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神醫狂妃:妖孽王爺寵妻無度 >第七百三十一章 井字,劃痕法
    守衛擡走小男孩的之前,慕容瑾特意查看了他的手臂,上面有一個用利器劃出的傷口,傷口已經結痂,但因爲劃痕特殊,所以殷三原多看了一眼。

    後來他在替其他病人號脈時也留意到,他們手臂上都有類似的劃痕,傷口痊癒程度不一,有些已經掉痂留下疤痕,有些則出現了化膿腐爛的情況。

    而且殷三原發現,那些傷口痊癒得不錯的病人,狀態也不錯;而傷口尚未癒合的病人,身上黑紅色的斑塊比別人要多,這分明是到了病入膏肓的狀態。

    再環顧四周各不相同的病人,殷三原不由皺了皺眉,慕容瑾這是在做試驗麼?

    慕容瑾順着殷三原的目光看着那病人手臂上的劃痕,她點了點頭,“嗯,我記得在哪裏看過一本醫書,上面有關於鼠疫的記載,這是其中一種治療法子。”

    殷三原聞言眯了眯眼睛,一動不動地看着她,似乎並不相信她的這個說法。

    他想問慕容瑾是在哪本醫書上看到的?又想問她這個法子具體是如何操作的?

    但慕容瑾不閃不躲地與他對視,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因爲殷三原知道,慕容瑾這個法子不可能是從醫書上看到的,就像她那詭譎卻顯著的針法,雖然無可考究,卻是可行的。

    即便他心中存疑,但如同當初她解卿夜離身上的凜寒毒和蕭衍的血蠱一樣,手段雖然怪異,可確實起了作用。

    所以這次,他一樣選擇相信慕容瑾。

    殷三原沒有再追究下去,而是示意她自己已經大概地瞭解了情況,可以離開了。

    慕容瑾有些驚訝地挑了挑眉,隨後吩咐了在偏院照看病人的大夫幾句,然後與殷三原一起離開偏院,往主院的方向走去。

    殷三原比她快了半步,單手背在身後,腰板挺得很直,此時看上去並不像個年已四旬的中年男人。

    慕容瑾視線放在他清雋的背影,跟着他往前走去的輕盈的步伐,兩人一前一後安靜地走着,兩人從未比此時更像師徒了:

    殷三原一言不發,自顧自地往前走,彷彿是個溫文爾雅,出口成章的秀才,因爲生計而不得不到大戶人家裏做個教書先生,而慕容瑾此時便是大戶人家裏的少爺,跟在先生後面,像是個虛心向學的學生。

    然而這一養眼的畫面並沒有維持很久,走出偏院後,來來往往的人便少了,殷三原停下了腳步,回頭嚮慕容瑾出了一個疑問:

    “這樣做不會加快病發麼?”

    慕容瑾見他眉頭緊皺,看來這一路上,他一直在琢磨自己給病人用的法子。

    她笑了笑,“目前看來,沒有。”

    雖然沒有人因此痊癒,但也沒有人在接受治療後立刻死亡,有的病人的情況還能緩和些。

    殷三原聞言眉頭微微舒展,想起那個特殊的劃痕,他又忍不住問道:

    “你覺得這是個法子?”

    如果他沒看錯,偏院裏的病人手臂上的劃痕雖不完全一樣,但都能看出,是個“井”字。

    有些病人是一個手臂,有些則是兩個手臂,殷三原並不知道慕容瑾這麼做的依據是什麼。

    慕容瑾聞言,把視線放在了偏院那覆蓋着厚厚積雪的屋頂,聲音彷彿也是從那屋頂飄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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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也沒有別的法子,總要都試一試。”

    這個方法,是她以前上學的時候,在醫書上看到的鼠疫疫苗的接種方式之一——皮上劃痕法。

    在上臂外側上部皮膚局部消毒後,劃痕“井”字,劃痕長度約一至一點五公分,應以劃破表皮稍見血跡爲宜。

    然後在劃痕處滴一滴菌苗,劃痕處用針塗壓十餘次使菌苗充分進入痕內……

    她當時看到鼠疫疫苗接種資料的時候,還看到了關於鼠疫疫苗的註釋:

    在爆/發情況下,不建議將疫苗用於直接保護,以及不建議爆/發時使用的字眼。

    但如今,在這裏沒有齊全的設備,也有沒有現成的特效藥,她是會製藥,但是從頭開始製作抗生素等藥物是不現實的。

    所以即便資料上建議不在爆發時使用,但她還是要試一試;即便救不了已經染病的人,但還有許多沒有被傳染的人。

    若不加以控制,到時候得病的就不止是這些了。

    能救一個是一個吧。

    殷三原見她神情凝重,也知道這大概是目前她唯一能做到的了,他看着眼前即將十八歲的女子,無聲地嘆了口氣。

    “需要爲師做些什麼?”

    慕容瑾聞聲回過神,“師父可還記得,我常用的針法?”

    殷三原想起慕容瑾教過他的針法,一張老臉突然紅了起來,乾咳了一聲:“咳咳——記得。”

    慕容瑾對殷三原的尷尬視若罔聞,自顧自地說:

    “如今不僅是北雁鎮,雲城,連雲城外的西北大營,甚至陽關山下的大曆軍營,都有疫情發生,僅憑我一人之力實在是單薄。”

    殷三原挑眉,“你想讓我去西北大營替將士治療?”

    慕容瑾目不轉睛地與之對視,“是!交給其他人,我不放心!”

    殷三原微微一怔,隨後彆扭地偏過頭,“哼,到底誰是師父?”

    慕容瑾笑了笑,隨後又補充了一句:

    “這個法子不一定可行,還需要仰仗師父多留意和隨機應變。”

    這句話殷三原頗爲受用,他一副“勉爲其難”模樣擺了擺手道:

    “咳,好吧!”

    慕容瑾感激地看着殷三原,隨後似乎想到了什麼,“還有,若是師父方便,也去大曆軍營看看。”

    殷三原偏頭看了她一會兒,對上她那真誠而清冷的眸子,冷哼一聲道:

    “個子不大,心倒不小!”

    都這個時候了,還想那麼遠。

    慕容瑾聞言扯了扯嘴角,是啊,她已經習慣走一步想十步了,雖然不知這次鼠疫會發展到哪種地步,但留條後路,總是沒錯的。

    見殷三原答應了,她微微頷首,“勞煩師父了,事後我請師父喫烤魚!”

    殷三原聽到“烤魚”二字,眼前一亮,但很快就又暗淡下去,他像耍脾氣一樣甩了甩袖子就轉身往前走。

    慕容瑾在後面聽到了一聲低沉的不滿:

    “哼,能活着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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