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慕容瑾與殷三原師徒聯手解決了鼠疫災難一事又幹得十分漂亮,慕容瑾研製出疫苗預防,而殷三原在後期醫治好了備受鼠疫折磨的患者。
兩人一防一治將鼠疫消滅,“神醫”二字受之無愧。
因此在天花爆發初期,世人還是理智地相信這次也會像當年一樣,因爲兩位神醫的高超醫術而得到救治。
然而等了幾天沒等到神醫們的好消息,也不知殷三原還是否活在這世上,就在這衆人忐忑不安的時候,天蓮教橫空出世。
是天蓮教,在最艱難的時候站了出來,陪他們度過最難熬的時期,因此即便他們曾經寄予無限希望的殷三原出現在衆人跟前,但他們在聽到江宇說出“擾亂天蓮教祭典”時,還是下意識站在了與自己同甘共苦的天蓮教這邊,不解地看向殷三原。
魏立見狀暗暗鬆了口氣,十分大度地開口:“江堂主不得無禮。”雖是這麼說,語氣卻沒有半點兒責備的意思。
隨後又裝模做樣地對殷三原作揖:
“殷谷主,魏某人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再見您一面,實在是太榮幸了!”
什麼情況?
蕭玥挑眉看着臺上的兩人,若有所思。
只見殷三原聽到這戶啊,老不正經的臉上盡是冷色,語氣帶着嘲諷:
“是啊,老夫也以爲自己研製出能醫治好天花的法子之後就再也看不到天日了,此時能站在這裏與魏教主說話,也是老夫的榮幸!”
此話一出,衆人譁然。
“什麼?天花有得治了?”
“我們不會死了?”
每個人聽到這句有深意卻簡短的話,都有自己不同的見解:
“可殷神醫的話是什麼意思?有人要殺他滅口麼?”
“誰這麼不要臉,想殺殷神醫然後將此功勞佔爲己有麼?”
“簡直喪心病狂!”
“太卑鄙了!”
“聽這意思,魏教主和殷谷主早就認識了?”
“……”
蕭昀聽着周圍人七嘴八舌,微微皺眉,看了一眼蕭玥,見她也是一臉茫然,便猜殷三原應該也沒跟她提過認識魏立這件事。
殷三原這麼一句模棱兩可的話不僅激起了衆人的心中的諸多疑問,也讓好不容易恢復神色的魏立再次變了顏色。
江宇更是恨不得上前堵住這個老頭子的嘴,但被魏立攔住了。
魏立原本以爲像殷三原這種我行我素了幾十年的人,不可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出這件事,沒想到他還是疏忽了。
於是他定了定神,下定決心從剛剛蘊含大量信息之中,挑出能夠混淆殷三原所說之事的另一話題來解答:
“殷谷主五年前救過魏某人一命,當時魏某人傷勢嚴重,多虧了殷谷主伸出援手,這五年來魏某人一直在尋找機會,當面感謝殷谷主當年的救命之恩。”
果然,衆人聞言紛紛頓悟,原
來兩人還有這層淵源啊!
而蕭玥卻不以爲然地開口:“這老頭子竟然還做過這樣的好事兒,真是稀奇……咳咳——”話還沒說完,她突然嗓子一癢咳了起來。
不料蕭玥立即縮回了手腕,容笙一怔,蕭玥大概也發覺自己的舉動太過反常,也跟着愣了一下,然後纔有些僵硬地回道:“沒事。”
容笙見她白皙的臉上有些不自然的紅暈,正想說些什麼,便聽到臺上殷三原說出了一句讓人震驚不已的話:
“哦?老夫倒是很後悔,當初多管閒事了。”
所有人都呆住了,這話是什麼意思?殷三原後悔救魏立了?爲什麼?救人一命勝造七層浮屠,更何況是身爲醫者的殷三原,難道不是以救死扶傷爲己任麼?
莫非魏立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江宇見底下教徒開始騷動,各種各樣猜測都有,終是忍不住,也不管當在自己深淺攥着拳頭微微發抖的魏立,厲聲質問:
“殷谷主救了我們教主,天蓮教感激不盡,可是也不能仗着有點威望就口不擇言啊!”
而一旁彷彿對殷三原的“忍氣吞聲”的魏立這時突然出聲喝道:
“江堂主!”
這一喝讓底下的人也都安靜了下來,都眼巴巴地看着魏立,等着他給大家一個合理的說辭。
只見他此時臉色青白,好一會兒才露出一個無奈又無辜的神情:“魏某人不知殷谷主何出此言,不過……”說到這,他停頓了一下,隨即輕輕地嘆了口氣,分明是一副明明受了天大委屈,卻不願去爭辯的模樣。
然後還要十分大度地說:“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魏某人還是要正式地對殷谷主表示感謝!”說完便朝着殷三原的方向躬了躬身。
這樣一來,讓原本就不能十分肯定錯在魏立的教徒們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殷三原在近處目睹了魏立生動形象的神情變化,對他的不要臉佩服得五體投地,連忙往旁邊側了側:“哎——千萬別!老夫可承受不起魏教主如此虛僞的大禮!”避開了他那個禮。
江宇見他給臉不要臉,氣沖沖地伸出手指着對方:“殷三原!你……”
陳陽見情勢不對,連忙上前一步擋在魏立和殷三原之間,笑着打哈哈:
“以和爲貴!以和爲貴……大家都消消氣兒,有話好好說嘛!”
江宇站在魏立身後,像一隻被踩到尾巴的野貓一樣,露出爪牙,表情猙獰地大聲叫喚:
“有什麼好說的!殷谷主仗着自己名聲在外就出言不遜,三番兩次攻擊我們教主,我天蓮教雖信奉的是自然之道 ,也斷然沒有忍氣吞聲的道理!”
殷三原聞言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哈哈大笑了起來,好一會兒才摸了摸下巴反問:
“你覺得我是誣陷?”
問完也不等對方回答,就將手放到嘴邊,吹了一個短促的口哨,然後便擡起下巴示意:
“那就睜大你的狗眼看看,那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