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書之惡嫂手冊 >44.第44章
    訂閱比例不足, 請等待  此時此刻, 圍在酒坊門前起鬨的人不在少數, 其中大多都親眼見過卓璉煮酒, 也知道清無底的味道到底有多芳烈醇厚。

    但桓家早已敗落, 再也不復當年的名氣,在普通人眼中清無底根本不配與清風嘯相提並論。

    桓母站在櫃檯後收錢,秀麗面龐雖微微漲紅, 卻並未開口。前幾天清酒剛剛釀好, 璉娘就說每升賣三百文,當時她覺得價高, 準備勸上一勸,但想起卓家使出來的腌臢手段,她肚子裏就憋着一股無名火, 咬牙同意了。

    站在最前方的這對父子卓璉也認得, 姓趙,是同住在西街的老鄰居,家裏開了雜貨鋪子,每日進項雖不多,卻比桓家的境況好上數倍。

    “趙伯, 世人都知道清酒價高,根本不是區區濁醪能比得過的, 我娘性子厚道, 往日賣濁酒一升僅要二十文, 但早些年我爹還在世時, 一升清酒將近三百文,若嫌貴的話,我給您打原來的便是。”

    做了這麼多年的街坊鄰居,趙伯早就知道桓家娶了個厲害媳婦,這會兒不由沉了臉,冷聲道:“不降價是吧我倒要看看這清無底能賣出多少乳臭未乾的小娃娃口氣還真不小,我喫的鹽比你喫的飯都多”

    像這種倚老賣老的人,卓璉在民國時就見過不少。

    那些將她推入枯井中的族老,一個兩個全是這副德行,仗着自己年歲大,就認爲別人必須將他們的話奉爲金科玉律,還得把珍貴的祕方拱手相讓,臉皮之厚,當真是世所罕見

    “要是不買酒就快些離開,在遮擋着作甚佔着茅坑不拉屎”

    高大健碩的漢子眼露不耐,正是昨日來喫酒的楊虎。不過在面對卓璉時,他滿臉堆笑,聲音溫和極了。

    “嫂嫂,勞煩打一升酒,我買回去的那些,剛到家就被人搶走了,今天說什麼也不給他們。”

    卓璉拿着酒提子,很快便將酒瓶裝滿,交到楊虎手中,叮嚀道:“清酒味道雖美,但後勁兒卻有些大,千萬別喫醉了酒,免得頭昏腦脹,耽擱了正事。”

    聽到這話,楊虎面紅似血,昨天在後院,他們頭一回嚐到清無底,一人喝了一罈子,最後醉得不醒人事,虧得桓兄厚道,將兄弟幾個分別送回家,否則可就丟大丑了。

    “多謝嫂嫂提點。”

    他拱了拱手,把酒瓶嚴嚴實實抱在懷裏,就跟摟着寶貝似的,小心翼翼走到桓母跟前,付了銀子後還捨不得離開前堂,用力嗅了嗅瀰漫在空氣中的酒香,這才心滿意足地打道回府。

    博聞茶樓的費老闆剛好排在楊虎後面,看到卓璉利落的打酒,動作彷彿行雲流水般,眼底不由劃過絲絲興味。

    “小老闆手可真穩當,看來是自小釀酒吧”

    卓璉眼神微閃,低着頭,只當沒聽見問話,倒是站在旁邊的桓母主動解釋:“費老闆誤會了,我兒媳釀酒的時間不長,但她比尋常人能幹,才能造出如此出衆的酒水。”

    “是嗎原來是費某想多了。”

    費老闆搖頭輕笑,心底卻涌起驚詫之感,他原以爲桓家酒坊是請了新的師傅才能釀出清無底,哪料到品質上佳、絲毫不遜於貢酒的佳釀,竟出自卓氏之手。

    昨日當街煮酒的功夫到底沒有白費,來到酒坊門前的客人早就排起長隊,許多經過的路人不知發生了何事,也湊上前來看熱鬧,待聞到店裏四散開來的酒香時,他們好似被綁縛住了手腳,完全不願離開。

    頭一批清無底釀得不少,卓璉本想着能賣上兩三個月,誰知道今天生意太紅火,要是按照這個速度,恐怕要不了十日便會告罄。

    晌午時衆人紛紛回家用飯,她才得了空閒,喝了碗粥墊墊肚子。

    原本站在門口想要看笑話的趙家父子,在看到桓家酒坊的門檻都快被踏破的場景,他們兩眼發直,簡直不敢相信發生在面前的一切。

    風水輪流轉,難道桓家又要發達了不成

    思及此處,趙伯老臉發綠,心裏涌起陣陣悔意。要知道卓氏這麼本事,就算剛纔不買酒,也不能將人得罪死了,這會兒哪是桓家婆媳丟臉分明是自己顏面掃地

    卓璉忙得分身乏術,早就將上門找茬兒的趙家父子忘到腦後,她體質雖不算嬌弱,但整整折騰了一上午,依舊有些挨不住,手臂酸脹,肩膀也麻癢的厲害,稍微一動,便會傳來幾分痛意。

    看到兒媳面色蒼白,桓母不禁心疼起來,她知道璉娘是個要強的,即便難受也不會輕易說出口,但女兒家的身子哪能跟男子相比謹兒慎兒自小習武,當初剛成爲衛士時,每天累得倒頭就睡,整個人瘦了一圈兒,等後來習慣了纔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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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璉娘,要不下午關店吧,今個兒賣的酒比以前半個月都多,賺錢雖然重要,卻不能把底子熬壞了,你還這麼年輕,將來指不定還要”

    桓母低低嘆息,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打算。

    自打璉娘轉了性後,不止主動來酒坊中幫忙,還格外孝順,想到這般好的兒媳會改嫁,桓母的情緒難免低落。

    卓璉也能猜出她的想法,小步磨蹭到了婆婆跟前,挽起她的胳膊,道:“您放心吧,我哪都不去,這輩子就守在酒坊中,好好照顧您跟芸兒。”

    卓璉並沒有提及桓慎,畢竟話本中的鎮國公委實能耐的很,這回他入到京城,便會得到貴人的賞識,如從雲之龍,一飛沖天。

    聞聲,桓母更是愧疚,璉娘不過十六,正是女子最好的年華,若真在酒坊中蹉跎數十年,一生不就毀了嗎

    她還想再勸,卻見模樣清秀的小姑娘邁過門檻,走到近前,小臉上帶着靦腆的笑容。

    “娘,大嫂,芸兒幫你們幹活,我自己呆在家中,還不如來店裏呢。”

    近來只要得了空,卓璉便會去街上買些雞鴨魚肉之類的食材,加上藥材燉湯,以此來給桓芸補身。

    大抵是營養跟上了,小丫頭看起來依舊纖瘦,但面頰卻不復最初的蠟黃,髮絲豐厚柔順,紮了兩隻羊角辮,走路時不住搖晃着,看起來十分可愛。

    揉了揉桓芸的腦袋,卓璉心頭一陣柔軟,彎下腰說:“芸娘真乖,我做了些醪糟,待會盛出來點,也能甜甜嘴兒。”

    “你累了一天,好好歇着纔是正經,這麼慣着她作甚”桓母不贊同道。

    “兒媳心裏有數,您放心便是。”

    說着,卓璉拉起桓芸的手,徑自往廚房走去。

    此刻女人坐在板凳上,杏眸透着瑩潤的光彩,盯着面前的孩子,頰邊浮起淺淺笑意。

    想起母親說的話,桓芸放下勺子,軟聲開口:“嫂子,你忙了那麼久,芸兒幫你捏捏肩膀。”

    興沖沖地給卓璉揉按,從脖頸敲打到了纖細的腰肢,就算早些時候曾經抱過嫂子,桓芸仍有些擔憂,問:“大嫂,你好像又瘦了,是不是最近太過辛苦”

    “我沒事,芸娘不必擔心。”

    釀酒的工序繁複至極,對外行人來說,看上一眼都覺得頭昏腦脹,但卓璉卻樂在其中。她這輩子只會釀酒,也只愛釀酒,因此能守着一家酒坊過日子已經能讓她滿足了,改嫁後反而要被各種瑣事絆住腳步,不像現下這麼肆意。

    歇了小半個時辰,卓璉又去了前堂,沒過多久,桓慎下值回來,看到體弱的小妹坐在後院,青年濃眉一挑,問:

    “芸娘,你怎麼來了”

    甫一看到二哥,小丫頭雙眼發亮,急忙走到他跟前,壓低聲音說:“哥哥,嫂子最近清減許多,你勸勸她,千萬別損了身子。”

    “你如何知曉她清減了”

    對上男人懷疑的眼神,桓芸挺了挺胸脯,語氣頗爲自豪:“方纔我幫嫂子按了按肩,無意中摸到了她的腰,就跟柳條似的又細又軟,要是力氣用得大些,恐怕都會折斷”

    聞得此言,桓慎沉默半晌。

    他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出女人的輪廓,由於卓氏經常穿着寬鬆的布裙,有層層布料遮擋,腰身究竟是粗是細,的確不易分辨。

    卓家。

    苗平站在堂下,面頰上的青紫斑痕早已消失無蹤,配上淡青色的衣袍,瞧着不像管事,反而與讀書人沒有太大的差別。

    “夫人、小姐,桓家酒坊的清無底每升三百文,與咱們店中的清風嘯價格相同,門口聚了不少客人,生意確實不錯。”

    卓玉錦緊咬牙關,勉強維持着儀態,手裏卻攥緊了帕子,顯然已經恨極了卓璉。

    在她看來,要不是卓璉從中作梗,桓母焉有不賣酒坊的道理那口無名井水質出衆,若用來釀酒的話,清風嘯的品相肯定會更勝一籌,哪裏像現在這般憋屈

    “原以爲卓璉是個本事的,沒想到她手段竟如此拙劣,釀出普通的清酒也敢跟清風嘯作比較,那些客人們也不是傻子,能被相似的名字糊弄一時,卻不會被糊弄一世,等他們清醒過來,也該明白兩種酒究竟孰優孰劣”

    這口壓在青石板下的井裏藏着泉眼,水質清冽,味道極其甘美,無論是煮茶還是釀酒,都能起到畫龍點睛的作用,不比那些聞名天下的名泉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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