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陽間陰差 >第百七十四章 兇刃問天
    雖然李東八險些殺了傅家一衆高層,更差點要了傅家家主的命。但身份在那擺着,就算李東八對他們再怎麼惡劣,還是不敢有一絲的怠慢。由傅忠南和白元清架着扶到客房裏安頓,再由傅忠南親自爲李東八療傷。

    這傅家本就是道醫宗家,治療李東八這種情況自然不成問題。忙活了大半個小時後,再將十指上的傷口包紮好。望着李東八昏迷的面孔,再想起老祖宗被盜走的遺骨,傅忠南悲憤難當,強咬着牙。處理完傷勢,立在李東八的牀前,久久不曾說話。

    “傷勢如何了?”那個凌羽女道似乎永遠都是冰霜臉,冷冷地望了一眼李東八,沒有過多的言語。

    “氣血攻心而已。”傅忠南驚覺身後有人,見是那個救了他們的女道,作揖應道:“已經爲恩師順了氣血,應該很快就能醒來。”

    “嗯,下去吧。”凌羽女道說話不帶有絲毫的感情,知道李東八的情況後,立刻下了逐客令,倒像是在她家一樣自然。不過她既然能有這份氣勢,自然也有這種能力,否則也不能一招壓制李東八,更將其從心魔亂性中拉了回來。

    一聽凌羽女道要趕人,傅忠南面露難色道:“這……不如就讓我們再次等候恩師醒來?若再傷人的話……”雖然看上去李東八昏迷前已經恢復了意識,但這個擔心還是很有必要的。而且,傅家犯下如此大罪,傅忠南難逃其罪,哪怕是以死謝罪,也不足以彌補丟失先祖遺骸的過失。他便是想等,等李東八醒來,若李東八執意要他死,絕對不會有一句怨言。

    “讓你們出去就出去,就算他想傷人,你們在這能有什麼用?”凌羽女道絲毫不給他們反駁的機會,打斷了傅忠南的話,斬釘截鐵道。

    傅忠南面露難色,猶豫再三,最後還是無奈點頭。便帶着傅家其餘人離開了房間,凌羽女道再對白元清等人道:“你們也出去了,我呆在這裏就行。”

    白元清比傅忠南爽快多了,聽到吩咐,話都不多說,扯着一語和尚就往外走,末了還不忘關上房門。和女道的本事,他們見識過,更知道李東八已然恢復了神智,無需擔心。讓他們擔心的是,李東八準備怎麼處理這件事,在宗祠的時候,他們就不難看出李東八與那傅家老祖感情之深厚。如今那人遺骸被盜,以李東八的個性,這件事絕對不會善了。

    一語和尚像是有意留在這裏,但白元清是明眼人,哪裏會給一語這個大燈泡留在這裏,扯着他的袈裟,一個勁地往外走,道:“和尚,你可是答應了,給我解除逐月珠血氣的。趁現在,麻利的。”

    “阿彌陀佛,那……和尚去去便回。”一語和尚微嘆口氣,朝李東八和凌羽女道行了個禮,便由白元清拉出去了。還不忘提醒一句:“白家小友,你可輕點扯,要知道我這袈裟……”

    待所有人離開,房間裏只剩下昏迷的李東八和凌羽女道。那女道坐在李東八的牀前,望着那張被自己扇得有些變形的臉龐,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臉上雖是笑着,美目中卻充滿了水霧,就連看着李東八的面容也變得模糊起來。輕輕撫摸着李東八高高腫起的臉龐,眼中滿是愛憐柔情。

    “叫你跑,叫你躲。這次看你跑哪裏去……”無人之下,凌羽女道那股凌人的氣勢全無,完全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女人一般。小拳頭不停地砸在李東八的胸膛上,說着話,聲音漸漸帶着哭腔,卻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

    待捶累了,凌羽女道輕輕嘆了口氣,緩緩趴在李東八的胸口處,耳朵聽着李東八心臟強勁有力的搏動,似是感到心安,也似是怕一鬆手李東八就會消失一般,久久不曾離開。

    自從友人那知道李東八的請求後,她便日夜兼程趕往東八鎮,然後又一路追蹤到龍脊山的傅家,初到這裏,又發現李東八心中妖龍萌發。硬撐着身體的疲憊施下六芒陣纔將其正壓,更損耗自身道元之氣將其打醒。凌羽女道真的是累了,趴在李東八的胸上,不知不覺便已經睡着。雖然臉上仍掛着淚痕,但嘴角卻勾起一抹幸福的微笑。

    不知過了多久,當李東八悠悠醒來時,臉上的浮腫已然盡消,他本身體質特殊,就連斷筋碎骨之傷也用不了多久就能痊癒,更別談這點小小的皮外傷了。感覺胸口沉甸甸的,往下一看,望見凌羽女道恬靜的小臉,知道她在休息,李東八也不忍吵醒她。只是望着她微微一個嘆氣,唯有言語。

    凌羽女道入眠本就淺,更心繫李東八。只是小小的一個異動,便將其驚醒,見到李東八的臉已經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冷哼一聲,坐了起來,像是賭氣一般,瞪着李東八。

    “你怎麼來了?”李東八同樣坐了起來,將手上纏住的繃帶解開。昏迷的這段時間裏,身上傷勢已然全部痊癒。見那凌羽女道仍像是負氣一般,不與他說話,便率先開口道。

    “怎麼,我不能來?”李東八醒來後,凌羽女道再次恢復了女強人的模樣。聽李東八第一句話居然是質問自己,那凌羽女道同樣沒好氣地迴應一聲。

    李東八輕聲一笑,並未接話,也沒有理會那凌羽女道,穿起了鞋子。

    “三絕抽不出空,才通知我的。”在李東八面前,那凌羽女道卻強硬不起來。比起性情,李東八比她淡泊得要多,要是真要跟李東八賭氣,凌羽女道必輸無疑,見李東八無心追問,凌羽女道倒是自己說出來了。不過好像自己這麼回答,顯得自己很沒面子,末了又加多一句:“你可真狠心,一聲不吭就消失了幾年,有事也不通知我,要不是三絕找到我,還不知道你在貓着呢。”

    “哦……原來是那怪胎啊。”李東八再度輕笑。如此便不難解釋凌羽女道爲何會找到自己的所在了,不過,旋即又低聲道:“你不該來找我……”

    “哼,這次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你跑了。”凌羽女道似是賭氣般地嘟起小嘴,直哼哼道:“我就一直跟着你,跟到你接受我爲止。”

    “何必自尋煩惱。”李東八淡然搖頭,絲毫不被凌羽女道的決心動搖半分。不是他狠心,而是已經無法用心。已他的體質,要麼就是看着紅顏慢慢老去,死去。要麼就是集齊三死金,比她更先一步死去。如此一來,對於兩人來說,都不會是好的結果。況且……李東八心中已有一個她,正是爲了她,才尋死,又怎能再容下一人。

    凌羽女道似乎知道李東八早就會這樣回答一般,被拒絕了數次後。凌羽女道非但沒有死心,反而越挫越勇,鐵了心要跟着李東八一樣:“煩惱我自己尋的,不關你事。”

    李東八張了張嘴,卻始終沒有把話說出來。有些話,不忍說,不敢說,不能說。最後也只能報以苦笑,那凌羽女道卻沒有李東八想的那麼多,扯過斜肩包,從中取出一個小巧的棕色方形木盒,擺在桌子上,道:“這東西,給你。”

    望着木盒,李東八心中疑惑,卻沒有問出來。伸手想要打開木盒,但手到半途,指尖忽然一顫。李東八眉頭微皺,什麼東西,竟然有這麼強的怨氣?好奇之下,李東八未有試探,直接將木盒打開。

    卻見盒中平坦着一柄通體泛灰的古樸匕首,匕首上未有多餘的花紋。簡單明瞭的一把刀刃,在燈光下微微泛着寒光,李東八凝眉細看,在那匕首的末端刻着兩個篆文: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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