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首領聽慕容丹硯說得兇狠,不由看了她一眼,口中說道:“這位公子所說之事,與在下所知全然不同。或許兩位與梅家生了誤會,纔會對梅大郎如此厭惡。梅家雖然丟了封地,不過族人未散,這些年來一直與松田家相抗,即便敗多勝少,這份骨氣着實令人佩服。眼下松田家勢力龐大,扶桑國朝廷和各地的大名單憑自己的實力,壓根無法與之相抗,只有大夥聯起手來羣起而攻之,方能有成功的可能。否則必定會被松田家各個擊破,慘遭滅族!還望兩位以大局爲重,不要再與梅家爲難。若是梅家有得罪兩位之處,在下代梅家向兩位賠罪。”
慕容丹硯聽黑衣人首領說完之後,暗想這個傢伙竟然讓我和厲大哥以大局爲重,不要再與梅家爲難,這不是顛倒黑白麼?明明是梅大郎想利用厲大哥對付松田家,與咱們有什麼干係?念及此處,慕容丹硯臉色一沉,正要出言反駁,只聽厲秋風沉聲說道:“閣下這話有一些莫名其妙罷?梅家與咱們沒有絲毫干係,何來大局之說?他與松田家的恩怨是他的事,咱們與松田家可沒有什麼衝突。閣下若是打算與梅家聯手對付松田家,儘可以與梅大郎商量,咱們絕對不會參與此事。”
厲秋風說完之後,看了黑衣人首領一眼,轉頭對慕容丹硯說道:“咱們尋個妥當地方歇息,讓這位英雄和梅大郎好生商議如何對付松田家罷。”
慕容丹硯見厲秋風拒絕了黑衣人首領之請,心中頗爲快意,點了點頭,冷笑了一聲,口中說道:“梅大郎是扶桑人,行事卑鄙無恥,倒也不足爲奇。原本以爲這些傢伙來自中土,多少聽過一些聖人語錄,應當知道羞恥,沒想到他們與梅大郎都是一丘之貉,都想着在咱們身上佔便宜。”
慕容丹硯說完之後,正要與厲秋風一起離開,黑衣人首領急忙拱手說道:“兩位且慢。在下一時失言,冒犯了兩位,還請兩位恕罪。在下這就將前塵往事說給兩位,兩位聽了之後再作決斷,想來也不算晚罷?”
厲秋風聽黑衣人首領如此一說,點了點頭,口中說道:“你若是有苦衷,不妨直說。不過要想誘騙咱們爲你和梅大郎賣命,那是想也休想。”
黑衣人首領聽厲秋風說完之後,連連點頭,口稱不敢。便在此時,幾名松鶴樓的夥計提着數張胡椅走了過來。葉逢春吩咐衆夥計將胡椅放下,然後恭恭敬敬地請厲秋風和慕容丹硯坐下說話。待到厲秋風和慕容丹硯坐定之後,葉逢春看了黑衣人首領一眼,口中說道:“你也坐下說話罷。”
葉逢春聽黑衣老者如此說話,心中暗罵他不識擡舉,口中“哼”了一聲,轉過頭去不再理他。
黑衣人首領咳嗽了兩聲,看了厲秋風一眼,口中說道:“此事須得從源頭說起。昔年大元皇帝忽必烈一統天下,威震宇內,四夷賓服……”
黑衣人首領說到這裏,慕容丹硯“咦”了一聲,口中說道:“四夷賓服?你們這些韃子不就是‘夷’麼?韃子自己服自己,好笑,着實好笑!”
黑衣人首領一時不慎,被慕容丹硯抓住了話中的破綻嘲笑,心中雖然頗爲惱火,可是眼下他受制於厲秋風,知道厲秋風雖然放了自己,不過自己這條命仍然握在厲秋風手中。自己是生是死,原本並不足惜,只是這些年樹敵太多,一旦仇敵知曉自己死去,必定大舉來攻。到了那時,自己的族人必定全軍覆沒,斷了祖先的香火,成爲全族的大罪人。是以無論遇到什麼艱難,須得忍辱偷生,方能重振家族。念及此處,黑衣人首領乾笑了兩聲,口中說道:“公子說笑了。在下一時不慎,出言無狀,還請公子見諒。”
黑衣人首領說完之後,裝模作樣地嚮慕容丹硯拱了拱手,這才接着說道:“忽必烈大帝攻滅大宋之後,又派出使者到中土周邊諸國去宣示大元新立,大宋已亡,要各國向大元臣服。那些大小國家聽說此事之後,紛紛派出使者前來拜見忽必烈大帝,推舉他爲大可汗。忽必烈大帝聽了這些人的吹捧,心中大喜,賞給他們很多奇珍異寶,以示獎勵。
“只是禮部對這些前來朝見的使者進行甄別之時,發現扶桑國並沒有派來使者朝賀,便將此事具文奏報給忽必烈大帝,而且聲稱扶桑國一向與大宋交好,聽說大元滅了大宋之後,竟然揚言要大興刀兵攻打中土,爲大宋皇帝報仇。
“忽必烈大帝聽說此事之後,立時召集文臣武將,商議如何懲罰扶桑國。其時大元征服大宋,威震天下,那些將軍和大臣壓根沒有將遠在海外的扶桑國放在眼中,紛紛勸說忽必烈大帝立即興兵討滅扶桑國。如此一來,那些心懷異志的蠻夷之國必定對大元心悅誠服,不敢再有絲毫反叛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