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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98章

    兩人一邊喝茶,一邊閒聊。厲秋風說道:“眼下東安城四門緊閉,周大人入城之時,只怕費了一番周折罷?”

    周顯嘿嘿一笑,口中說道:“卑職離開東遼縣之前,秦大人讓卑職帶了一份兵部簽押的關防。方纔入城之時,卑職將關防取了出來,守城的總旗看了關防,嚇得臉都白了,立時帶着手下的軍士打開城門放行。不過卑職見城上守衛森嚴,生怕生了誤會,便將跟隨卑職同來的十幾名軍士留在城門處,自己一路打聽,總算找到了這家客棧。”

    厲秋風聽周顯如此一說,心下暗想,登州衛指揮使奉朝廷之命趕來東遼縣赴援,自然帶了兵部的勘合。此番派周顯押送三隻大船前來東安城,爲了免生誤會,這纔將兵部的關防也交給了周顯。周顯雖然也沾染了許多官場習氣,不過不失粗豪本色。戚兄弟出身登州衛,想來識得周顯。日後戚兄弟得到朝廷大用,若是周顯做了他手下的武官,倒是一件妙事。

    厲秋風思忖之際,只聽得門口傳來腳步聲響,緊接着丁觀推開店門走進了客棧大堂。此時雖然已是深秋,頗有幾分寒意,丁觀卻是滿頭大汗,走進大堂之後,摘下頭上的帽子,不住在身前扇動,口中呼呼喘着粗氣。他進門之後先向左首櫃檯望了過去,並未留意坐在右首窗戶近前的厲秋風和周顯。眼看着櫃檯後面無人,丁觀轉頭向着門外大聲叫道:“小兔崽子,你說於掌櫃有要事找老子前來商議,可是老子到了,於掌櫃死到哪裏去了?!”

    丁觀話音方落,從門外跑進來一個小夥計,一臉驚慌地向櫃檯後面望去。見掌櫃不在,小夥計急忙陪着笑臉對丁觀說道:“丁大爺,小人膽子再大也不敢戲耍您不是?方纔確實是掌櫃吩咐小人去將您請來,想來他在後堂忙活,丁大爺稍候片刻,小人這就去將掌櫃找來……”

    小夥計話還沒有說完,厲秋風笑着說道:“丁先生,請過來說話。”

    丁觀突然聽到厲秋風的聲音,嚇了一跳,急忙轉頭向右首望去,這纔看到厲秋風。他立時換了一副面孔,臉上露出了諂笑,快步向厲秋風和周顯走了過去。小夥計如蒙大赦,吐了吐舌頭,轉身一溜煙跑到屋外去了。

    丁觀快步走到厲秋風面前,拱手說道:“在下見過厲大爺。方纔走得急了,腦袋有一些不大靈光,竟然沒有看到厲大爺坐在這裏,還請厲大爺恕罪。”

    厲秋風搖了搖頭,笑着說道:“丁先生不必如此多禮,請坐下說話。”

    丁觀用右手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一邊向椅子上坐了下去,一邊陪着笑臉說道:“在下知道厲大爺有要事召見,慌張之下一路跑了過來,失禮之處,厲大爺多多見諒。”

    丁觀話音方落,屁股堪堪就要坐到椅子上,突然看到坐在對面的周顯身上竟然穿了武官官服。他雖然不是官吏,不過在京城與官府打過許多交道,自然識得朝廷武官的服飾。此時認出周顯身穿遊擊官服,丁觀心下一驚,暗想東安城官兵最大的頭目不過是一名把總,這位遊擊是從哪裏鑽出來的?東安城的大小官吏自己全都認識,獨獨沒有見過這名遊擊。看此人的模樣絕非尋常武官,我須得小心應付纔好。

    丁觀與官府打了二十多年交道,最是油滑不過之人,心中念頭急轉,屁股尚未坐到椅子上,倏然又站直了身子,向着丁觀拱手說道:“恕在下眼拙,又來得匆忙,竟然沒有看到這位遊擊大人,還請大人恕罪。”

    周顯見厲秋風將丁觀招呼了過來,知道丁觀就是與厲秋風同行之人,以爲他一定與錦衣衛大有關聯,是以丁觀雖然衣着尋常,周顯卻也不敢得罪他。眼看着丁觀向自己恭恭敬敬地施禮說話,周顯急忙起身還禮,口中說道:“不敢,不敢。”

    厲秋風見丁觀和周顯彼此謙讓,心下雪亮,知道兩人雖然不曉得對方的來歷,不過都以爲對方身份不凡,纔會如此小心。他心中好笑,卻也不好說破,口中說道:“兩位不必多禮,請坐下說話。”

    丁觀和周顯聽厲秋風說完之後,這才互相謙讓着坐到了椅子上。厲秋風爲兩人引見之後,丁觀和周顯又是一番客套。待到兩人說完了客套話之後,厲秋風這纔對丁觀說道:“周大人已將三隻大船押運到了東安城碼頭,丁先生,勞煩你與厲某到碼頭走一趟罷?”

    丁觀急忙站了起來,恭恭敬敬地說道:“此乃在下的本份,哪敢讓厲大爺說出‘勞煩’二字?!”

    厲秋風微微一笑,請丁觀坐下,這纔對他和周顯說道:“請兩位稍候,厲某到客房取幾件隨身之物,再將穆姑娘叫上,咱們一起前往碼頭。”?

    厲秋風上了二樓之後,先是將周顯押運船隻到達東安城之事說給了慕容丹硯。慕容丹硯聽了之後,心中又是興奮,又略略有一些忐忑不安。她思忖了片刻,對厲秋風說道:“厲大哥,咱們前往碼頭,是否應該隨身攜帶兵器?”

    厲秋風見慕容丹硯神情有一些緊張,微微一笑,口中說道:“咱們只是去查驗船隻,並非要立時揚帆出海,何況押運大船的是登州衛的官兵,並非敵人,是以咱們不須攜帶兵器。”

    兩人走下一樓之時,卻見掌櫃正自陪着丁觀和周顯說話。三人看到厲秋風和慕容丹硯走了下來,急忙站起身來,神情甚是恭敬。厲秋風將周顯引見給慕容丹硯,兩人互相施禮。周顯心下暗想,這個小姑娘不過十六七歲,不過言談舉止落落大方,絕非尋常民間女子。她與這個姓厲的錦衣衛百戶同行,想來不是他的相好,便是他的妹妹。

    厲秋風與丁觀和周顯閒聊了幾句,便即帶着慕容丹硯和兩人一起出了於家老店,直向城南走去。四人邊走邊聊,不知不覺之間竟然又走到了天后宮廟近前。慕容丹硯看到天后宮廟巍峨的廟門,心下悚然一驚,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厲秋風見此情形,心中一驚,暗想那日我和慕容姑娘前往南城之時,無意中從這裏走過,她想起在耶律倍陵墓墓道中的恐怖遭遇,心下驚恐。後來與丁觀一起前往碼頭之時,走的是另一條路,並未經過天后宮廟。今日咱們出了於家老店,一路只顧着說話,竟然稀裏糊塗走到了這裏,難怪慕容姑娘會嚇了花容失色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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