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神醫狂妃:妖孽王爺寵妻無度 >第六百四十八章 帝王,有災禍
    三國魏明帝在位時,黃權爲了回答魏明帝給他出的送命題,把文帝之死解釋爲是“熒惑守心”的結果,暗示着魏國在三國時期是正統。

    西漢末年,占星官向漢成帝上奏,“熒惑守心”天象暗示着國運有厄,國家危難。

    於是漢成帝聽信讒言,絲毫沒有猶豫地將此禍移於丞相。

    衆人聽着周波此番言論,一時之間,寂靜無聲,之有外面的雷電不依不饒地閃現。

    接着便是那大過雷聲的雨,鋪天蓋地,夾帶着狂風,席捲而來。

    李子大的雨密密麻麻地墜落,無情地拍打着屋頂,門窗,樹木花草……獵獵作響,猶如鼓點,敲打在衆人的心上。

    原本應是世間萬物應是沐浴在晨曦之下,而此時,只有烏壓壓,化不開的雲層罩着,天地間的生靈都被雨滴壓得直不起身子。

    宮人手忙腳亂地關上那門窗,隔開了的撼動人心的雷雨聲,屋裏卻依舊無人出聲,詭異得很。

    待衆人以爲,自己快要憋氣憋死了的時候,站在列首的蕭鸞環顧了衆人,又擡眼去看皇帝那難看的臉色,清了清嗓子開口:

    “本王閒暇時看些天文地理書籍也有看到,秦始皇三十六年也出現過‘熒惑守心’的天象,有百姓想借此傳播謠言,被秦始皇誅之,這才抵消了災禍。”

    蕭鸞此言,是暗指此災,需有人犧牲,才能平息麼?衆人不由呼吸一滯。

    除了蕭衍,他此時目光如晦,眉頭緊皺,看着蕭鸞。

    什麼時候,蕭鸞這麼愛看書了?而且看的還不是話本,而是天文地理?

    周波擡眸看了蕭鸞一眼,隨後點了點頭開口:

    “瑞王殿下博學多識,下官佩服!這‘熒惑守心’天象確實罕見,在我大蕭乃至前朝幾百年都未曾有過的現象。於是下官與同僚不敢怠慢,連夜查閱先賢和歷代史官留下的古籍和史書……”

    蕭衍看到周波與蕭鸞近乎可以無視的眼神互動,再想起慕容瑾說起熒惑守心時的神情,心中生出不安來。

    其他人並沒有察覺到兩人之間的細微交流,而是隨着周波的停頓,衆人不由深吸了一口氣。

    座上的皇帝眉頭皺了起來,沉聲道:“周卿但說無妨!”

    得到皇帝的批准,周波頷首後重新開口:

    “下官們發現這些書籍有個共同之處,那就是‘熒惑守心’象徵着帝王有災。下官們惶恐,趕緊上報皇上,並且希望皇上召見各位王爺大人,一起商討對策!”

    說完便“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聲音悲切沉痛,餘音繞樑。

    他說這話時,嘴邊的兩撇鬍子不停抖動,口水四濺,一雙小眼睛睜到最大,驚恐之色一覽無餘,教人無法不感同身受。

    不得不說,“帝王有災”這四個字,確實猶如雷劈那樣,轟在衆人頭頂上,炸開了花,除了眩暈耳鳴,還有隨之而來的恐懼。

    怪不得皇帝如此緊急地召見他們,原來“熒惑守心”,等同於“皇帝有禍”!

    蕭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的第一個念頭便是,慕容瑾是否因爲這個,所以纔不肯視線告訴他真相?

    覺得他會因爲擔心皇帝的安危,而做出些令人誤解的行爲麼?

    會嗎?

    雖說皇帝是他的父親,更是從小親自教養他,但是,他也因此更加領略到有一個天子父親,是何等惶恐。

    不能貪玩,不能任性,不能害怕,不能說“不”,不能哭,不能鬧,不能撒嬌……

    要默默忍受血蠱的折磨……

    但無論皇帝對他做了什麼,他畢竟是父親。

    手把手教他寫字,握劍,講天下大事哄他入睡,在生病時抱過他,喂他喝藥的父親。

    蕭衍在心中苦笑一聲,擡眸看着臉色鐵青的皇帝,心情複雜。

    無人能夠體會蕭衍此時的心境,各自沉浸在震驚與恐慌裏。

    蕭鸞狀似恍然大悟,低聲似是自言自語:

    “怪不得父皇近來身子屢感不爽,不見好轉……”

    然而他的聲音雖不大,但屋裏的人卻都聽了個一清二楚。

    自年前,皇帝大病一場之後,便一直反反覆覆,不見好轉。

    衆人此時聞言,如夢初醒,在心中感嘆,原來如此!

    周波趁着衆人尚未完全反應過來,接了這話:

    “瑞王殿下言之有理,不排除這個可能性!”

    是啊,否則,爲何同時患病的涼妃已經痊癒,而皇帝卻依舊精神萎靡?

    蕭鸞忽然出列,上前一步沉聲悲痛道:“父皇一心爲國爲民,推行廉政,乃一代明君,我等怎能坐視不管?”

    話雖如此,但卻無人呼應,畢竟按照蕭鸞與周波所言,這可是要人命的,誰人不怕死?

    就在衆人低頭不敢去看皇帝神色,生怕一對上便會成爲替罪羔羊之時,蕭鸞猛地跪在地上,大言不慚道:

    “父皇,兒臣願替父皇擋此災禍!”

    衆人震驚不已,看着他挺得筆直的背影,不由想,蕭鸞是還沒睡醒嗎?

    皇帝也沒想到,蕭鸞竟然會說出這話,頓時有些動容,連同聲音都柔和了幾分:

    “鸞兒要如何替朕擋災?”

    皇帝叫過其他皇子的名兒,卻從未叫過蕭鸞的。以前蕭鸞還是太子到時候,他便叫蕭鸞“太子”,蕭鸞犯錯被廢之後,他對蕭鸞有些失望,於是提起來,也是稱“瑞王”。

    此時改了稱呼,讓跪在地上的蕭鸞身子一震,舉至齊胸的雙手微微顫抖,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兒臣願效仿漢成帝丞相……”

    然而蕭鸞還沒說完,便被打斷了。

    “不可!”

    “萬萬不可!”

    說這些話的,自然是“瑞王黨”的忠實成員,此時紛紛跪倒了一片。

    禮部尚書林豐一邊抹着額頭的冷汗,一邊跪了下去:

    “瑞王殿下三思啊!”

    雖然他早有心理準備,但聽到“移禍”二字時,還是免不了手腳冰冷,直冒冷汗。

    他此時十分慶幸,自己還未升至丞相之位。

    覲見的人跪了一大半,剩下的臉色有些難看。

    容祈並沒有跪下,斜前方的蕭衍亦沒有,兩人對視了一眼,而後又各自錯開。

    容祈看着跪在前頭的蕭鸞,嘴角扯出了一絲諷刺,隨即出列開口:

    “皇上,臣也讀過這類古典書籍,可否聽臣說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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