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陽間陰差 >第五百零四章 可敬可畏
    李東八這話,話鋒直指方纔對他使用五雷照法的道者。而且,是直接道出了那人所屬的派系。如果不敢接下的話,若是傳出去,指不定被人笑成什麼樣子。如果是笑話自己也就算了,但李東八說出他的門派,若是再逃,那就連他所在的神霄派也會淪爲別人的笑柄。

    以五雷照法偷襲人家,非但沒將對方擊倒,反而是在對方擋下來,選擇了逃避。一旦被宗派之人知曉,說不定還會被逐出師門。事已至此,也輪不到那道者退縮。而且,身爲被偷襲的一方,李東八的情況比對方的更要糟糕得多。

    那青衣道長不過是耗損了一定氣血,導致有些氣虛而已。但李東八卻是到了五道天雷的轟擊,不但身體受到重創,就連氣息也變得紊亂。現在看上去雖然仍能站立起來。但誰又知道李東八是不是在強裝?看着李東八這幅模樣,想來也使用不出什麼高強度的術法。那青衣道者推開身旁之人,往前走出幾步,冷笑道:“妖道,事到如今,還妄想逞兇?!”

    “妖道?”對於這個稱呼,李東八哈哈一笑:“方家人罪惡滿盈,爾等身爲修道之士,不但不加以制止,更參與其中,助紂爲虐。我想問,誰纔是妖道?!”

    “方家所做的一切,也只是爲了自保而已。”青衣道者反駁道:“不想你,仗着修爲高於別人,便隨意殺戮。平白奪了方家十餘條人命。”

    “自保便可以私設降幡害人?”李東八冷笑不已:“這到底是自保呢?還是做賊心虛呢?”

    “你……”那青衣道者一時爲之語結。無論什麼事,都能說得過去。但作爲道者,獨獨就是降術一事絕對不能容忍。明知道自己所在的方家留有降教之人,更設立蹁降旗幡害人。但是他們出於對方家的合作關係,因爲仍要依仗着方家的勢力和財力。正是出於這種利益關係,是以,便對降教一事視若無睹。

    方家以前做的種種事情,都可以用正當理由來駁正。但只有降術這事,是他們跳入黃河都洗不清的。降教本就出自道教,但卻專是害人之術。多年以來,修道之士對降教可謂是痛恨深絕。

    “神霄派南宗一支,可謂是名門正派,卻出了你這樣的敗類。”交談中,李東八暗暗調整着內息。將紊亂的道元之氣重新引歸正途,邊厲聲指責道:“身爲正派之人,卻甘願與方家這種毒瘤同流合污。本道今日,便爲南宗四祖清理門戶!!”

    “住口!!你有什麼資格提我南宗四祖的名號!!”被李東八連番指責,那青衣道者的臉面本就有些掛不住了。現在還被人擡出祖師爺的名號來,揚言要清理門戶。這無論是哪一個道門之人都無法容忍的辱祖行爲。

    “就憑我……李東八這三個字!!”留着此人,簡直是對南宗四祖、對道門的侮辱。李東八身爲道門中人,豈能讓這種人繼續給道家丟人現眼。一言罷,將鬼戮古劍倒插於地面之上,雙手快速結印。

    就在李東八印結將成之時,忽而自那衆道者中走出一人,揚手叫停:“且慢……”

    “你又有何事?”李東八止住了動作,但印結已成。只需他一動念,咒法立刻就能生效。但李東八不知道那忽然走出之人是想要做什麼,便停了下來,冷聲質問道。

    喝停之人看樣子年紀越不小,粗略估摸來看,也有八九十歲的高齡。身着淡藍道服,蓄着及胸的長鬍。看其模樣,身體依舊很是硬朗,雙目顯得很清澈。那人行至青衣道者的旁邊,先是對李東八行了個簡單的拱手禮後,試探性地問道:“方纔你自稱李東八,是真是假?”

    不知道來者何意,李東八保持着警惕心。冷聲肯定地應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得到李東八的迴應後,那身着藍色道服的老者臉色稍稍一變。愣了片刻後,再對李東八行了正宗的道家晚輩齊膝稽首禮。這一舉動,讓在場所有的修行者皆大感意外。那正要與李東八斗法的青衣道者忙開口詢問:“張兄,爲何要對一毛頭小孩行這般大禮?!也不怕人笑話。”

    那被稱作爲‘張兄’的藍衣老者直接就無視這番質問,禮畢過後,站直身來。衝着李東八稽首恭敬,自報家門道:“晚輩龍虎山張家張宗敏,不知前輩在此,險有冒犯,還望長輩恕罪。”

    這幾位修行者實力相差無幾,當看到已至渡劫之期的張宗敏不但對李東八行晚輩稽首大禮,更口稱‘晚輩’。這幾名修行者皆暗驚不已,張宗敏年過八十,而李東八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而且,張宗敏的實力已經是凡世修行者的極致,卻仍要對李東八行這般大禮。不是張宗敏傻了,就是那李東八……到底是一個什麼來頭?!

    讓在場修行者感到訝異的不單單是龍虎山張宗敏對李東八的態度。而是受禮一方的李東八居然沒有任何的表態,就這樣自然而然地授受了如此大禮,更是給人一種理應如此的感覺。

    只見李東八在聽到‘龍虎山張家’的名號後,神色微微一頓

    ,接着便直接散去已經結好的手印,皺眉反問道:“龍虎山的張家?可是華北異事局張家的本宗?”

    “華北張家,正是與龍虎山張家同宗同源,屬於龍虎山其中一個分支……”面對李東八的詢問,那張宗敏不敢有絲毫的怠慢。臉上恭敬之意不減,垂首低聲迴應道。

    “神霄派、龍虎山……”李東八望着當前的兩名老者,又將目光放到他們的身後。注視着後方的衆人,冷笑不已:“想必那幾個人,也是來自名門正派的吧?”

    “……”一時間,沒有琢磨清楚李東八到底是什麼身份。這些人不敢隨意答話,而張宗敏面對着李東八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直弓着腰,低着頭,不敢迴應李東八的問話。

    見到這些人沉默不語,李東八冷哼道:“這方家也好生了得,到底對你們允諾了什麼。居然連本宗都能忘記,而加入方家。真是替你們感到害臊!!”

    “晚輩一時被利益矇蔽。入盟方家,實屬不該,望前輩降罪。”面對李東八的責罵,那張宗敏就像是做錯事的小孩一般。保持着剛纔的動作,不敢有絲毫的妄動,恭恭敬敬地俯首認罪道。

    “龍虎山現在的掌門,還是張鶴之?”眉頭一皺,朝那張宗敏提聲問道。

    “是……是……”張宗敏忙不迭地迴應着,作着稽首禮的雙手不經意地抖了抖。雖然曾聽過李東八這名號,但也不太清楚他與龍虎山到底有和淵源。居然敢直呼龍虎山當今掌門人的名諱,而且語氣中更是沒有分毫的敬意,就像是在說着一個尋常好友的名字罷了。想到李東八可能和掌門人有着不淺的交情,張宗敏心中一驚,額頭冒出一層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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