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書之惡嫂手冊 >12.第12章
    家裏只種了一棵桃樹,又低又矮,還不一定能養得活,卓璉自然不太滿意,她清早起來便將工具挑揀好,準備再去銅林山一趟。

    恰巧桓慎推門而出,看到女人拎着土筐往門外走,他不由問道,“先前你曾說過,要幫母親在酒坊中幹活,難道釀酒還用刨土不成”

    想起昨日青年幫她兌水,卓璉也不計較這人的無禮,神情溫和地作答,“咱家庫房中還剩下幾十斛濁醪,最近足夠賣了,等過幾日香泉曲造好了,重新釀製新酒,我再幫忙也不遲,這會兒要上山挖桃樹回來。”

    黑眸瞥了一眼院中的桃樹,桓慎皺了皺眉,冷道,“山間除了桃樹以外,還有無數的豺狼虎豹,聽說前幾日有獵戶被野狼咬斷了腿,被人發現時,肚子都被喫沒了,大嫂一個人進山,還真是好膽色,當真稱得上女中豪傑,令人欽佩不已”

    卓璉重生一回,更知道性命的珍貴,此時不由唬了一跳。

    往日原身去過銅林山數次,從未聽過狼嚎,也不知桓慎說得是真是假。

    就算對這話抱有懷疑,卓璉眼中仍依舊流露出淡淡忐忑,猶豫着該不該爲了幾棵桃樹涉險。

    桓慎信步上前,繼續道,“若大嫂真想上山,不如先等等,我下午早些回來,同你一起過去,兩個人也能相互照應。”

    聽到這裏卓璉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桓慎肯定還是疑心於她,否則哪至於時時刻刻不錯眼地盯着自己不過他願意跟着上山也是好事,這樣便能將三四年的老樹挖出來,過不了多久即可開花結果。

    把土筐放回原來的位置,女人徑自走到廚房,將昨日蒸好的饅頭切成一指厚的薄片,用豬油煎了,鍋裏發出滋啦滋啦的響聲,饅頭染上了金黃色,還透着淡淡的焦香,桓慎連吃了四五片,這才轉身離開。

    青年走後,卓璉又用棒骨熬了一鍋粥,桓芸脾胃不佳,若不細心調養,日後恐怕會鬧出更大的毛病,她打定主意要讓小姑娘過上好日子,自然不會懈怠。

    在酒坊中忙活到了下午,桓慎果真沒有食言,提前回到家中,帶着她一同去了銅林山。

    青年生的個高腿長,走路的速度極快,卓璉必須得一路小跑着才能跟上。瞥見她面頰浮起紅暈,額間泛出溼意的模樣,桓慎神情愈發冰冷,腳下的皁靴在山路上留下一道道腳印。

    好不容易走到桃林,卓璉看着最高大的那棵桃樹,她眼饞極了,忍不住問,“小叔,若將這棵桃樹挖出來,咱們能否帶回去”

    “動手吧,你挖樹,我扛回去。”

    聞得此言,卓璉心中一喜,她的力氣雖比普通女子大些,卻也扛不動長成了的桃樹,但桓慎卻不然,要是她沒記錯的話,書中的鎮國公天生神力,再加上習武多年,才能在戰場上立下不世奇功,得到皇帝的賞識,不足百斤的重量根本難不倒他。

    卓璉走到樹前,用腳踩着鐵鍬,小心翼翼往下挖,避免傷到根系。

    瞥見女人無比專注的神情,桓慎心中升起了幾分詫異,卻並沒有主動幫忙的意思。往日他以爲卓璉四體不勤、五穀不分,沒想到她不止會主動下廚,還能幹栽樹這種累活兒,難道是轉了性不成

    挖到一半,卓璉不免有些疲累,嘴裏又幹又渴,索性就將掛在腰間的水囊取下來,仰頭喝了起來。甘甜沁涼的井水甫一涌入口腔,她不由低低喟嘆一聲,柔潤的脣珠蒙上了一層透明的亮色,在陽光照射下分外顯眼,桓慎移開視線,佯作不耐地催促:

    “到底好了沒有隻挖一棵就浪費這麼多時間,還想在院子裏種滿桃樹”

    卓璉微微擰眉,將水囊重新掛回腰間,也沒跟桓慎爭執。等她將桃樹挖出來後,青年二話不說,直接將樹幹扛在肩頭,大闊步往前走去。

    見狀,她趕忙往筐裏裝了些老土,緊緊跟着,免得獨自留在山中,被餓極了的野狼叼去了都無人知曉。

    忙活了整整九天,桓家院子裏攏共也種了九棵桃樹。不得不說,卓璉的運氣的確不錯,挑選的樹木都非常健康,再配上山中的老土,居然全都種活了,如今雖無淡粉飄香的花苞掛在枝頭,卻也有不少濃綠的葉片茁壯生長,看着十分舒心。

    桓母正在家裏熬粥,突然聽到了一陣敲門聲,她伸頭往外看,發現林嬸站在門外,圓臉上帶着幾分古怪之色,眼神連連閃爍。

    “桓嫂子,前幾天是我不好,不該爲了那點小事跟你爭執,咱們街坊鄰里這麼多年了,哪能輕易傷了感情我家養了不少土雞,這些蛋都還不錯,你千萬別嫌棄。”

    桓母不愛占人家的便宜,不住推拒着,偏偏林嬸不給她機會,將籃子放在地上後扭頭就走,怎麼叫都叫不回來。無奈之下,桓母只能將籃子拎到了廚房,琢磨着什麼時候再給隔壁送些東西,免得欠了人家。

    晚上坐在桌前用飯,桓慎被同僚叫去喫酒,並不在家,因此卓璉放鬆了不少,一邊喫着蛋羹一邊笑問道,“咱家的雞蛋不是沒了,您什麼時候買的”

    “剛纔林嬸上門道歉,東西都是她送過來的,改明兒咱們釀好了酒,也給林家帶一些。”桓母開口解釋。

    卓璉柔順地點了點頭,嘴角卻抿緊了。

    桓母心地善良,從不會以惡意揣度別人,但林嬸明顯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最是貪財不過,否則一開始也不會被卓家收買,前來攛掇她們賣掉酒坊。

    正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林嬸究竟有什麼目的

    懷着滿腹疑惑,卓璉心不在焉地喫完晚飯,然後獨自往酒坊的方向走去。最近正趕上香泉曲成型的關鍵時期,每隔兩個時辰她就得進倉房看一眼,將曲餅斜立起來,兩兩相對,散去最後的潮氣。

    今日也不知是怎麼了,剛進到酒坊,卓璉就有些犯困,她一邊打着呵欠一邊進了屋,伸手探了探麥餘子,觸感乾燥清爽,也無需多做打理,讓她懸着的心放回了原處。

    天很快就黑透了,她草草洗漱一番便躺在牀上,連衣裳都沒來得及換。

    過了兩刻鐘功夫,有道黑影推門而入,快步走到牀前,待看到雙目緊閉的女人時,他暗暗腹誹:卓璉不是嘴硬嗎等她被桓家逐出家門,一個名聲盡毀的寡婦哪還能立得起來到時候還不是任由別人揉扁搓圓

    這麼想着,中年男子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彎着腰,將卓璉扛在肩頭,躡手躡腳地去到隔壁。

    進門時,他不免心慌意亂提心吊膽,畢竟桓慎是有真本事的,在衛士中也稱得上拔尖兒,聽說京裏早有貴人看中他了,等調到天子腳下,肯定會被委以重任,萬一他沒有昏迷,自己哪還能討到好處

    哪想到進去之後,才發現屋裏連道人影都沒有。

    中年男子不由鬆了口氣,直接將卓璉扔在牀上,三兩下剝了她的衣裳,過了兩息功夫,只剩下質地輕薄的水紅肚兜兒和褻褲,月光透過窗扇照射進來,那豐盈有致的身段顯得格外誘人,中年男子嚥了嚥唾沫,伸手輕撫着柔膩的臉蛋,啐道:

    “現在還不是時候,你且等着吧”

    說完,他也不敢多留,趁着夜色飛快地離開了酒坊,走在路上時還不住地四處張望,生怕自己被別人發現,當真應了做賊心虛四個字。

    卓璉迷迷濛濛躺在牀上,只覺得頭疼的厲害,她睜眼一看,發現身上蓋着的棉被不知何時從靛青變成了灰褐,腦袋嗡地一聲響,她霎時間反應過來,咬緊牙關打量自己,確認了只有衣裳不知所蹤,除此之外再也沒出別的事情,這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白生生的胳膊露在外面,被冰涼的夜風吹過,讓她不由打了個冷顫。

    突然,卓璉覺得有些不對,她僵硬了一瞬,緩緩擡起頭來,正好對上了桓慎翻涌着怒意的雙眼。

    青年穿戴整齊地站在不遠處,微黑的手背上青筋迸起,兩手握拳,發出陣陣脆響。

    卓璉又不是傻子,哪會猜不到自己是被人害了怪不得林嬸會往家裏送雞蛋,肯定是趁着桓母不注意,在喫食中下了藥,否則她昨晚也不會睡得那麼沉,連被人挪了個地方都沒有發現。

    “小叔,我也不知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別誤會......”

    嘴上這麼說着,卓璉一顆心卻沉入谷底,此刻桓慎臉色陰沉地好比烏雲,黑眸一瞬不瞬地瞪視自己,說不定早就給她定了罪,認爲她不知廉恥,纔會主動爬到他牀上。

    “出去”青年聲音冰冷,帶着明顯的殺意。

    卓璉彎下腰,撿起地上的衣裳,胡亂往身上套,雪白的脊背上只掛着一根紅繩,隨着她的動作輕輕顫動,彷彿馬上就要散開,卻又牢牢系在原處,紅白交織,對比萬分鮮明,刺痛了桓慎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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