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書之惡嫂手冊 >37.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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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話本中, 卓玉錦也算是頗有分量的一個角色女主角的表妹。

    她擅長釀酒,後來拜得名師, 釀造出的清酒色如竹葉、香氣清遠, 因此博得德弘帝的青眼,不止令卓家一躍成爲皇商, 自己還嫁給了身份高貴的寧平侯世子,商戶女成功飛上枝頭, 比起先前高貴數倍, 確實令人豔羨不已。

    但此時此刻, 卓玉錦還太過年輕, 一舉一動尚且透着稚嫩,心思根本瞞不過人, 想必還得再歷練數年, 纔會像書中描寫的那般落落大方、善解人意。

    卓璉彎下腰, 將地上的土筐撿起來,也不去理會那對母女,徑自往城門的方向走去。

    她的時間不多,實在沒空再與這些不相干的人繼續糾纏,等過幾天香泉曲造好了,便要開始釀酒,若不想日後忙亂不堪, 必須趁現在將桃樹挖回來, 種在家裏。

    看着女人逐漸遠去的背影, 卓玉錦咬着下脣,狠狠跺了跺腳,道,“娘,卓璉現在翅膀長硬了,您親自過來她都不理會,想來是不會將酒坊賣給咱們,這該如何是好”

    卓玉錦本身的釀酒天賦就不差,但她要強,凡事都想做到最好,纔會對那口無名井產生這麼深的執念。要是有了清冽甘美的井水,她釀造出來的米酒品質定會更高,到時候拿着成品進京拜師,成功的可能性纔會更大。

    樊蘭拍了拍女兒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母女倆坐上馬車,邊往卓府趕樊蘭邊道,“就算桓謹沒了,只要卓璉一日沒離開桓家,娘就無法插手,但要是桓家人將她逐出家門,她一個被休了的婦人,下半輩子的前程都牢牢捏在娘手中,還能翻得起什麼風浪”

    卓玉錦眼眸發亮,搖晃着母親的胳膊說,“先前林嬸提過,桓母最開始是想將酒坊賣了的,偏卓璉一再阻止,若沒她從中作梗,女兒早就得償所願了,只是桓母對卓璉不錯,怕是不會輕易將人趕走”

    樊蘭自小長在將軍府,後宅中勾心鬥角的手段她見得多了,嫁到汴州後雖用不太上,但仔細思索卻也能憶起幾分,對付卓璉那等粗笨爽直的丫鬟再合適不過了。

    “放心吧,娘心裏有數。”

    卓璉並不清楚樊蘭母女的打算,她快步往城外趕,等到了銅林山時,便按照原身的記憶循着小路往上走。

    說起來,原身性情略有些懶散,之所以會出城,特地來到銅林山,是因爲她與於滿曾在此私會。這裏景色清幽,樹木繁茂,除了偶爾進山的獵戶以外,根本不會碰上別人,既能一解相思之苦,又能保全名聲,對於滿跟原身而言,可謂是最好的選擇。

    有一次幽會時,原身嘴裏發乾,便讓於滿去採些野果潤潤喉,二人沒費什麼力氣便找到了這片無主的桃林,濃粉果實早已成熟,有的掛在枝頭,有的落在地上,汁水充沛,味道也格外香甜,輕輕一咬就能看到細嫩的果肉,品相着實不錯。

    那些四五年的桃樹,分量頗重,卓璉自己肯定是帶不回去的,她索性將目光投注在了小樹上,拿着鐵鍬將半人高的樹苗從土中挖出來,放在筐裏,提着往山下走。

    一開始還沒有什麼感覺,但隨着時間流逝,她胳膊沉得厲害,呼吸也粗重了幾分,卻沒有放開手。

    卓璉累出了一身汗,耗費了幾個時辰纔回到桓家,剛將桃樹埋在土裏,準備打水洗去一身污濁,便聽到身後傳來一道陰瘮瘮的聲音。

    “你去哪兒了”

    桓慎早就知道原身與於滿的私情,此刻看到女人雙頰暈紅,眼角含春,心中涌起了無窮無盡的怒火,讓他面色越發陰沉。卓璉曾剛跟他保證過,說早就跟姓於的一刀兩斷、再無瓜葛,現在看來,不過是糊弄人的假話而已。

    只瞥了一眼,卓璉就猜出來桓慎的想法,無非是懷疑她與外男私會,丟了桓家的臉面罷了。像這種自以爲是的男人,除非他自己想明白,你說得再多都沒有任何用處。

    指着剛剛栽好的桃樹,她淡淡道,“昨日我跟娘說話,小叔沒聽見嗎咱家的院子太空了,眼下種些桃樹,等將來成熟後不止能喫果子,還能釀製桃醋、桃花酒,看着也舒心的很,一舉數得,本是好事,小叔何必如此嫌棄

    ”

    女人肌膚本就生的白淨,一雙杏眸直直睨着桓慎,眼裏透着淡淡諷刺,讓青年身軀一僵,張了張口,不知該如何解釋。

    一路將土筐擡回來,卓璉掌心早已磨破了皮,紅腫的傷處還滲着血絲,與柔潤勻淨的手腕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看起來尤爲礙眼。

    在桓家敗落前,桓慎一直是被當成公子哥兒養着的,渾身上下的臭毛病半點不少,最是愛潔不過,若誰身上出了汗,他定會遠遠避開,十分嫌棄,但現下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卓氏額間滲出不少汗珠兒,他卻並不覺得味道難聞,反倒有些彆扭。

    “你受傷了,我屋裏有金瘡藥。”青年聲音沙啞道。

    聽到這話,卓璉滿臉驚色,只以爲自己產生了幻覺,否則以桓慎的脾性,又怎會主動跟她服軟

    “我沒聽錯吧小叔居然肯將傷藥拿給我了,竟不怕污了你的東西”

    桓慎抿脣不語,神情卻顯得有些狼狽。

    卓璉微微笑着,明白適可而止的道理,話本中的鎮國公願意緩和關係,對她來說是天大的好事,只要自己好好護住桓母桓芸,一心經營酒坊,原身的命運就能扭轉。

    此時她心中無比慶幸,自己穿越過來的時機剛好,沒有強行將砒.霜灌下肚,落得無可挽回的結果。眼前這人雖會成爲名震大周的鎮國公,但如今卻只是個性情陰鷙的青年罷了,就算天生神力,武藝高強,也不會有那麼重的防心,讓她陷入絕境。

    桓慎轉身回房,沒過多久就拿着一隻巴掌大的瓷瓶走了出來,他身形高大健碩,佇立在卓璉跟前,將陽光遮住了一大片,視線頓時暗了幾分,濃郁的壓迫感也籠罩着她,要是換成別人,恐怕會被駭得兩腿發軟,站都站不穩了。

    從他手中接過傷藥,卓璉柔聲道謝,便提着木桶往房間走去。

    因掌心剛受過傷,稍一用力便會傳來陣陣痛意,卓璉微微皺眉,動作不免有些晦澀,桓慎也沒說什麼,一把將木桶搶了過來,擡到屋裏。

    “小叔力氣頗大,能不能再幫我把廚房中的熱水端過來竈裏的水剛燒開沒多久,若拿不穩灑在身上的話,恐怕會燙出不少水泡......”

    卓氏這般得寸進尺,按說桓慎該厭惡纔是,畢竟這婦人心腸狠毒、品行極差,若自己再縱着她,指不定會鬧出什麼亂子,只是掃過女人帶着血絲的掌心,拒絕的話哽在嗓子眼兒,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

    桓慎依言將熱水端來,便見卓璉走到浴桶前,輕聲道,“將水倒進去即可。”

    “你要沐浴”他不贊同地擰眉。

    卓璉漫不經心地點頭,“我上山累出了一身臭汗,最近天氣暖和了不少,要是再不擦洗乾淨,過幾日你就能聞見餿味兒了。”

    “你掌心有傷口,不能沾水。”

    “無礙,只不過磨破了一層油皮兒而已,就算不用上藥,過不了幾日便能痊癒,多謝小叔掛懷。”她道。

    等水溫調好後,桓慎快步離開房間,俊美面龐滾燙極了,就算卓氏身體不便,他身爲男子也該避嫌,哪有幫長嫂兌洗澡水的道理偏卓氏覺得理所應當,沒有察覺出任何不妥,難不成真是他多想了

    卓璉可沒心情理會桓慎,她三兩下將身上的衣裳褪去,踩着小馬紮邁進木桶,兩手掬起水花,不住往身上潑灑。

    與此同時,樊蘭衝着苗平吩咐幾句,後者便頂着一張腫脹不堪的臉,去到城中的藥鋪,買下了分量不輕的蒙汗藥。

    沉默半晌的桓慎突然擡起頭來,臉上露出一絲溫和的笑容,主動提議,“不如兒子與大嫂一同搬到店裏,我雖不懂釀酒,但身手還過得去,也不怕歹人作祟。”

    一邊說着,那雙銳利鳳眸一邊盯緊卓璉,她心裏清楚極了,桓慎所說的歹人並不是街面上的地痞流氓,而是自己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到底是什麼滋味兒,以往卓璉沒嘗過,現在卻感受地一清二楚。到了今日,大周的鎮國公對她來說,再也不是僅存在於話本中的角色,而是真真切切活在身邊的人,他疑心甚重,有仇必報,手段狠絕,若不加緊消除戒備,怕是很難擺脫原身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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