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雲清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是不允許被離開的,點了點頭,也不在乎自己的學業是不是會被學校當掉。
禹諾見她濃重的黑眼圈,心底很是歉疚:“雲清,你先去喫點東西,然後你好好睡一覺,都沒事了,在家裏很安全。”
薛雲清輕輕搖了搖頭:“我喫過了,就是沒看到你和齊昊,心裏不踏實,睡不着。”
說起齊昊,禹諾臉色驟變:“雲清,你先好好休息,我去看看齊昊。”
薛雲清一晚上都在心驚肉跳,見禹諾變了臉色,心頭猛地一緊:“是不是還有什麼事,小諾你別嚇我。”
禹諾原本想自己去找齊昊,可想想自己之前發現的,拉住了薛雲清的手:“我們去找齊昊。”
薛雲清當然也不會反對,她之前就想出去找齊昊和禹諾了,只是擔心自己出去造成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一直在等。
“對不起小姐,先生吩咐,薛小姐不能出去。”剛走到門口,站崗的保鏢就攔住了禹諾他們的去路。
禹諾怒視:“憑什麼雲清又不是我們家的犯人”
“對不起小姐,先生吩咐,薛小姐不能出去。”保鏢語氣恭敬,再次重複。
禹諾氣急了,打開保鏢的手:“我就要帶她出去。”
保鏢再次攔住,重複了一次,最後爲難道:“小姐,請別爲難我們,先生的吩咐,我們不得不從。”
禹諾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生氣過,她澈叔叔霸道專制地控制她就算了,現在連薛雲清也要監控起來。
“小諾,別這樣,現在家裏本來就亂,離先生也是爲了我的安全。”薛雲清倒是沒有多想,甚至不願意禹諾因爲這些事再和離寒澈起爭執。
禹諾轉頭看向薛雲清,滿含歉意:“對不起。”
薛雲清反而笑了一下:“說什麼傻話,我先休息,我們電話聯繫。”
禹諾只能點頭。
看着薛雲清回了屋內關上門,她氣呼呼地踩了一腳門口站崗的保鏢:“我不會再給你喫好喫的了”
保鏢:“”
其他跟隨禹諾而來的保鏢滿是同情地看了自己的兄弟一眼,趕緊跟着禹諾走了。
齊昊之前一直是住在主樓的,爲了能夠更方便保護禹諾。
但實際上他在客樓這邊也有一間小臥室。
禹諾上了三樓,顧不上禮數,推門直接進去。
牀上趴着的齊昊躲閃不及,擦藥的人也迴避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禹諾將齊昊滿背的鞭傷都收入眼底。
之前在學校裏,齊昊身上也不過是兩道傷,可現在,整個背部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
禹諾怔怔地站在門口,眼底漸漸蓄滿了淚花。
“傷是我自己打的。”齊昊翻身起來,疾步走到了禹諾身前,生怕她真哭出來。
禹諾噙着眼淚,聲音有些哽咽:“你當我是白癡嗎誰能把自己的後背打成這樣”
剛纔給齊昊上藥的保鏢,顫巍巍地舉手:“我執行的。”
禹諾頓時瞪過去:“我也不會再給你投食
站在門外的保鏢們齊齊露出了同情的表情。
擦藥的保鏢很無辜。
“是我保護不力,這是我應有的懲罰。”齊昊見她沒哭出來,心底微微鬆了口氣。
禹諾吸了吸鼻子:“你們都出去。”
擦藥的保鏢立即放下瓶子,走到了門外,和其他幾個人站到了外面等着。
“這不怪你,是澈叔叔太不講道理了。”
“我是你的貼身保鏢,我的職責就是保護你。”哪怕是用他的命換她的命,可偏偏最後反而是禹諾保護了他。
禹諾搖了搖頭,垂下了眼瞼:“我知道你覺得是因爲當年我求情你才活下來,所以一直想用性命來保護我,但是不是這樣的”
她擡起頭,清澈雙眸閃耀着星星點點:“我當年在各個孤兒院裏被嫌棄,老師覺得我是麻煩,小朋友覺得我是怪胎。只有你和十二願意和我分享你們的玩具,願意靠近我,願意和我說話。”
也正因爲這樣,所以伊玲現在就算變得很不一樣了,禹諾也沒想過要像對待孫佳夢姐妹倆那樣對待對伊玲。
“你不是我的保鏢,是我的朋友,是我哥哥。”禹諾鄭重地看着齊昊,“我不管我澈叔叔是怎麼交代你的,我現在告訴你,你的命是你自己的,是你未來老婆的,不是我的”
齊昊錯愕震驚地看着禹諾,臉色微紅,正想說點什麼表達一下自己激動的心情,就聽見禹諾繼續說。
“我把你留下保護雲清,你怎麼那麼笨。”
齊昊:“什什麼”
禹諾無語地看着他:“你喜歡雲清,對不對”
騰地一下,齊昊從頭紅到腳,驚得倒退了幾步,跌跌撞撞地在牀邊撞了一下。
“你你你、你別、別、胡胡”他結巴得說不出一句完成的話語,還咬了自己的舌頭一口。
“你看你一緊張就結巴,你這樣還怎麼向雲清表白。”
齊昊結巴得只能擺手,臉上漲紅,最後急得一屁股坐在了牀邊。
他微垂着視線,半晌道:“我配不上雲清。”
“胡說什麼呢。”禹諾皺眉,一點也不贊同齊昊的話。
“她是千金小姐,我身份配不上她。”齊昊漸漸冷靜下來,說話也不結巴了,“而且她喜歡歷少。”
“你還是我義兄呢,再說了,雲清又不是那麼膚淺的人。至於對小玄子,她已經死心了。”
齊昊還是搖頭,又擡頭看向禹諾,威脅道:“你要是說出去,我就和你絕交。”
禹諾:“”頭一次被齊昊這麼威脅,她只能心不甘情不願地答應。
她又看了看齊昊後背的傷,數十道傷痕,讓人心疼。
“你別怪先生,不是他罰的。”齊昊再次解釋,也擔心禹諾再激怒離寒澈。
禹諾深吸了一口氣:“你好好休息,其他的別擔心,雲清也很好。”
齊昊見禹諾一臉要去英勇就義的模樣,問道:“你想做什麼”
禹諾打開門,一副囂張跋扈,高深莫測的表情:“我要去無法無天,捅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