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瑾只是環顧了一週,便能從圍觀的百姓震驚的,好奇的,驚豔的,八卦的等神情中猜到他們此時的心裏活動。
昨晚燕王殿下在洞房花燭夜時,接到聖旨即刻啓程去西南對抗入侵倭寇的消息早已不脛而走。因此,對這道聖旨,好奇心旺盛的百姓們紛紛發揮自己的想象力,對這道聖旨進行了一些註解。
慕容瑾站在大門還沒有一炷香的時間,耳邊已經聽到了好幾個版本:
“倭寇早已臣服我大蕭幾十年,如今突然入侵。敢情這幾十年是在養精蓄銳他們也太自不量力了,就應該讓燕王殿下給他們點眼色瞧瞧”
“燕王殿下確實是我大蕭的戰神,可昨晚好歹是燕王殿下的大喜之日,連洞房花燭夜都沒過就被叫走了,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大蕭其他將士不頂用”
“哎,你懂什麼,說不定人燕王殿下,就不想過這個洞房花燭夜了呢”
“天啊,你的意思是,燕王殿下不想碰慕燕王妃”
“這可不是我說的啊,不過我聽說其實西南戰局也不是很激烈,晚個一兩天啓程,也不會耽誤打仗啊”
“沒錯,說不定燕王殿下早就知道了倭寇入侵的事情。”
“而且今天本來是燕王殿下和燕王妃一起進宮的,現在太子殿下來接燕王妃一起進宮,這是什麼情況”
“你們覺得,現在這個情況,像不像是太子殿下和燕王妃纔是一對兒的啊”
“噓不要命了你別亂說”
慕容瑾聽得心中冷笑,不得不說,羣衆的腦洞是沒有限制的,不過,她也不明白蕭鸞此時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雲惠人已經跟蕭鸞行了禮,慕容瑾看着衝自己笑得張揚的蕭鸞,皺了皺眉也跟着行禮。
蕭鸞當然也聽到了那些百姓的議論,似乎並沒有想要追究的一絲,而是笑着對慕容瑾說:
“本來今日應該是三皇弟陪着三弟妹一同進宮的,父皇過意不去,便讓本太子來接三弟妹一起進宮,也不算是委屈了三弟妹吧”
慕容瑾聽完之後心想,皇帝這是什麼操作對在新婚之夜,把自己的夫君送去戰場的行爲很愧疚,所以派夫君的哥哥來陪自己
慕容瑾看着蕭鸞眼中的得意,心裏冷笑,這真的是皇帝的意思不是蕭鸞說了些什麼,或者做了些什麼,讓皇帝同意他這麼做的當然,慕容瑾偏向於後者。
慕容瑾看着蕭鸞那沾沾自喜的笑容,笑着回道:
“太子殿下言重了,我本該自己進宮的,哪敢勞煩太子殿下的屈尊降貴地與我同行還請太子先行一步,我隨後到”
慕容瑾雖然對名聲這種東西看得輕,不在意別人怎麼說。但是她過不了自己這一關,她不想跟蕭鸞車上關係。
蕭鸞聽到慕容瑾的話,笑容一滯,但很快便恢復如初,對慕容瑾說:
“三弟妹剛剛是沒聽清楚本太子的話吧
蕭鸞說完便看到慕容瑾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不怒反笑。要是慕容瑾一開始就順從地跟着他進宮,他會更驚訝。
慕容瑾就是這樣,總是不願意服輸,更不願意屈服於任何人,所以蕭鸞知道,即使昨晚沒有的聖旨,蕭衍也不可能跟慕容瑾共度洞房花燭夜。
蕭鸞想到這就不由地打量着慕容瑾,長髮盤起了婦人髻,一點也不顯老,眉眼依舊,反而多了幾分成熟的韻味。蕭鸞看得眼眸一深,已然忘了他們此時還站在燕王府門口。
慕容瑾能感受到蕭鸞熾熱的視線,這種不純潔的視線讓慕容瑾有想要給他一巴掌的衝動。但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慕容瑾不好發作,只好瞪了一眼蕭鸞,然後開口:
“這不合適吧”
慕容瑾說這句話的時候,壓低了聲音,聽起來有幾分威脅的意味。蕭鸞這纔回過了神,他剛剛被慕容瑾一瞪,有些呆住了。他沒見過慕容瑾生氣時的模樣,只覺得慕容瑾瞪眼時的表情,很是生動可愛。
聽到慕容瑾的話,蕭鸞笑着把自己剛剛的心思收了起來,然後偏頭問雲惠人:
“雲惠人,你覺得合適嗎”
雲惠人從剛剛跟蕭鸞行禮之後就像個隱形人一樣站在一旁不出聲,現在被蕭鸞問起也面不改色,而是畢恭畢敬地朝蕭鸞頷首後纔回答:
“既然是皇上的旨意,自然是合適的”
雲惠人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與平時無異,既不諂媚,又不無禮,像個沒有任何感情的機器人。
慕容瑾有些無奈,雲惠人跟着皇帝那麼多年,皇帝的哪句話她是覺得不合適的蕭鸞明知還故問,分明就是一定要跟自己一同進宮了。
蕭鸞很滿意雲惠人的回覆,伸手示意慕容瑾上他準備的馬車:
“既然如此,那就啓程進宮吧。”
慕容瑾看了一眼雲惠人,她真的是燕王的奶孃不是蕭鸞安插在燕王身邊的人
當然不是,蕭鸞也就比燕王大一歲,總不能是蕭鸞一歲多時候就與預知燕王長大後回視自己的對手,然後以一歲的太子給剛出世的燕王送了一個奶孃。
雲惠人平靜地與慕容瑾對視,然後提醒慕容瑾:
“王妃,請上馬車吧”
慕容瑾看着雲惠人皺了皺眉,然後小凌便在一旁扶着慕容瑾上馬車。
慕容瑾進了馬車坐下,她竟看不出雲惠人的情緒變化。沒錯,從剛剛在府裏見雲貴人到時候,她就一直面無表情,就連無法瞞騙人的眼神,也沒有任何情緒。
燕王這個奶孃,真的只是皇帝身邊的一個老宮女嗎
“祁王殿下到”
就在慕容瑾沉思的時候,聽到了馬車外面有人喊道。
祁王五皇子他這個時候來燕王府作什麼
緊接着慕容瑾便聽到蕭鸞的聲音:
“五皇弟,你還是來晚了一步,父皇還在等着,改日再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