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慕容瑾破天荒地沒有因爲生物鐘醒來,是被小凌喚醒的。
慕容瑾揉着叫囂的太陽穴起身,在古代體會了一次宿醉的感受。喝過醒酒湯的時候,慕容瑾便帶着幾個丫鬟往藥香院去了。
慕容瑾雖然被慕容盛允許來藥香院的時間不長,但是慕容瑾只要在府中,幾乎每天都回來。每次來的時間長短不一,有時候看一些醫書,有時候制一些藥,有時候也會教幾個丫鬟識藥。
畢竟自己是一個醫者,身邊的人總不能對醫藥一無所知,倘若讓有心人鑽了空子,丟人是一回事,惹禍上身才麻煩。
於是春蘭夏荷秋菊冬梅現在都會一些藥理,尋常病痛都能對症下藥。而慕容瑾每次製藥都會讓小凌打下手,小凌雖然不大能懂慕容瑾特質的藥原理,不過記性很好,能第一時間把慕容瑾需要的材料遞到她手上。
慕容瑾看着丫鬟們收拾出大大小小的幾十個瓶瓶罐罐,皺了皺眉。好不容易有點熟悉了這個製藥的地方,用得也順手了,算了,希望燕王府能有個屋子給自己放這些東西吧。
慕容瑾打手一揮,瀟灑轉身,帶着一衆丫鬟離開藥香院。
其實慕容瑾對即將嫁入燕王府這件事情並沒有什麼感覺。首先,這是聖旨,由不得她拒絕。其次,她也不想在這慕容府呆了,想着也就換個地方住,能有什麼感覺
慕容瑾就這麼一邊想着,一邊邁着小碎步路過花園的時候,聽到有人在說話:
“老夫人對燕王殿下送來的聘金很有意見啊,雖說是按照禮部的規格給的,可是一般都會在這上面添一些。老夫人還對此有所期待來着,誰知竟然一分都沒加。”
“哎呦,這你就不懂了吧外人覺得這門親事很體面,實際上也只有我們這些知情人知道。或許燕王殿下對這門婚事不是很滿意呢”
“可不是聽說當初皇上賜婚,燕王殿下雖然遠在千里戰場,可是接到聖旨笑容都沒有一個。”
“哎,當時大小姐還不是現在這個樣子,誰聽到能高興啊”
“不過我聽說啊,那個燕王殿下,不好女色府上沒有幾個女人,你們說,他是不是在軍中呆久了嗯有什麼難言之隱”
“不會吧不過這也說不好,現在好男風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兒都及冠了還不近女色,說不定真有什麼特殊癖好”
“哎,不說了,我得趕緊回檀香院了,那老夫人自從大小姐回府後,就沒給過我們這些人好臉色看”
“老爺那邊也一樣,他還指望着能拿燕王殿下送來的聘禮娶新人,結果這聘禮不盡人意,也一直對我們發脾氣呢”
“看來這大小姐嫁入燕王府,也不見得就能享福。燕王殿下這麼不重視,連聘禮這種面子上的事情都不肯做,恐怕到時候也沒什麼好日子過嘍”
“就是就是真的不能再說了,我得趕緊回了”
“”
小凌忿忿不平地聽着漸行漸遠的聲音,然後纔出聲問慕容瑾:
“小姐,您爲什麼不讓我去制止她們啊一羣人閒着沒事就亂嚼舌根真是太可惡了”
慕容瑾在府中並沒有戴面紗,此時的神情看得很清楚。淡淡地,嘴角微微上演,眼裏含着微不可察的笑意。然後輕啓紅脣:
bsp;“無妨,若不是這樣,我怎麼能聽到這麼個好消息”
慕容瑾說完便繼續往前走。
好消息小凌一臉懵,她剛剛一字不漏地聽完全過程,怎麼沒發現這其中還暗藏了一個好消息
小凌當然沒發覺,不過慕容瑾心情卻不錯。燕王按照規格給了聘禮,在慕容瑾看來這不算是不重視自己,相反,沒有多給慕容府一分一毫多好啊
反正給多了也不失慕容瑾的,像慕容老夫人和慕容盛這種貪得無厭的人,就不應該給他們甜頭。否則以後絕對會得寸進尺
不過慕容瑾想了想剛剛那些下人的談話內容。燕王有難言之隱特殊癖好不近女色嗯,雖然這不應該是值得高興的事,不過正合我意
於是慕容瑾心情愉快地想要拐個彎離開花園,卻不料碰見了一個“意外”的人。
是柳美娜。之所以說意外,是因爲據慕容瑾所知,柳美娜此時應該在她的拂柳院待着出不了半步,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呢
而且看她臉上得意的神情,應該也是聽到了剛剛那羣下人的議論。
慕容瑾瞥了她一眼,心想這兩天她沒讓人在意慕容盛的動向,想必是用了什麼狐媚手段,讓慕容盛解了她的禁吧
不過這人怎麼那麼不會吸取教訓好了傷疤就忘了疼呢剛放出來就到處溜達得瑟,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條狗呢
慕容瑾正想繞過這條癩皮狗,誰知狗就開口了:
“大小姐,好久不見”
慕容瑾只好停下來,看看她想吠些什麼,淡淡地回道:
“還沒一個月,也不是很久。我還以爲至少得十年八年之後才能在府裏見你一面呢”
慕容瑾現在已經跟慕容老夫人和慕容盛撕破臉,而他們礙着賜婚還有慕容瑾現在“大蕭女神醫”不敢再插手慕容瑾的事,所以慕容瑾也沒必要演戲了。
果然,柳美娜聽到慕容瑾的話,臉色一下子變得青白,咬着後槽牙惡狠狠地對慕容瑾說:
“你你別以爲嫁入燕王府就衣食無憂了”
慕容瑾一副“我好無辜”的模樣說:“我可沒這麼認爲”
柳美娜看着慕容瑾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從鼻子哼了一聲說道:“燕王府是什麼地方你以爲沒了慕容府的強大的後盾,還有人把你當一回事”
這話咳真不像是柳美娜嘴裏說出來的,不過慕容盛把她放出來,想必她也是答應了些什麼。
只是柳美娜太高估自己在慕容瑾眼裏的分量了,慕容瑾從頭到尾,都沒在眼裏騰個地方看柳美娜,於是便輕飄飄地回道:“慕容府什麼時候稱得上強大了我怎麼不知道”
柳美娜此時一聽,氣得七竅都快生煙,指着慕容瑾的手不停地抖:“你別不知好歹”
柳美娜確實用了些手段讓慕容盛放自己出來,她也答應了慕容盛會用一個女人的角度來跟慕容瑾談談,可是沒想到慕容瑾根本就是油鹽不進
慕容瑾聽到柳美娜的話,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一樣笑了出來,好久才收斂了笑容,拿眼角瞥了柳美娜氣得慘白的臉,好心提醒柳美娜說:
“聽說父親就要續絃了,柳姨娘有這麼個閒情逸致擔心我,還不如擔心一下自己以後在府中的日子該怎麼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