診斷結果出來,所有人都鬆了口氣。畢竟現在的白崇居已經不再是一個相門的家主而已,作爲華南異事局的領頭人,若是白崇居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這好不容易纔安穩下來的華南地區,恐怕又要在起風波。
白崇居沒事,李東八也放心了不少。而在老崔等人趕來後,李東八也明白了當時出現的那層淡藍的屏障到底是什麼回事了。李東八猜的沒錯,那層屏障的由來,正是不久前他讓凌羽女道與老崔一同爲傅家設下的護門法陣抵天百柱。回來的路上,見到傅家外沿那些被打入地底又被震得破土而出的柱子,整好印證了李東八的猜測。
幸好有抵天百柱抵消了紫霄的那一式負書洛龜。若不然,就以李東八當時的狀態,在沒有任何法具的情況下。就算是不滅鬼王的形態,也根本擋不下來,也虧得老崔這廝沒有偷工減料要是他漏了那一塊沒覆蓋到的話,那纔是真的死得冤了
但縱使是有着抵天百柱在,傅家所在的龍脊山也受到不小的影響。單就那震動幅度而言,就不亞於一次五級地震。受到地震影響的不單單是傅家,就連山下的人家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害。
而正面硬抗了這一術的抵天百柱,更是損毀嚴重。共有一百零八根法柱組成的陣法,一下子就有半數以上的柱子被震了出來。據老崔解釋,這抵天百柱,本就是依靠龍脊山的地脈之氣形成的護門陣法。受到攻擊時,是直接抽取地脈之氣用以抗敵的。
其穩固程度,絕非俗世修行者就能破解得了的。就算是謝君澤出世時,受天道阻攔,天降雷擊都沒有對抵天百柱造成多大的影響。而那紫霄不過一道術法,便毀了半數的法柱,其破壞力已超出了尋常修行者所能承受的範圍。
並且,以抵天百柱被毀成這個樣子,想要修復也不是簡單地把柱子重新敲入地底那麼簡單了。法柱被震出,就代表着龍脊山的地脈之氣被消耗過半。就算把法柱重新歸入地面,也必須要等待地脈之氣恢復,法陣方可重新運轉,而這就絕非人力所能干預的了。
換而言之,在地脈之氣恢復的這段時間裏,傅家出於一種毫無防備的狀態,對外敵沒有一點的抵禦能力了。在這種關頭,再出現這麼要命的情況,讓所有人都不敢再有絲毫的大意。
只不過,事已至此,衆人也沒有更好的應對辦法。只得提高警惕,以防有任何的不測。當下,便由老崔領人去修復法陣,夏三絕則帶着傅家子弟們去外圍境界,以免再出現上次被人放火燒山的事來。
諸事商議完畢後,也不好再打擾白崇居養傷。幾人便道了聲別,準備離開。可就在李東八剛轉身時,白崇居卻忽然將他叫停:“前輩好像有什麼東西被我們忘掉了。”
“什麼東西”李東八止住腳步,往回走去。話從白崇居口
“一時半會的,我也想不太起來。”白崇居一臉的糾結,苦思片刻後,又道:“貌似我們回來的時候,漏掉了一個很重要的東西”
回來的時候順着白崇居的思路往下去想。李東八皺眉凝思片刻,忽而恍然大悟地一拍腦袋,叫道:“靠,把老白忘那了”
怪不得感覺怪怪的,總感覺是少了點什麼,原來是那一向吵鬧的白元清給他們倆晾在法壇那裏了。白崇居這時候也醒悟過來了,哭喪着臉,道:“我那苦命的孩子喲,各位快去把他接回來吧”
來不及跟白崇居再說些什麼,李東八叫上傅忠南火燒火燎地就往法壇的地方奔去。對這那白崇居,李東八是徹底的無語了。這還是當爹的呢,這麼大個人都能撂那,硬是給忘了李東八也着實納悶,這白崇居到底是真糊塗還是假正經啊
帶着傅忠南,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法壇處,在法壇下找到了昏迷的白元清。傅忠南立刻爲其作初步的診斷,發現這廝也果真跟他老爹說的一樣,命大得很。方纔動靜鬧得這麼大,這傢伙也不過是被砸暈了而已,屁事沒有。
估計這廝在負書洛龜墜落下來的時候,就被吹到了法壇下面,磕着腦袋,就這麼暈過去了。而在法壇下,又恰好處於避風處,對他一點兒影響沒有。
見着白元清沒事,李東八鬆了口氣。但心裏對這父子兩人也真是哭笑不得,真是一個比一個能鬧揹着白元清往回走去,李東八還特意叮囑傅忠南,就把他忘了的事,可前往被他提起要不然,還不知道這廝會怎麼瞎鬧呢
將白家的父子兩人都安置好後,此事總算是告一段落了。交代傅忠南照顧好白崇居兩個,李東八也回自己房間休息了。只是,這邊的事情還沒完全散去,修行界裏也是暗流涌動。
半夜裏,不知道誰散佈出來的消息。一連屠了兩家滿門的大魔頭李東八,現就留在嶺南傅家中。這一消息曝出來後,由所謂的正義之士所組成的誅魔聯盟連夜向嶺南進發,看這樣子,大有不手刃李東八誓不罷休的趨勢。
而在龍脊山的山頂處,在此間隱匿多時的懾青鬼跨坐在高頭白馬之上,向下遙望着半山腰處燈火通明的傅家大院,也不知道心裏想着什麼,眼中帶着微微的笑意。
“主子,那人有話帶來。”正當懾青鬼深思之時,一名紙紮鬼奴走上前來,報告道。
“什麼話”思考被人打斷,懾青鬼的情緒不是很好。冷冷地向下瞥了一眼,語氣甚是不屑地哼了出來。
“讓主子明晚動手,伏於北面。”迫於懾青鬼的威嚴,那紙紮小鬼也不敢有半點囉嗦,直接就道出了剛剛纔得到的命令。
“明晚”懾青鬼自言自語地將目光重新放在了傅家大院中,咧嘴笑了出來,尖聲厲笑道:“明晚,你就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