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衆人發表意見,她便接着說道,“本來府裏發生這等大事,實在不宜大肆操辦,爹爹也想取消的,可壽辰是早就定下的,就連太子殿下以及衆位皇子也悉數到場,又豈是說取消便能取消的可如今,即使舉辦了,想必爹爹心中也是難受,故而”
“那籬落本就只是個丟人現眼的飯桶,她出事,不是早晚的事兒麼。”容奕這般說話,很容易便將籬落之前的所作所爲再次展現在衆人眼前。
可,這種話容奕說得,別人便是不能說的。
思索片刻,便也只能說一句,“籬將軍請節哀。”
籬堯眼眸微閃,直接拿起酒壺朝嘴裏灌去,極爲傷心。
此刻,他實在沒心思接這個茬。
杯子,在手中緊握,他的落落,一定不會有事。
有眼見的人迅速轉移話題,“那二小姐如今怎樣了”
籬煙已然帶了哭腔,“二妹身受重傷,昏迷不醒都怪我,要不是我沒看好二妹,讓三妹將她帶出去,她又怎會出事。”
說到這兒,籬煙眼中閃過一抹疑惑,按理說她給的斷腸散只要聞到氣味便會喪命,可那日帶回籬夢的時候,她只是陷入了昏迷,然,近日事情太多,她還來不及去探查,爲了防止意外,只好先將她關在院子裏。
“誰說我昏迷不醒了”
剎那,一道響亮的聲音出現在門口,循聲望去,才發現來人正是籬煙口中那位昏迷不醒的籬夢。
“二妹,你怎麼”
“怎麼還沒死是嗎”籬夢本就對之前的事情心存芥蒂,她不明不白昏迷了這麼多天,剛醒過來就被禁足,掙脫枷鎖跑出來就聽到籬煙這般詛咒自己,她已然將春菊的話放在了心裏。
以前看籬煙笑,她也覺得挺美的,如今再看,只覺僞善。
很顯然,籬夢已經將籬煙之前說的話當成了另外的意思。
她故意在衆人面前說她昏迷不醒,故意不讓自己出現,是爲了等衆人離開後好整死自己。
畢竟今晚過後,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籬夢身受重傷,命不久矣。
就算哪天傳出死訊,也沒人會懷疑。
想到這兒,籬夢只覺得心底發寒,這個她叫了十幾年的姐姐,這個她那麼多年一直馬首是瞻的姐姐,居然一直想要弄死自己,也正是因爲這樣,恨起來,才越發的徹底。
“不不,看到你沒事,我很開心。”籬煙扯脣,一股不好的感覺油然而生。
“開心”籬夢諷刺,“大姐怕是恨不得我直接死掉再也沒醒過來纔對吧。”
“夢兒,瞎說什麼呢你大姐是那樣的人嗎”看着籬煙臉色煞白,紅蓮趕忙開口解圍。
今夜,是最好的時機。
是一個可以讓籬煙成爲嫡小姐的契機。
她本是打算在籬煙鋪墊之後就藉機要求籬堯將自己扶正,然後,順理成章將煙兒跟太子的婚事說出來。
這種時候,斷然不能讓籬夢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