到他攤開的手掌上,大聲跟他,“喫吧。”

    楊風伸手摸了摸自己鼻子,心想,看來聖人的一點都沒錯,世上唯女人跟人難養也,這個女人也忒氣了點吧,他冤枉她是殲細的事情都過去一天了,這個女人到現在都還在生他氣。

    張黛見他不話,只在一邊幹摸着他鼻子,頓時氣不來一處,擡頭看了一眼衆人,見大家的精力都放在喫肉的上面,頓時眼中閃過一抹狡黠,她經過楊風身邊時,突然低頭,一隻有成人手掌大的腳用力踩在穿着黑布鞋的大腳上。

    不一會兒,就傳來楊風喫痛的悶哼聲。張黛聽到這個聲音,心裏別提有多高興了,嘴角微微向上彎着,哼着歌離開了。

    楊風蹙着眉,回過頭看着一身輕快離開的張黛,咬了咬牙,低頭看了一眼碗裏的烤肉,伸手抓了一塊肉放進嘴裏,用力咀嚼了幾下,突然他眉毛一挑,嘴中發出驚訝的聲音,再次低頭看了一眼碗裏的烤肉,呢喃道,“沒想到那個女子脾氣倒不怎麼樣,烤的肉倒是蠻香的。”

    此時走回到李日身邊的張黛並不知道她自己的手藝被楊風這個嚴肅男給誇了,要是被她聽見了的話,一定會先露出一幅毫不在意的表情,然後很自豪的拍着她自己的胸膛,那是當然了,她可是從到大跟在她家大姐身後喫着烤肉長大的,不會烤肉,那還算對得起她跟她大姐嗎

    軍隊裏快樂的氣氛並沒有持續很久,第二天,被派去軍隊不遠處觀察敵情的士兵急匆匆回來報告了一件事情,頓時就把軍隊裏歡樂氣氛給打破。

    來準備這幾日回京的李日聽到這事,也留了下來一起商量,打從這天開始,軍隊氣氛變得很緊張,張黛因爲沒跟在李日身邊,所以對軍隊現在的狀況一點了解都沒有,只知道軍隊裏好像出了什麼大事,每次她想從李日跟莫清嘴裏打聽些什麼,這兩人的嘴巴就跟被人用針線縫住一般,嚴的很,無論她怎麼誘哄,這兩人都不肯透露出一句有關的話出來。

    帳篷裏,軍隊裏重要副將一同坐在這間帳篷裏談着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大家一言不發,要不就是在一邊呆坐着,要不就是低頭像個木頭人一樣。

    楊風看着平時愛出主意的衆將們,臉色一沉,盯着他們,“現在你們是啞巴了嗎,以前不要你們想主意時,一個個腦筋轉的快,現在呢,真的要你們出主意了,一個個卻給我當起縮頭烏龜來。”

    這些人聽到楊風的罵聲,都只是縮了縮脖子,繼續悶頭不語,連頭也不敢擡。聳是叉。

    李日看了一眼衆人,擺手讓楊風先坐下來,然後緩緩開口道,“現在主要的問題就是解決問題,陽國人明顯是想在趁着冬天,把我們一打盡,他們都知道,我們夏國人畏冷,在冬天作戰對他們陽國人是最有利。”

    “陽國人一年到頭有一半的日子都是生活在冰天雪地裏,冬天的寒冷對他們來那就跟咱們過夏天一樣,他們要在這裏來攻打我們,我們無疑是死路一條。”有人在一邊嘀咕道。

    顯然他這句嘀咕被大家都聽見了,一個個臉上露出焦慮的表情,如果這陽國人真打算在冬天攻打他們這裏,那他們在這裏無疑就是等死的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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