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丘山嶺這夥強盜所說,師父他老人家在寒山漁村停留了二十餘日,強盜一直沒有現身,其後數次想要離開,都被村民苦苦哀求而沒有動身。他老人家思來想去,正所謂授之以魚不如授之以漁,是以將村中的精壯男子召集起來,教授給他們一些粗淺武藝,讓他們能夠抵禦強盜的攻擊。據我猜想,師父他老人家之所以要傳授給村民武藝,是因爲他知道扶桑國內沒有什麼武林門派,雖然有綠林山寨,但是土匪也好,強盜也罷,只是仗着一身蠻力欺壓百姓,並沒有練過武藝。至於扶桑國朝廷的武官和各地大名手下的武士,雖然練過拳腳功夫和刀劍招數,但是沒有修習內功,要想將他們打敗並不難。是以師父傳授給村民的只是一些粗淺的拳腳功夫和劍術,並未將內功法門教授給他們。
“寒山漁村的村民都是一些見識粗陋之輩,雖然師父他老人家武功天下第一,教授的又都是一些粗淺功夫,卻也花費了許多心血。不過其中有一位少年天資聰明,是一位難得的練武奇才,我師父教授村民武藝之時,別人數日才能學會一招半式,而這位少年數日就能學會一套拳法,稱得上是一位了不起的習武天才。”
灰衣人說到這裏,略停了片刻,這才接着說道:“師父他老人家識得這位少年,當日就是他越衆而出,請求師父留在寒山漁村,幫助村民抵擋強盜。師父他老人家當時就對這位少年的膽氣頗爲欣賞,此時看到少年習武進境如此之快,心中大喜,將他視爲承接自己衣鉢的最好人選。從那一日起,師父他老人家白天教授村民武藝,晚上則將少年召至自己的居處,單獨傳授給他許多厲害功夫。少年原本就是一位習武天才,又得到師父他老人家這等名師指點,武功進境一日千里,遠遠超過了其他村民。衆村民被他的武功所折服,尊他爲首領,事事聽從他的吩咐。
“我聽丘山嶺幾個強盜說話,越發認定了師父他老人家就在寒山漁村,心中大喜,恨不能立時趕到寒山漁村與師父相見。只是那幾個強盜接着說道,幾個月之後,強盜果然大舉殺到寒山漁村,要爲此前被師父他老人家殺掉的同夥報仇。師父他老人家壓根沒有出手,而是讓那個少年帶領村民與強盜交鋒。少年手執一柄長劍,帶領衆村民與強盜激戰,殺得強盜屍橫遍野,潰不成軍。強盜首領見手下死傷殆盡,嚇得魂飛魄散,顧不得手下的盜匪,轉身便要獨自逃走。那個少年早就盯住了強盜首領,見他轉身逃走,立時追了上去,將強盜首領一劍刺死。
“師父他老人家見那個少年率領衆村民全殲強盜,心中大喜,以爲假以時日,少年不只能夠成爲一位了不起的武林高手,而且隱然還有一派宗師的氣度,將來必成大氣。少年向師父他老人家請示如何處置投降的強盜,師父說除惡務盡,爲了免除後患,不可留一個活口。少年原本就打算將強盜全都殺死,只是擔心師父他老人家不許屠戮俘虜,這纔沒有立即動手。是以聽了師父他老人家說話之後,少年當即下令將投降的十幾名強盜盡數砍了腦袋。
“寒山漁村村民全殲強盜之事傳開之後,左近各處村鎮都對寒山漁村刮目相看,許多遭受強盜騷擾的村鎮紛紛向寒山漁村臣服,與寒山漁村結成同盟,聯手對付強盜。官府也不敢再像以前那般欺壓寒山漁村的百姓,有時爲了對付強盜,還要請寒山漁村出面相助。那個少年甚是精明,力排衆議,親自帶領寒山漁村的村民幫助官府剿滅強盜和海盜,又藉着官府的勢力壓制對寒山漁村不懷好意的村鎮,使得寒山漁村名聲大振。許多扶桑人投奔寒山漁村,這座原本默默無聞的小漁村名聲在外,人口也由幾百人劇增至三四千人。少年從中挑選了數百名精壯村民,編爲民軍,每日操練,以防有人對寒山漁村不利。其時寒山漁村威名赫赫,強盜和海盜聽到寒山漁村的名字便即嚇得面無人色,寒山漁村不去打他們已是謝天謝地了,這些強盜和海盜哪裏敢去寒山漁村自尋死路?是以寒山漁村左近百里之內的村鎮皆奉那名少年爲首領,各村鎮結成互保,一村一鎮遭遇強盜和海盜攻擊,其餘各村各鎮都會派出兵馬救助。如此一來,不只強盜和海盜遠遠逃走,原本囂張跋扈、欺壓百姓的官吏也不敢再像以前那般任意壓榨各村鎮的百姓。”