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眼神迷離,帶着笑意看像慕容瑾,晃了晃他手裏的東西,這是他從懷裏掏出一個竹子做的罐子,應該就是他所說的解藥。
“不用,我可以解”
慕容瑾挑眉看了那男子一眼,然後回過頭,繼續查看趙非的傷勢。
“看樣子你是個大夫啊小狸的毒,可不是尋常大夫解得了的”
男子見慕容瑾一副不把他還有他的解藥放眼裏,自尊心受挫,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拽的女子,這樣目中無人的樣子,跟那小子倒有點像。
“你拜我爲師,我教你東西,還給你解藥,這對你來說可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男子見慕容瑾不再理會他,便跟慕容瑾分析其中的好處。
慕容瑾把小刀在火上烤了烤,然後在趙非傷口周圍劃了一個圓圈,黑紅色的血便從這個傷口流了出來。
慕容瑾又在傷口紮了幾針,見毒血慢慢地排出來,便轉身看着那男子,只見他臉上震驚不已。
“所以,這虧本買賣,你爲什麼要做”
慕容瑾笑着看那男子,她可從來不相信,天上會掉餡餅。
“你這是什麼解毒方法你師父是誰”
男子目不轉睛地看着毒血從慕容瑾畫的傷口慢慢流出,難以置信,他還不知道,有這種解毒方法。
慕容瑾先把傷口的毒在擴散之前用銀針,封在傷口周圍。但因爲傷口已經被毒侵蝕,血脈也被損壞,沒法讓毒血排出。
但沒想到,慕容瑾竟然重新用刀子劃了一道傷口,新傷口沒有毒,血脈正常,所以毒血便能從這個新傷口排出了。
“無可奉告”
慕容瑾淡淡地看着男子,說出了這四個字。
“喵嗚”
男子似乎想開口,但是他身邊的狸貓先出了聲,於是他不再開口,而是站在樹上看着某個地方。
“解藥給你”
男子把解藥扔到樹下慕容瑾的手上。
“拿了我的見面禮以後就是我的徒弟了磕頭拜師就留着下次吧”
男子說完便抱着狸貓,消失在樹林裏。
慕容瑾看着手中的竹罐子,又看着男子消失的方向,他的話還在耳邊縈繞。
慕容瑾嘴角揚了揚,然後把解藥灑在了趙非的傷口上。
凌晨,天矇矇亮。
聽到了有翅膀撲扇的聲音,慕容瑾醒來,便看到容祈手裏拿着一隻鴿子。
慕容瑾起身,先是去看了一眼趙非,見他不再冒冷汗,腳上的傷口也不再流血,而是開始結痂。
“莫南來信,他們遭到了刺殺,傷亡慘重不過,秋菊和冬梅沒有大礙,他們會繼續往京都走”
容祈把剛剛從鴿子那裏收到的信扔進了火堆,隨即很快地,化成灰燼。
“我們也得儘快趕路了”
慕容瑾想到,既然對方知道了,她不在莫南護送的隊伍了,那肯定就是走了其他小道,所以刺客很快就會轉移到他們這邊了。
容祈看這慕容瑾沉思的側臉,心中一動,便開口提議道。
“容世子怎麼突然想起要帶着我遊山玩水了”
慕容瑾聽到容祈的話,看着他那傾城的容顏,挑了挑眉問道。
“這麼多人不想讓你回京都,那就乾脆不要回了,跟我私奔吧”
容祈此時一雙龍眉鳳眼充滿期待地看着慕容瑾,笑得無比燦爛。
慕容瑾沒想到容祈會說出“私奔”這兩個字,更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來到古代,竟然有人邀請自己“私奔”,一時沒忍住,便笑了出來。
“容世子想私奔去哪啊別忘了,普天之下,莫非皇土”
慕容瑾看着容祈的笑容,“好心”提醒他道
“你這是在拐着彎拒絕我啊我的小心靈受到了嚴重的創傷”
容祈雙手捂着自己的胸膛,裝作一副痛苦的樣子,煞有其事的樣子讓慕容瑾再次笑了出來。
“你捨得京都第一美男子的稱號嗎”
慕容瑾一句話,就戳中了容祈的痛處。
“當然捨不得了那你呢是捨不得衍燕王嗎”
容祈撥了撥那堆柴火,讓它們燒得更旺,臉上的笑容卻漸漸地消失。
慕容瑾聽到容祈突然說起燕王,有些詫異,自己與燕王並沒有見過,也不相識,有什麼捨不得的
“小姐,您醒了”
小凌突然醒來,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容祈也早就恢復了一副笑靨如花的容顏。
啓程出發之前,慕容瑾再次幫趙非檢查了傷勢,趙非的傷好得不錯,看樣子是那罐解藥起了作用。
慕容瑾想起昨晚那個突然出現的男子,以及,此時還在自己懷裏睡覺的小白,有些莫名其妙。
不過,自從她從二十一世紀穿越來到這個不知名的朝代起,無論發生多麼荒謬的事情,她都能夠坦然接受。
正月二十八上午。
慕容瑾四人終於接近京都,於是在京都城外的一家驛館,等待莫南帶領的隊伍匯合。
傍晚時分,莫南便帶着隊伍也抵達了驛站,休息一晚後,明日再進京都城。
慕容瑾躺在驛館裏,想着這將近一個月,離京的一切,以及剛剛莫南向她稟告的,一路上的情形。
慕容瑾對那些刺客的身份,心中有些猜測,但是像是有一層霧隔着,朦朦朧朧的,並不明朗。
這次回京,慕容瑾有一種預感,一切都將變得不同了
慕容瑾眼皮漸漸沉重,一夜無夢。
翌日。
京都城門早已敞開,慕容瑾抵達京都的消息早就送到皇宮,公佈於衆,此時有不少京都百姓來到城門,翹首以待慕容瑾的到來。
隊伍行至京都城門,便有守衛上前給容祈行禮,幫他牽着馬。容祈看着那壯觀的京都城門,終於鬆了口氣,笑着由守衛牽進城門。
欽差回京,第一件事自然是要親自進宮,稟告皇上任務完成的情況。
所以進城門後,一路直通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