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墨勾脣,綻放出一抹極其柔和的笑來。
只一眼,籬落便是知道,有貓膩
難道事情果真如自己預計的那般,三足鳥是故意保持如今這個模樣的
果然,下一瞬,容墨便是直接說出了籬落心中所想,“他故意的。”
籬落訝然,“這是爲什麼”
“之前無意中聽到它在哪兒嘀咕,好似是擔心他變化成大人模樣之後,你對他的關注會更少”
籬落張着嘴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神獸,居然也會有這般小心思
“一直以來,你對三足鳥的關注似乎都不如小鳳凰。”
籬落咂舌,“那是因爲,三足鳥給我的感覺一直很霸氣,小小相對柔弱嘛,我一直以爲,他不會介意這些,而且,看着小小噘嘴扮可憐,明明知道她是故意的,可心中,還是忍不住心疼和多關心了一些。”
籬落眨巴着眼睛,態度十分虔誠,“容墨,我發誓我不是故意的”
容墨一把拉住她正在發誓的小手,“我知道我知道,我的落落是什麼人難道我還不清楚麼但是落落啊,神獸雖然已經幻化成人形,也有他們自己的思想會思考,但是他們終究想不到中間的這些彎彎繞繞,所以”
話沒說完,籬落便是懂了。
她急忙點頭,一下便是跳下了牀。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這般說完,便是風風火火的朝外辦跑去。
籬落是在南遙皇宮大殿正上方的瓦上找到三足鳥的。
此刻,它正杵着下巴,屁股正對着大門。
好在孩童時候的他只是小小的一隻,倒是沒人發現。
也或許,是發現了,但是不敢說什麼。
畢竟,現在的光明大陸已經沒有了什麼可以跟他們相抗衡的東西,這裏的人,如今也都是百里陌親信,都是百里陌千挑萬選留下的人。
是以,也沒有對它們的身份有所隱瞞。
那些人並不知道他們是上古神獸,卻也都知曉,這些個有着奇怪頭髮的奇特“人羣。”
是他們南遙的貴客。
百里陌早已說過,不許任何人打擾他們。
他們想做什麼,想去哪裏,也絕不允許任何人阻攔。
所以,哪怕他現在的位置,算得上是未來皇帝的頭頂上,也沒人敢說啥。
籬落身形一閃,成爲紫靈巔峯之後,他們果真可以做到在空中短暫停留,但是像這種跳躍性的動作。是沒有妨礙的。
只是幾個利落的起跳,籬落便已經到了三足鳥身側。
三足鳥早已察覺到有人,本想離開,結果一感知,得,是他家無良的主人來了。
便又聾拉着腦袋沒動。
但是眉宇間,卻多了幾分期待。
主人來這裏,是來找他的嗎
一想到或許會是這個可能,三足鳥便興奮的咧開了脣瓣。
但是很快,便又將腦袋垂下了。
哼,知道他不在了纔想起來找,若是小小,她早該來了吧。
人都是有小脾氣的,且一旦這小脾氣一上來,便是怎麼也止不住。
甚至變得有些無理取鬧。
就好像此刻的三足鳥。
他壓根忘記了,籬落方纔醒來沒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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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足鳥扭動了一下腦袋,將屁股扭到籬落這邊。
籬落微微一笑,只覺得她的小蠢萌可愛的緊。
只是可惜,現在是人形。
若他還是三足鳥的原型,用那個毛茸茸的小屁股對着她的話,一定會更加可愛吧。
“小三三”
三足鳥依舊不肯理籬落。
那小模樣,無以倫比的傲嬌。
“小三三吶,你若是不理我的話,我要回去咯。”
這話一出,三足鳥便是猛地轉身,用那雙小眼睛惡狠狠的瞪着籬落。
好似再說,你若是敢走,我就再也不理你了一般。
籬落使勁兒憋着笑。
爬到他身邊坐了下來。
伸手便是攔住了他的肩膀。
這是籬落第一次這樣對他,三足鳥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便是徹底僵硬了,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看着自家彆扭的孩子,籬落語重心長。
“還生氣呢”
三足鳥的小眼睛不斷的轉動着。
內心卻很波動。
原來,她知道我生氣了。
但是很快,那抹歡喜立刻被失落替代。
哼,知道我生氣還不哄我,小小噘個嘴她便立馬抱在懷裏,不開心。
不原諒。
打死也不原諒。
但是腦海中,卻一直盤旋着籬落之前說的話,“小三三,是你給我取得名字嗎”
“呃”
本想說一時興起,隨便叫的。
但看到三足鳥那期待的小眼神,籬落硬是說不出實話,“嗯,是,我給你取的名字,你喜歡嗎”
哪成想,三足鳥的眼眶突然便是紅了一圈。
他猛地抱住籬落。
隨即,籬落只覺得肩頭一熱,三足鳥竟是哭了起來。
“我終於有名字了,這麼久了,你終於給我取名字了”
籬落只覺心尖一顫,再也無法將小三這個詞在現代是十分不好的意思說出來。
最觸動她的,是三足鳥此刻的反應。
她從來不知,他居然會因爲自己一個這般微不足道的動作感動成這樣。
也從來不知道,他居然會這麼在乎一個名字。
三足鳥哭的可傷心了。
抽抽搭搭的。
他說,“你可知道每一次,當我聽到你叫鳳凰小小的時候,我有多羨慕,我一直希望,要是什麼時候,你也給我取個名字就好了。”
“嗚嗚,每次看着你抱着小小輕聲安慰,明明是小小的錯,你還是擁抱了她瞪了我,我的心裏,就好難受好難受。”
“對不起。”
籬落道歉,三足鳥愣了一下,便是又開始撕心裂肺的哭了起來。
他哭的太誇張了,聲音也是鬼哭狼嚎的,弄得下邊的人險些駐足觀望,也驚動了百里陌。
直到看清楚上邊那兩個人之後,也是無奈至極。
只得吩咐大家該幹嘛幹嘛,裝作沒聽見。
可,那驚天地泣鬼神的哭泣聲,想當作沒聽見,做夢哦。
於是,衆人便是低着頭憋着笑,但是從那不斷抖動着的肩膀上完全看得出來,他們忍的極爲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