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秋風點了點頭,口中說道:“慕容少俠說得不錯。他雖然年輕,卻已是江湖中的大行家,厲某十分佩服。”
慕容丹硯聽厲秋風誇讚慕容丹青,心中甚是高興,口中說道:“我哥哥自從與厲大哥相識之後,對你極爲推重。他曾對我說過,幸好與厲大哥是友非敵,否則動起手來,他並無必勝的把握。”
慕容丹硯說到這裏,略停了片刻,這才接着說道:“哥哥一向心高氣傲,即便面對武林十大門派的前輩名宿,他也並不懼怕。放眼天下,能讓他說出這樣一番話的武林高手,除了我爹爹之外,就只有厲大哥了。”
厲秋風聽慕容丹硯說完之後,搖了搖頭,口中說道:“慕容少俠謬讚,厲某愧不敢當。以武功而論,慕容少俠遠勝於我,若是能在他劍下走上五十招,我已經燒高香了。”
厲秋風話音方落,慕容丹硯搶着說道:“哥哥和我說過,厲大哥內力深厚,刀法更是詭異多變,若是尋常的比武較技,或許他能勝過你,但是一旦生死相搏,誰勝誰敗尚屬未知之數。我哥哥說了,他寧肯面對毒蛇,也不願意與厲大哥交鋒。”
慕容丹硯說到這裏,突然想起慕容丹青這番話對厲秋風頗爲不敬,心中悚然一驚,想要出言解釋,倉促之間又不曉得說什麼纔好,面孔漲得通紅,神情甚是尷尬。厲秋風見她如此模樣,自然知道她的心意,微微一笑,口中說道:“慕容少俠說話率直,這幾句話絕非故意貶低厲某,許多江湖中的成名高手打破了腦袋想要得到他如此誇讚,卻也是苦盼而不得,厲某高興還來不及,不會有絲毫不滿,姑娘儘管放心便是。”
慕容丹硯見厲秋風說話之時神情真摯,並無絲毫惱火之意,懸着的一顆心這才放回到了肚子中,左手在胸口輕輕拍了兩下,笑着說道:“厲大哥大人有大量,宰相肚子裏能撐船,就不要與我這樣一個小女子一般見識啦。我哥哥這個人一向驕傲得很,能讓他看得起的武林高手也沒有幾個。倒不是說他有什麼了不起,只是天性使然,沒有法子。不過他對厲大哥頗爲看重,在我爹爹和孃親面前對厲大哥沒口子誇讚。我爹爹雖然沒有說話,不過孃親聽了他說話之後,對厲大哥很是好奇,數次叮囑我和哥哥,若是遇到厲大哥,一定要請厲大哥到慕容山莊做客。”
慕容丹硯想起慕容夫人當時說話的模樣,心中又是甜蜜,又是羞澀,暗想厲大哥的武藝連哥哥都佩服,爹爹必定挑不出什麼破綻,只是他一心想讓我嫁給讀書人,於武功修爲看得並不算重。不過爹爹雖然是武林中頂尖高手,即便少林寺方丈在和武當派掌門道長在他面前也是恭恭敬敬,但是孃親卻能將他拿捏得死死的。若是孃親像吳國太在甘露寺中一眼相中劉皇叔那般,看中了厲大哥的人品武功,再加上有厲大哥的師父出面說話,爹爹即便再不喜歡厲大哥做他的乘龍快婿,卻也不能出言反對。只是我與孃親說的這些話可不能讓厲大哥知道,否則羞也羞死了。
兩人各懷心事,默然不語地向前走去,不知不覺之間,離着寒山漁村東側村口已然不遠。先前兩人走出樹林之時,看到寒山漁村一片死寂的模樣,心中忐忑不安,暗生懼意,可是走到近前,胸中豪氣頓生,已然不似方纔那般驚恐。慕容丹硯右手按住劍柄,暗想我爹爹曾經說過,他在十五六歲年紀的時候,曾經獨闖台州天星堡,力挫來自西域的武林怪傑滿德尼蘇,其間遇到無數恐怖古怪之事,仗着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傲氣,最後擊敗滿德尼蘇,廢了他的武功,將他逐回西域。單以武功而論,爹爹那時武功並未大成,只怕未必比滿德尼蘇高多少,全仗着所向披靡的傲氣和心中秉持的正氣,才能力挫強敵,名揚天下。今日我和厲大哥聯手,要比當日爹爹獨鬥滿德尼蘇一夥強得太多,即便寒山漁村之中古怪再多,雪人再厲害,咱們又何必懼怕?我就不信世間有什麼厲害人物,能夠抵擋得住慕容世家獨步武林的劍法,何況還有厲大哥神出鬼沒,快若閃電的長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