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錦繡從未忘記過自己要成爲太子妃的願望,這也是她這十六年來,唯一的願望。她不能跟其他男子有所牽扯可是,她現在離不開這個男子,這個給了她希望,和絕望的男子
所以就算今天聽到別人小聲議論,她都可以當做沒聽到,畢竟這是在丞相府,還沒有人敢當着她的面說。可是慕容瑾卻說了不僅說了,還說得那麼漫不經心
李錦繡看着慕容瑾,一雙眼睛瞪得老圓,死死盯着慕容瑾。放在桌上的手已經緊握成拳,微微顫抖着,咬着後槽牙惡狠狠地對慕容瑾說:
“你你別欺人太甚我有今天,還不都是你害的你算個什麼東西你這個賤人”
李錦繡說到最後,一隻手指着慕容瑾,音量控制不住地擴大,引起了在涼亭附近的賓客的注意。
而慕容瑾依舊端坐着沒有動作,神情也無變化,彷彿李錦繡罵的人不是自己一般,像是看好戲一樣地看着李錦繡憤怒的樣子。
容齡在聽到李錦繡口不擇言的話時,已經生氣了,但因爲涼亭附近那些探頭探腦的人,她不得不壓着聲音衝李錦繡說:
“李錦繡你知道你在對誰說話嗎要發瘋也別衝三表嫂發”
容齡的話就像觸發到李錦繡身上的某個點,李錦繡眼裏的怒火頓時染上了驚慌和恐懼,嘴裏開始唸叨着:
“我沒瘋我沒瘋”
而原本和慕容瑾一樣在看好戲的男子,聽到李錦繡的話皺起了眉頭,緩緩走到李錦繡旁邊,柔聲說:
“李小姐,稍安勿躁。聽得到我說話嗎來,深吸一口氣,慢慢地,呼氣。”
慕容瑾這纔看清了這個男子的相貌,英眉星眸,高挺的鼻樑,確實長得不差。不,是很好。眉眼間蘊含着霸氣,但卻不盛氣凌人,是因爲他的眼角上翹,看起來像是在笑的緣故嗎
慕容瑾看着男子慢慢地平息了李錦繡的情緒,聽着他安撫的話語。不得不說,這男子的聲音很好聽,既不過於剛硬,又不太溫柔,有一種能讓人安定下來魅力。
慕容瑾皺了皺眉,稍微移開視線便能看到涼亭此時已經圍了不少人,而李錦繡,平復了不少,卻還是一副怒氣衝衝的模樣瞪着自己。
慕容瑾對着李錦繡挑了挑眉道:
“嗯本王妃確實不應該這麼說,看來李小姐很有必要把這位大夫帶在身邊,冒犯了”
慕容瑾雖然說着抱歉的話語,可是語氣離卻沒有半絲愧疚。反而輕笑一聲,看着李錦繡緩緩說道。
李錦繡原本已經被男子說得只剩下了憤怒,並且有平靜下來的趨勢。如今聽到慕容瑾的話,顫抖着擡起手指着慕容瑾,驚恐失聲問道:
“你什什麼意思”
男子不再安
“李小姐,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嗎情緒對傷勢恢復很重要,我先送你回去歇息吧”
男子語氣裏帶着不明顯的強勢,這讓李錦繡很受用。李錦繡看了男子一眼後,便把自己指着慕容瑾的手放下。不得不說,這個男子還有幾分能耐,他很快便把李錦繡哄平靜,然後帶着她離開了。
這次賞花宴丞相府和李錦繡恐怕都給予了厚望,因爲連剛坐完月子的太子側妃李錦芸也來給李錦繡撐腰了。
雖然李錦繡中途因爲情緒失控而立場這件事情是在意料之外,不過卻不能讓賞花宴就這麼不歡而散。於是李錦芸站出來主持了大局:
“錦繡身子大愈,不宜費神,還請各位夫人小姐不要見怪,繼續賞花喝茶”
容齡聽到李錦芸的話,忿忿不平地開口:
“李錦繡這是什麼意思啊什麼不宜費神,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剛剛那麼多人圍觀着,看到了李錦繡是因爲慕容瑾才變成那副模樣。如今李錦芸又含沙射影地說李錦繡不宜費神,擺明了就是在說李錦繡會變成這樣,都是慕容瑾讓李錦繡費了神。
可明明是李錦繡先來招惹慕容瑾的,結果還把髒水潑到了慕容瑾身上容齡越想越生氣,嘴都撅得老高。
慕容瑾並不像容齡那麼生氣,而是事不關己道:“她毀了容,情緒不穩定是正常的。”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容齡就更生氣了,音量也不控制了:
“所以她就把自己毀容的帳算到你頭上嗎那都是她自己作的孽,明明是她沒站穩摔倒的,能怨得誰”
容齡這麼一說,在涼亭周圍晃悠的人都聽到了,只是不知她們的心理活動如何慕容瑾沒功夫去觀察,也不想去知道。
慕容瑾只是看着容齡笑而不語,李錦繡毀容確實是自己造成的。不過若是李錦繡不找事,自己也不會出手。慕容瑾看着容齡生氣的模樣,有人維護自的感覺,還不錯。
蔣蕙瞪了那些不懷好意,總是瞄向涼亭的人,然後皺了皺眉說:
“她這麼做確實太過分了王妃何必背這個鍋”
是啊,今天之後,京都的謠言就會更新了。應該會是“燕王妃在賞花宴上,把大病初癒的李小姐氣得暈了過去”之類的。
不過慕容瑾並不在意,而是站起身來,眼角看到那些鬼鬼祟祟的人把腦袋縮了回去,語氣輕鬆道:
“我沒把這個鍋放在眼裏,無傷大雅的。我就不繼續在這供人觀看了,改日再聚。”
慕容瑾說完便瀟灑地離開。
蔣蕙和容齡對視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擔憂,隨即又一同目送着慕容瑾離開。
慕容瑾途經過一個假山,便聽到了一個男聲:“燕王妃。”
慕容瑾認得這個男聲,剛剛纔聽到,是李錦繡身邊那個男子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