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這張照片,他們或許還一頭霧水,可有了這張照片,所有人都神情一驚。
“御先生是說,是是他”禹諾驚得目瞪口呆。
這麼說,地下城竟然和早些年的總統有關
御先生處變不驚,示意他們稍安勿躁:“雖說是總統的兒子,但是實際上也就是爲了鞏固當時的地位。”
禹元墨想起來了,他們國家裏,原本是五年一次換屆,最多可以連任兩屆。但曾經有一任總統在位時間最長,超出了任期,任期二十幾年。
然而後來,他並非是任期到了選舉換屆下去的,而是,後來發生了政變。
禹離兩家當初來到秦城時,還經歷過那個時期。
只是,當時的兩位當家協同羅馬諾當家在秦城築起了堡壘,拒絕和他們任何一方參加聯繫,保持中立,庇護無辜民衆。
也是在那之後,秦城在這個國家裏成爲了特殊的存在。
如今看來,禹離兩家和地下城的淵源比他們認爲的還要深。
御先生道:“當時,地下城把持着這個國家的所有黑色產業。安東尼,當時的羅馬諾家族掌權者,斷尾求生,甚至差點害死自己的兒子和妻子。
也是在那時,你們三家人的命運就被牢牢地套在了一起。”
禹諾怔怔道:“我從來沒聽過他們說起這些。”
何止禹諾,就連禹元墨也沒有聽父母叔伯提過。
御先生輕嘆:“畢竟是八九十年前的事了,你們的祖輩都已經去世,離老先生知道一些,我查了一些。零零散散的歸結在一起,也就差不多是這個真相了。”
“那秦慕也是他們的後代”禹諾着急問。
“秦慕,是不是有這位的血統,現在我們誰都不知道。”御先生搖搖頭,“畢竟,我們誰也沒有見過他的真面目,也沒有東西來支撐這個揣測。”
禹諾想想也對,秦慕至今連臉都不肯給她看一眼,吝嗇到不行
她一個激靈倏地反應過來,她今天見秦慕的時候,他的聲音不是徐曉希的聲音了。
難道那是他真正的聲音
清朗、透徹,撒嬌的時候格外委屈,可說要殺人的時候也不見什麼暴戾之氣,好像就和喫飯喝水一樣正常。
“當年的事情死了很多人,而我們的新一屆總統,就是那場鬥爭中倖存者的曾孫。”御先生又繼續道,“他是堅決要在有生之年徹底毀掉地下城。”
衆人這才明白這場你死我活的鬥爭源自於什麼。
“這麼說來,我們其實就是犧牲品。”禹元墨冷笑。
當年他們選擇了中立,而今,卻深陷其中。
御先生溫聲安慰:“也別灰心,至少我們知道了一些他們的來歷,對付地下城和秦慕,切不可操之過急。”
幾人臉色深沉地點了點頭。
御先生又看向禹諾:“秦慕對你很執着,我有一個建議,你想聽嗎。”
禹諾知道御先生對她沒有惡意,嗯道:“御先生請說。”
“回到他身邊,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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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先生卻一點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秦慕是一個偏執欲很強的人,而這種偏執和佔有慾是從他幼時開始就已經形成的。只有你在他身邊,他纔會聽的話。”
“這不行絕對不行”禹元墨根本想都不用想,“我就算是死,我也不會讓我妹妹去那種地方”
“是啊御先生,這完全是在拿小諾的幸福做賭注。”索菲亞和離謙塵他們也不同意。
“可這是最有效,也是最快速的方法。”御先生目光平和,“沒有更多的傷亡,徹底結束這件事,結束地下城。”
禹元墨倏地站起身,怒不可遏:“我不同意禹諾我警告你,你休想答應這件事”
禹諾從剛纔被驚得目瞪口呆,直到這會兒都沒說話。
其餘幾人齊刷刷地看着禹諾。
大家都知道她的脾性,如今離寒澈不在,就算離仲越坐在這裏說不準,她如果堅持,誰也管不住她。
半晌,禹諾開口,卻問了個誰都沒料到的問題:“御先生,你爲什麼要說,我回到他身邊”
客廳裏一陣靜謐,禹元墨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其他人一頭霧水:“這有什麼不對”
離謙塵困惑的目光落在禹諾身上,畢竟相處了那麼多年,也看出她隱瞞了一些事。
禹諾卻沒有看他們,而是一直注視着御先生:“御先生,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御先生眸光溫潤和善,也沒有賣關子:“是的,我知道。也正因爲我知道,所以我清楚你對秦慕的影響力有多大。”
“我做不到。”禹諾清冷,乾脆,說的更是直截了當,“我要嫁的人只有離寒澈。”
兩個人無聲對視,半晌,御先生淺笑起來,輕嘆:“我就知道,你不會答應。”
禹諾太像她母親了,這個答案毫不意外。
“能不打啞謎嗎。”索菲亞敲敲桌子,“什麼意思,我們不能知道還是怎麼着。”
“禹家自己的事,你們現在還不方便知道。”御先生沒有說出來,只是看了禹諾和禹元墨一眼,示意這是他們的事,由他們自己決定是否要說出來。
尤其是禹諾,她知道的更多,但現在確實不方便讓他們知道。
“好了,接下去,剩下的事就靠你們自己了。”御先生面容柔和,“葉光,讓他們來接我吧,我先回去了。”
葉光應了一聲,通知保鏢來接御先生。
“我送你出去。”禹諾起身,推着御先生出了大門。
天氣已經熱了起來,一出門就感覺到一股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
禹諾曾經怕熱、怕火,怕很多東西。
可這一年裏,已經什麼都不怕了。
“想和我單獨說什麼”御先生輕聲問。
禹諾關上房門,手拉着門把手,不讓裏面的人有出來打擾的機會。
她擡頭看了一下漆黑的天空,緩緩低頭,心底一片蒼茫:“御先生,你究竟是什麼人。”
御先生轉動輪椅,目光平和地與她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