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一刀傾情 >第2940章
    慕容丹硯聽丁觀說到這裏,忍不住搶着說道:“松田巖島定下這個規矩,只怕有些太麻煩了罷?從松田巖島西面駛來的船隻須得經過鷹嘴島,稍作停留尚可忍耐。可是來自松田巖島東方的船隻原本可以直抵松田巖島,卻被迫繞着松田巖島航行一大圈,先到鷹嘴島報號,再前往松田巖島,豈不是多此一舉?”

    丁觀聽慕容丹硯說話,心中老大不耐煩,暗想這個小丫頭見識淺陋不說,整日裏婆婆媽媽,着實討厭。只是他心中雖然對慕容丹硯頗爲厭惡,臉上仍然滿是諂媚的笑容,口中說道:“倒也不必如此麻煩。聽說松田巖島東方還有兩個小島,松田家在兩座小島上駐紮軍士,建造烽火臺。來自東方的船隻只須得到那兩座小島上報號便可,不必繞過鬆田巖島,巴巴地趕到鷹嘴島來報號。”

    慕容丹硯與丁觀和船老大說話之際,厲秋風一直向船頭方向張望。只見數十丈外有七盞燈籠時隱時現,想來便是松田家的戰船正在前方引路。而在大船左側數十丈外,也有七盞燈籠亮起,自然是另一隻松田家的戰艦正在伴隨大船航行。只是夜色蒼茫,雖然兩隻戰船距離大船不過數十丈遠,卻只能看到桅杆上懸掛着的燈籠,壓根看不到兩隻戰船是什麼模樣。

    四人閒聊了幾句,丁觀陪着厲秋風和慕容丹硯回到船艙。到了厲秋風的艙室門前,丁觀停下腳步,拱手說道:“此處雖然離着鷹嘴島不算太遠,不過臨近陸地,水下礁石甚多,稍有不慎,便會落得一個船毀人亡的下場。老朱雖然精通航海之術,又有松田巖島的戰船引路,卻也不敢有絲毫馬虎託大。到了這片水面,大船須得緩慢前行,是以最快也得明日天亮時分才能到達鷹嘴島。厲大爺和穆姑娘儘可以在船艙中安心歇息,明日醒來之後,自然可以看到鷹嘴島是什麼模樣了。”

    厲秋風與丁觀客套了幾句,眼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這纔對慕容丹硯說道:“丁觀並無惡意,慕容姑娘不再懷疑他另有所圖了罷?”

    慕容丹硯撇了撇嘴,笑嘻嘻地說道:“確實是我想得多了,不過小心一些總沒有壞處,厲大哥不會怪我多事罷?”

    厲秋風見慕容丹硯笑起來嬌美可愛,心中一蕩,剎那間滿臉通紅,急忙收懾心神,這纔沒有出醜。慕容丹硯見厲秋風臉色突然大變,不曉得出了什麼事情,心中一凜,急忙問道:“厲大哥,你身上不舒服麼?”

    厲秋風搖了搖頭,故意乾咳了兩聲,這纔對慕容丹硯說道:“方纔在甲板站得久了,吸了幾口涼風,竟然岔了氣息,胸口有一些氣悶,不過並無大礙,慕容姑娘不必擔心。”

    厲秋風說到這裏,略停了停,這才接着說道:“時候已然不早,姑娘還是早些安歇罷。明日到了鷹嘴島和松田巖島,不曉得會不會有意外發生。若是有什麼麻煩事情,說不定還要與敵人動手,是以咱們須得養精蓄銳,方能不被敵人所乘。”

    慕容丹硯不曉得厲秋風方纔動了情慾,此時心中慚愧,恨不能立時逃走,她心中暗想,厲大哥不只刀法凌厲無匹,而且內功了得,豈能因爲嗆了幾口涼風,竟然岔了氣息?念及此處,她急忙對厲秋風說道:“厲大哥,你在東遼縣之時,曾經與柳生宗巖等人連番激戰,是不是受了內傷,一直沒有告訴我?”

    厲秋風心中既焦急,又慚愧,眼看慕容丹硯不肯離開,自己的謊言又是破綻百出,心中越發尷尬。聽慕容丹硯說完之後,厲秋風張口結舌,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如何辯解纔好。慕容丹硯見厲秋風神情古怪,額頭竟然滲出了汗水,心中越發認定厲秋風內傷發作,心中焦急,搶着說道:“厲大哥,我隨身帶着慕容家的治傷靈藥,你快服下兩顆罷。”

    慕容丹硯一邊說話,一邊自懷中摸出了一個小小的錦盒,正要打開蓋子取出藥丸,厲秋風急忙將她攔住,口中說道:“慕容姑娘儘管放心便是,厲某的傷早已好了,不必服用姑娘的藥丸。”

    厲秋風說完之後,右掌倏然拍出,只聽“呼”的一聲響,四五尺外板壁上的一盞油燈被厲秋風的掌力帶動,火焰倏然暴漲,隨即悄無聲息地熄滅了。慕容丹硯見此情景,心中又驚又喜,不由拍手笑道:“好厲害的劈空掌!我雖然知道厲大哥內功深厚,卻也沒有想到厲大哥竟然將內功練到如此境界!咱們不妨切磋切磋內功心法,互相啓發,武功因此突飛猛進也說不定。”

    厲秋風此時只想着逃回艙室,哪裏有心思與慕容丹硯討論武學?是以慕容丹硯說完之後,厲秋風搶着說道:“這一掌不過是花架子罷了,壓根上不了檯面。我拍出這一掌,只是想讓姑娘知道我並沒有受傷。姑娘還是儘快回去歇息,咱們明早再見。”

    厲秋風說完之後,不等慕容丹硯說話,便即向她拱了拱手,轉身快步走入艙室,順手將艙門緊緊關上。慕容丹硯驚得目瞪口呆,暗想我與厲大哥明明正在說話,他爲何轉身便走,如同落荒而逃一般?難不成我說錯了話,讓厲大哥心生不快了嗎?

    念及此處,慕容丹硯心中一怔,正要追上前去拉開艙門問一個究竟,只聽“喀”的一聲輕響,厲秋風竟然在屋內將門閂插上了。慕容丹硯嚇了一跳,暗想我與厲大哥相識以來,他從來沒有對我如此冷漠過,難道我無意之中說了錯話,做了錯事,已經讓厲大哥對我心懷痛恨了不成?

    慕容丹硯越想越是焦急,正想伸手敲門,可是轉念一想,厲大哥是一位胸懷坦蕩的英雄好漢,絕對不會如此小肚雞腸。他不與我說話,心裏必有苦衷,我若是纏着他不放,只能讓他對我更加厭惡。

    慕容丹硯想到這裏,將擡起的右手又慢慢收了回來,在艙門前站了半晌,這才走回到自己的艙室。她和衣躺在牀上,仔細回想今日與厲秋風的一言一行,並沒有發現自己說錯了什麼話,做錯了什麼事,這才略略放心。她心中嘆了一口氣,暗想厲大哥並非小氣之人,絕來不會對我心生怨念而不明說。或許真如他所說,方纔他神情古怪,只不過是因爲岔了氣息,胸口鬱悶,這纔不想多說話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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