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書之惡嫂手冊 >26.第26章
    甄琳牽着大山走了進來,一看到狗兒,芸娘便有些坐不住了,飛快衝上前,將它抱在懷裏,咯咯笑個不停。

    汴州下第一場雪時,瞿易終於帶着瞿氏搬進小院中,他身板結實,又十分年輕,力氣比福叔還大,往日需要二人合力才能擡出來的瓷甕,他獨自一人就能搬動,遊刃有餘的模樣讓人瞠目結舌。

    桓母見他這般能幹,跟卓璉商量一番,決定每月給瞿易四兩銀子當月錢,比普通長工高了不少,多勞多得本就在情理之中,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沒從瞿氏手裏拿到方子,卓孝同不免有些氣餒,但他能將酒坊經營到如日中天的程度,心性自然不差,頹唐不久便恢復如常,現在拉着樊蘭的手,語氣溫和說:

    “要是我沒記錯的話,將軍府有一種家釀,名爲地黃仙酒,主料生地,再輔以其它藥材,釀造出的酒水不止滋味醇厚適口,還有滋陰壯陽的功效,只是那配方難尋,不知夫人是否知曉”

    樊蘭做夢也沒想到,卓孝同會把主意打在她孃家頭上,家釀乃是各府的不傳之祕,要是被人發現的話,她的臉往哪兒擱

    “我不清楚。”婦人板起臉拒絕。

    “夫人,你可是卓家酒坊的老闆娘,難道要眼睜睜看着清風嘯被清無底壓垮嗎爲夫知道你害怕什麼,無非就是不想讓將軍府的人發現而已。他們釀造時用的是普通清酒,咱們換成豆酒,口感便大不相同了,再改個名字,只要你我不說,沒有誰會發現”

    卓孝同拉着她的手,眼神中透着濃濃懇求,這副示弱的模樣格外罕見,樊蘭又非鐵石心腸的人,一時間不免有些心軟。

    “就算夫人不在乎酒坊的生意,也得爲玉錦考慮考慮,地黃仙酒的配方即便珍貴,卻只是一件死物,哪有活生生的人來得重要”

    兩手不斷攪動着錦帕,樊蘭豐腴的面龐上滿是爲難,額間都滲出細汗,思量了許久才咬牙道:“就依你吧。”

     

    聞言,卓孝同滿意地笑了笑,將保養得宜的婦人摟進懷裏,貼在她耳邊不住口地說着甜言蜜語,沒過幾時,樊蘭眉眼處的憂色就被羞意取代。

    近來卓家酒樓裏賣得最好的酒水並非清風嘯,而是一種名爲逢春露的配製酒。

    此種酒水味道辛辣,甫一入喉便能嚐到草藥的苦澀,細細品鑑又會辨出蜂蜜的餘味,尤爲爽滑,喝過的客人都讚不絕口。

    且逢春露最妙的不止是清光滑辣四點,還包括它的顏色,呈現出一種令人迷醉的淺金,在一衆竹葉色的清酒中脫穎而出。

    可惜美酒的價值不菲,一升賣到了五百文的高價,普通百姓根本沒有那麼多的銀錢,也沒有機會品嚐。

    這天晌午,費年拎着一瓶逢春露來到桓家,他甫一走進來,卓璉便瞧見了男人手上玉色的瓷瓶,瓶身上沒有花紋,顯得素淨淡雅,想來這種包裝也是此物的噱頭之一。

    “小老闆,我買了一瓶逢春露,你嚐嚐味道如何”

    卓璉也不客氣,接過在寒風中凍得冰涼的瓷瓶,放在溫水中燙了片刻,藥香伴隨着酒香逸散開來,還有一股熟悉的味道。

    原本她都將酒杯擺在面前了,這會兒又將杯盞放回原處,壓低聲音問:“這逢春露莫不是有壯陽的效用”

    饒是費年見過世面,聞得此言,那張胖臉上也露出淡淡尷尬之色,他咂咂嘴,一邊點頭一邊問:“小老闆可是聽到了什麼風聲最近卓家酒坊的男客簡直絡繹不絕,酒樓廳堂中都坐不下了,爲的就是這瓶中之物。”

    卓璉不由搖頭,“酒水雖對命門之火有益,卻不可過量。”

    “此話怎講”費年湊到近前,眼底盡是好奇。

    女人突然坐直身子,腰背挺得筆直,勾了勾脣說:“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嗅覺靈敏,又精通釀酒,這逢春露不必嘗,都覺得那股濃郁的藥味兒沖鼻子。”

    “它用了何種藥材”

    柔膩指腹自瓶身劃過,卓璉幽幽道:“不知費老闆可知曉附子這味藥生附子有劇毒,經過炮製後毒性便會減弱,但卻不可能完全消失,若入藥的話,每次必須少食,且不能連服,以免身體承受不住藥性。如今卓孝同以附子釀酒,竟然還取了逢春露的名字,爲了補腎壯陽的功效,想必不少男子會將此物奉爲聖品,日日不斷,這樣的話,離送命也不遠了”

    瓷瓶在水中浸過,已經沾染了幾分熱度,女人放在手心把玩,心裏卻忍不住喟嘆一聲。

    說起來,就算卓璉嗅覺靈敏,想要確認酒水的配方,必須仔細品鑑纔有可能。

    之所以斷定逢春露中有附子,是因爲她曾在北平見過同樣的藥酒,當時飲用的人不在少數,中毒者也多不勝數,沒想到李小姐竟然將這種藥酒寫進了話本中,才讓她毫不費力地猜了出來。

    費年喉結滑動了下,想起自己來之前喝了不少的逢春露,他渾身緊繃,忍不住舔了舔脣,問:

    “那我不會出問題吧”

    “費老闆放心便是,少量附子不會對身體造成太大損害,更何況卓孝同的性情極爲謹慎,他敢用這味藥當原料,釀酒時絕對是炮製熟了的,否則一毒一個準,卓家酒坊恐怕早就閉店了。”

    素手提着瓷壺,卓璉給自己倒了杯茶水,潤了潤喉,免得壞了嗓子。

    男子面色忽青忽白,過了一會兒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顯然被嚇得不輕。

    “你爹當真不是個東西,附子能夠溫腎壯陽,這點我也知道,但好好的人哪敢隨便用藥本以爲他釀酒多年,定是有什麼殊異的配方,纔會造出逢春露,沒想到竟是用了附子,小老闆,這可如何是好”

    “您先擦擦汗,酒坊中雖燒了地龍,卻也不至於將您熱成這副模樣,平心靜氣,可別傷了身子。”卓璉輕聲提點。

    “這是應當的,應當的。”費年嘀咕了兩遍,剛想繼續追問,就聽女人緩緩開口:

    “費老闆家大業大,又是侯府的老爺,手中應該也有許多可用之人,不如讓他們在城中貼告示,直言逢春露中有附子,以卓家人的性子,定會迫不及待地將告示撕去,屆時便更能顯出他們心虛。如此一來,普通客人有所懷疑,敢飲用藥酒的便會少些。”

    雁門關。

    面容俊美的青年坐在堂屋中,一名身量高壯的漢子遞過來只革囊,其中傳出沉悶的水聲。

    “桓兄弟,你嚐嚐這馬.奶.子,味道還真怪,又酸又澀,也不知關外的那些胡人怎麼想的,竟喜歡喝這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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