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秋風和慕容丹硯搜尋了半晌,除了找到數十處洞穴之外,並無其它發現。兩人聚在一處,彼此對視了一眼,臉上都是茫然的神情。片刻之後,慕容丹硯顫聲說道:“先前只看到兩三個洞穴,我還以爲不會是毒蛇的巢穴,可是現在看到這些洞穴如此密集,難道說扶桑國的毒蛇與咱們中土的毒蛇全然不同,大都聚集在一處,而且還要將洞口朝向天空不成?”
厲秋風心中也是驚疑不定,聽慕容丹硯說完之後,一時之間並未說話。片刻之後,只聽慕容丹硯接着說道:“厲大哥,咱們還是儘快離開這裏罷。看着這些古怪洞穴,總是擔心會有毒蛇從裏面爬出來。”
厲秋風點了點頭,牽着坐騎和慕容丹硯一起向前走去。只是兩人生怕倉皇之下一腳踩入洞穴中,是以行走之時十分小心。如此一來,無法大步向前走去,待到走到山丘左首,已用了約摸半個時辰。此處地面並無荒草也未看到洞穴,兩人這才鬆了一口氣,牽着坐騎大步向前走去。
走出了二十餘丈之後,厲秋風倏然停下了腳步,右手指着小山丘說道:“這座小丘的岩石好生古怪,看上去似乎是一整塊岩石,可是仔細查看,岩石好像是由許多層岩石堆積而成,真是太奇怪了!”
慕容丹硯聽厲秋風如此一說,不由轉頭向右首望去。果不其然,只見小丘處處露出岩石,自上而下有許多層岩石曲折彎曲,一層一層的堆疊起來。雖然很多地方有泥土覆蓋,仍然無法將岩石完全遮掩住。慕容丹硯見此情形,心中一怔,口中說道:“這座小丘真是太奇怪了,此前咱們可沒有見過這種古怪模樣的岩石。”
兩人站在山丘近前仔細查看,可是看了半晌仍然摸不着頭腦,最後只得作罷。慕容丹硯牽着坐騎跟隨厲秋風走出十餘丈之後,搖了搖頭,口中說道:“這裏真是太奇怪了,先是遍地古怪的洞穴,後來又看到這座奇怪的小丘,每一處都透着說不出的詭異。當年柳宗巖前輩失意之下東渡扶桑,爲何要到這樣一個奇怪的地方隱居?以他的本領,在中土找一處穩妥之地做隱士可以說是易如反掌,豈不是要遠遠勝過來到扶桑這樣一個處處透着邪氣的地方?”
厲秋風聽慕容丹硯說完之後,思忖了片刻,這纔開口說道:“柳宗巖前輩原本就是魔教教主的傳人,不只武功帶着三分邪氣,而且行事也是時常出人意料。好在這位前輩雖然行事詭異,卻並非是一個卑鄙小人,而且他只是要爲祖先討一個公道,並無稱霸武林之心,是以大仇得報之後,並未在中原武林大開殺戒,否則江湖早已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了。”
慕容丹硯聽厲秋風說完之後,搖了搖頭,口中說道:“厲大哥,你還是不要稱呼我爹爹爲老先生。其實以年紀而論,爹爹要比柳前輩小了許多,即便與柳生宗巖老賊相比,也要小上幾歲。他也不喜歡別人稱呼他爲老先生,日後厲大哥與爹爹相見,稱他一聲‘慕容先生’便可。”
慕容丹硯說到這裏,看了厲秋風一眼,見他臉上並無惱怒之色,這才接着說道:“此前我也曾問過厲大哥,有關尊師的師承來歷,厲大哥每次都顧左右而言他。雖然厲大哥不想對人提起尊師,不過今日我還要厚着臉皮問一問,不曉得尊師與柳前輩和我爹爹相比,武功修爲孰高孰低,孰強孰弱?”
厲秋風聽慕容丹硯如此一說,神情頗爲尷尬,思忖了片刻之後,這才猶豫着說道:“柳前輩和慕容老……柳前輩和慕容先生都是武林中的成名人物,做了轟轟烈烈的大事業。而家師只是隱居蜀中的一位隱士罷了,從來不參與武林中的是是非非,以身份地位而論,自然無法與柳前輩和慕容先生相提並論。至於武學一道,每一門武功都有獨到之處,也有破綻紕漏,若要放在一處比較,實難分出高下。如太極拳、岳家散手、太祖長拳等武功,在江湖之中流傳甚廣,各門各派的弟子幾乎都能使得像模像樣,可是同樣的武功招式,在各派名宿前輩手中使將出來,與那些尋常的江湖人物使出之時的威力全然不同。是以柳前輩也好,慕容先生也罷,只能說與家師各有所長,各有所短,若說在武學修爲上孰高孰低,孰強孰弱,只怕不可輕言。”
慕容丹硯聽厲秋風說完之後,嘻嘻一笑,口中說道:“厲大哥,我原本以爲你是一個老實人,想不到也會用這些花言巧語搪塞。好啦好啦,既然你不願說,我也不會勉強,只是尊師如此了得,我盼着有一日能夠得見尊顏,向他老人家請教武學至理,更盼着他老人家能與我爹爹見上一面,或許會是一段武林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